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宇峰的话回荡在周琛的耳边，纵使被人捂住了嘴巴，他还在不停地挣扎着。

周琛的眼睛由黑色变成充血的红色，白雪中带着血，尸体成堆的埋葬在西藏的雪山之中。贺宇峰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们根本就不会死。

定了定心神，他站起身来向贺长空提出一个请求，贺长空担忧的看了看他，周琛报以一个微笑，“我没事。”

他带着贺宇峰到了烈士陵园，那些都是贺宇峰雇佣的杀手枪下的亡魂，被赵瀚安葬在此。贺宇峰阴笑着说，“周琛，这都是你的错，不是你的话，他们都不会死。”

坏人总是这样，他们从不会承认自己坏，只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贺宇峰现在就是典型的例子，他从一开始都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如果周琛当时不替白鸿明和林锦鹏出面，不让他败的那么惨，不在最后蔑视的看他一眼，不让他在那么多人跟前丢了面子，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所以从开始就是周琛的错，是他多管闲事，所以那些人罪有应得。

只能说贺宇峰的世界观已经处于极度扭曲的状态，而周琛理所当然的当了那个背锅侠。

在那些亡魂面前，贺宇峰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说的不要脸极了，周琛也不跟他废话，“道歉，向那些死去的人道歉。”

“我不，他们都是你害死的，凭什么要我道歉。”贺宇峰从嘴里吐出一口污血，轻蔑的看向周琛，“你就是个懦夫，不敢承认了吧，他们就是你害死的。”

周琛一拳打下去，他的鼻梁大概是断了，血迹染红了地面，“我再说一遍，道歉。”

贺宇峰偏过头，一脸倔强，“我不。”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都被周琛勒令不准进来。而贺宇峰现在被绑着跪在地上，地上的血迹逐渐蔓延，周琛手下却不留情，又是一拳打向肋骨，传来贺宇峰的一声闷哼。

“我说最后一遍，道歉。”周琛的声音都有些声嘶力竭过后的味道，哑的厉害。

贺宇峰却是不吃这一套，偏过头去不再言语。

随后周琛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疼的他如丧家之犬一样，求饶道：“我道，我道。”

他的那身囚服都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周琛身上还染上了一些，只听得贺宇峰跪在地上，不情愿的磕了个头，用细若蚊虫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大声点。”

贺宇峰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碍于他的淫威，还是大声的吼了一声，“对不起。”

这一出闹剧过后，周琛才带着贺宇峰一路走出这墓地，一路上贺宇峰还在喋喋不休，像是巫婆恶毒的诅咒，“周琛，别否认了，就是因为你，他们才死的那么惨。”

“他们躺在西藏的雪地上，怨恨的肯定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决策者。”

除了墓地，看见焦急的等在那里的人的时候，周琛刚把贺宇峰交到刑侦组手里，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随后直直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