不过这个幻术,也不是寻常的幻术。
不知道是不是背后之人手艺不太精进,竟然还需要药物的加持。
沈铎越听越迷糊,直言不理解。
“怎么又和幻术掺和到了一起?你到底有谱没谱?不会故意诓骗我的吧?”
南霜斜了一眼,“我看起来有这么闲吗?”
“那你怎么知道是幻术?”
“我……”
南霜忽然没了耐心,差点抢了沈铎的拐杖,磨牙道:“因为神仙给我托梦了,我就是知道!”
“……”
沈铎讪讪笑了,“别生气嘛,师兄我就是有点好奇,毕竟以前也没听说过,锦州郡还有这般人才。”
话音落下,南霜忽然莫名其妙的瞅了裴珩之一眼。
裴珩之拧眉:“嗯?”
南霜瞪了他一眼,然后朝着沈铎道:“因为这里来了个大坏蛋!不不,是很多很多大坏蛋,说不定就围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盯着你。”
裴珩之:“……”
沈铎哼笑道:“呵!别看我抓着拐杖,要是你说的大坏蛋敢出现在我面前,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厉害啊!”
南霜又意有所指的朝着裴珩之道:“小妖怪,听见了吗?藏好你的狐狸尾巴,免得被人直接……呃!”
南霜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撇下旁边的两人,自顾自快步离开。
沈铎一言难尽的拧起眉,打量一眼旁边的裴珩之,忍不住笑道:“合着她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是在说你?”
裴珩之懒得理他,追着南霜的身影而去。
沈铎在他身后喊:“她都这样说你了,你还去找她?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咱们男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你矜持一点行不行?”
“闭嘴!”
“哦……”
沈铎下意识合住了嘴巴,而后后知后觉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
裴珩之追到南霜的门前,走上前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开,手还被门上面泛起来的光圈打了回去。
竟然设了结界?
裴珩之大手一挥,门外金色的光晕散开,眼前的门自动拉开了一条缝,他走了进去。
屋内阳光大好,南霜懒洋洋的靠在矮榻上,手里摆弄着一直古朴的龟壳,掌心躺着几枚泛黑的铜钱。
裴珩之悄悄凑过去,没有直接开口,乖乖的搬了个圆凳,坐在了她的旁边。
南霜抬眼看着他,脸色有些冷。
裴珩之抿了抿唇,缓缓开口:“你生气了?”
南霜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泄气般的直接把龟壳和铜钱丢到了旁边的桌上,然后拉着裴珩之坐到矮榻上。
南霜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静静的抱着他。
裴珩之轻笑一声,“还肯抱我,应该不是在生我的气吧?”
南霜没回答,而是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锦州郡不能再死人了。”
“嗯。”
裴珩之摸着她的头发,语调轻松道:“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南霜的脸从他怀里抬起来,询问道:“我说的话,你都会听吗?”
话音落下,裴珩之沉默了下,又笑着开口:“答应你的,说到做到。”
行吧。
这样也够了。
南霜松开裴珩之的脖子,靠在他怀里,长发从肩侧滑落,她指尖勾着一缕黑发,玩了起来。
“开心了?”裴珩之询问。
南霜缓缓抬起头,手却摸上了他的胸口,眼神十分魅惑:“你喜欢我吗?”
“喜欢。”
这次裴珩之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这个答案。
南霜勾了勾唇,但是也看不出多高兴,她又戳了戳裴珩之的肌肉,语调不明道:“还不够。”
“不够什么?”
“不够喜欢我。”
南霜的气息打在裴珩之的下巴上,痒痒的,她温声道:“你得把整颗心,都给我。”
裴珩之看着南霜的眼睛,唇角同样勾着笑。
“太贪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贪心了?”
南霜一脸‘你显然不够了解我’的表情,得寸进尺道:“如果有个人爱你三分,你也爱她三分,爱你五分,你就还她五分,但如果她爱你十分的话,你就爱她十二分,哪怕有天你们不在一起了,也要让她想起你,就觉得欠你两分。”
“你对我,有十分吗?”
裴珩之连‘爱’这个字,也没敢问出口,因为他知道,他在南霜心里没有这个分量。
但是南霜在裴珩之面前表达情意的时候,向来是说谎不眨眼。
“当然啦!你这是什么话?”
南霜显得很委屈,“我天天陪着你,白天陪玩,晚上陪睡,你觉得还没有十分吗?你也不要太没良心了吧!人家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跟了你,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要气死了!”
裴珩之:“……”
裴珩之想捂住南霜的嘴,但还是忍住了,“你说的好像我怎么着你了似的,咱们哪次不是盖棉被纯聊天?”
“好呀你,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南霜抱住胸口,“我早就看出你不怀好意了,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
裴珩之这次真的上手捂住了南霜的嘴,他眸中含着笑意,忍不住附和道:“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
“其实……”
裴珩之想说的是,哪怕你只给了我三分薄情,我也已经做了你的不二之臣。
南霜看着他问:“其实什么?”
“没什么。”
裴珩之忽然圈住南霜的腰,鼻尖蹭着她的脸颊,轻声道:“霜霜,只要你不背叛我,这颗心,这条命,这个人,就都是你的。”
不背叛?
南霜心里很煞风景的补充了句:好像有点难。
**
午后,徐遮的夫人陈意浓忽然回来了。
可她是独身一人回来的,先前跟着她一起回家探亲的丫鬟仆人,却全部没了踪影。
南霜听见消息的时候,还被裴珩之抱在矮榻上耳鬓厮磨。
这家伙最近很喜欢亲她的耳朵,有时候耳后还会不小心留下一些浅淡的暧昧痕迹。
沈铎扬着嗓子叫门的时候,南霜大概是因为莫名的羞耻心,忽然就把裴珩之给推开了。
矮榻本来就不如床上方便,两人挤在一起,裴珩之只能侧身躺在边上,这下直接掉在了地上,差点摔懵了。
南霜捂了捂自己发烫的耳垂,忍不住压低声音朝着裴珩之喊道:“你就不能换个地方亲?”
裴珩之好整以暇的坐在地上,懒洋洋的理了下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腰封,轻笑着反问:“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摸?”
“……”
烦死了!
南霜脸颊也跟着烫了起来,她匆匆穿好鞋,撇下裴珩之就往门外跑去。
但临出门的时候,她的脸上忽然多了一道面纱。
是裴珩之搞得小动作。
南霜这幅面含春水的模样,他可不能让别的男人看去。
沈铎被南霜的装扮惊到,指着她的脸问:“你在搞什么?”
南霜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而后扯了扯唇角,淡声道:“过敏。”
“什么?”
“对,就是过敏。”
南霜又强调了一遍,也不知道是要说服谁。
今天就算天塌了,也是因为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