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通苑。
此时天通仙人心里堵得慌,莫名被人扣了一个大屎盆子在头上。
自己只想夺取九州的气运,并没有想过与妖族联手。
“陆安河,你倒是好手段。”
天通仙人呢喃一声,语气之中充满了怒意。
如今的地煞天通,天下皆敌。
这几日,每天上报的消息,都快让他快吐血三升了。
九州仙门教派组成了联盟大军,在李尔的带领下,对九州地煞天通的势力据点进行肃清。
可谓损失惨重。
可恨啊!
“你的伤势如何了?”天通仙人看向角落的黑影问道。
“就差一点神形俱灭,没想到在九州,还有人在道境上有如此造诣。”
那黑影口中所指之人,自然是陆安河。
那晚在雨中与陆安河对战的黑袍人,便是这黑影。
本以为自己能够将陆安河轻易斩杀,却是差点身陨。
“我若战他呢?有几分把握?”
“若是在域海之外,他必死;若在九州,你九他一。”
“够了!自古无十全十美之事。”
“何时杀他?”那道黑影问道。
“不急,待唐宇轩肉身再突破一个境界,夺其肉身之后再杀陆安河。”
天通仙人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将九州的地煞天通教众全部调回中州,确保一年后封禅之事顺利。”
“嗯!如此甚好!夺气运,封禅是前提。”
……
大夏历年,初夏!
殷子胥带着军队出青州,举号殷商,伐暴夏。
历经几月渐入冬寒,殷商的军队势如破竹,一鼓作气攻打到了彭关。
彭关乃是中州最后一道关口,攻下此地,便可直驱中州城。
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遥却也是最难的。
殷商的军队如今已在彭关之外,与大夏王朝最后的军队对峙。
与其说是大夏王朝最后的军队,倒不如说是与地煞天通对峙。
连攻几日,殷商的军队死伤惨重。
这注定是一场凡人无法参与进来的战争。
残存的地煞八部众和天通八位长老,在彭关之内固守,有大阵和法宝加持,仙门教派联盟起来的力量,也是无法攻下。
“仙长,这该如何是好?”
殷子胥对着李尔施了一礼,神色诚恳的询问。
“等一人!”
“何人?”殷子胥问道,现在是他最着急的时候。
“陆安河!”
李尔淡淡一笑,看向中州城的方向。
“陆仙长?”
殷子胥听闻李尔如此说,便不再多问,心里反倒是有些底了。
……
此时!
唐千凝游历九州归来,重回清风明月楼上。
她看着坐在窗上的那道身影,平淡说道:“其实你并不是陆彦祖,你的名字叫陆安河。”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何须在意,出去游历可有收获?”陆安河把弄着手里的通天笛问道。
“我的心境的确有些变化,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无情与冰冷,但却有一个例外。”
“例外?那你倒是说说?”
“就是你!”
唐千凝说到此处,看着陆安河抿嘴一笑。
“每个人都想去改变世界,但最终都被世界所改变,只有你一如既往,你改变着每一个人,最后化成了一股能颠覆一切的力量,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哈哈……”陆安河听后,大笑了一声,继续道:“我并没有想着去改变什么,我等修士,九州不过是一个.asxs.罢了,在离开之前,做点意难平的事情。”
“可否再合奏一曲?”
“好!”
琴声与笛声交织,从清风明月楼中潺潺流动而出。
时而低沉,时而高昂。
时而奔放,时而委婉……令人神往,让人陶醉。
一曲毕。
从外面传来了一道掌声,两人同时看去,只见唐宇轩上楼而来。
“唐兄!”
“哥哥!”
“以前我不解,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唐宇轩看着两人,脸带笑意。
“哥哥,你明白什么了?”唐千凝凝了凝眉,撅了噘嘴,将古筝给收了起来。
“千凝,这两天你离开九州吧。”
“哥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过些天哥哥前往域海来找你。”
“哥哥……”
“不要再问了,今日来我是找陆兄喝酒聊天的。”
唐宇轩转头看向陆安河,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有愁更有伤。
“此地可不是喝酒聊天的地方,要不换一个地方?”
“甚好!”
只是眨眼之间,这清风明月楼上便留下唐千凝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发愣。
城外湖上!
陆安河和唐宇轩对坐在船上。
“恭喜啊,陆兄,你肉身之境更强了。”
陆安河坐下之后,便是发出道贺之言,比起以前,这唐宇轩似乎更强了。
即使自己一剑下去,恐怕也能接住了。
唐宇轩没有回话,自顾饮了几口酒,这才开了口。
“天通仙人让我回天通苑一趟。”
从这话中,陆安河自是听出了唐宇轩的意思,这一趟回天通苑,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发现了你叛教之事?”
“没有!”
“非要回去?”
“这是我的命数,欠别人的,就应该还!”
陆安河给唐宇轩倒了一杯酒,随后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离开九州之后,还请陆兄对千凝关照一二。”
“你不是让我离她远点么?”
陆安河白了一眼唐宇轩,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让你关照,没让你泡她。”
“这你放心,对于情字,我比谁都怕,我哪会去招惹她。”
陆安河此话一出,两人同时大笑。
过了一会儿,唐宇轩的表情突然郑重起来。
“如果千凝选择的是你,还请你善待她,帮我好好照顾她。”
唐宇轩说完,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酒壶扔到了湖中。
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远方。
“陆兄,这具肉身的有一个弱点,左后背有一道道伤。”
“明白了!”
“记住我说过的话,别食言了。”
“一言九鼎陆安河,岂是浪得虚名。”
“多谢!”
唐宇轩说完,身影消失在了船上。
这是他的抉择,陆安河无法干预,也干预不了。
就像在离火宗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顾火火亦是如此。
陆安河将酒壶拿起来,也是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自己是时候该去彭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