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通仙人皱着眉头,星眸深邃,一个陆安河,一个陆彦祖,难道这陆姓之人与自己犯冲么。
青州!
一处大山中,这里距离五指峰算不得的太远,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升起袅袅烟气。
院落中晒着一些药草,角落有一个兔窝,一只兔子蹲坐在里面,眼睛不停地向四周张望,鼻子一嗅一嗅的,煞是可爱。
“爷爷,这人昏迷了好些时日,为何不见其醒来。”
小昭看着躺在床上的唐三葬,眼中略带着一丝担心。
“此人因为极度悲伤导致六神损伤,你去把煎好的药再给他喂下,经过这几日的安神调养,应该快醒来了。”
小昭点了点头,随后端来煎好的药,舀起一勺勺,放在嘴前吹了吹,给唐三葬喂了下去。
当那碗药喂了一半之时,正应了那老头的话,唐三葬幽幽醒来,缓缓睁开眼睛。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又在干什么?
来自灵魂的三连问,微痛的脑袋让他不禁轻咦了一声。
在五指峰的一幕幕,忽然在脑海中浮现。
“师父——!”
唐三葬猛然坐起,大喊了一声。
“啊——!”
正在喂药的小昭,被这突来的一声,吓了一个激灵,险些将手里端着的药给掉在了地上。
“你……你醒了?”
小昭看着唐三葬小声说了一声,带着几分柔气。
听见这一声,唐三葬缓缓转过头来,眼神有几分呆滞。
女人?
给自己喂药的女人?
好清秀的女子!
莫非是垂涎我的美色,爱上我的女人?
在唐三葬的心中,宛如一阵春风拂过,激起了道道涟漪。
“师父,我恋爱了!”
唐三葬微微张嘴,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
“我们成婚吧,来吧,快来占有我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唐三葬伸出手去,紧紧的抓住小昭的手,神色颇为激动。
“你……你、你抽风了?说什么胡话?”
小昭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挣扎之中那碗药水掉在了地上,洒了一地。
“爷爷……!”
小昭用力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喊了一声。
那老头听见喊声,拿着一个木棍冲了进来,对着唐三葬就是一顿棒揍。
“你这登徒浪子,竟敢轻薄我孙女,找打!”
唐三葬一时吃痛,不由松了手,被那老头撵得上蹿下跳。
“你这老头,打我作甚?”
“打得就是你这登徒子,我孙女好心救你,你竟敢如此待她。”
“哼,像我这种帅天帅地的美男子,是你孙女垂涎我的美色。”
“哈——!呸——!”
那老头将木棍横在前面,将孙女护在了后面,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满口黄牙开黄腔,这压根跟帅沾不上边吧。
“你不帅!”
小昭嘟着小嘴,脸上有些怒意,一边揉着手腕被抓痛的地方。
“怎么可能,我可是大帅比!”
“你根本就不帅!”
唐三葬看着小昭那轻灵的眼神,身体一震。
“不远处有小溪潭,你自己照照去。”
猛然之间,唐三葬嗖的一下冲了出去,来到那小溪潭,蹲了下去,看着潭中的自己,咧咧嘴,皱皱眉,挤挤眼,随后一阵出神。
这一看就是大半天。
在唐三葬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陆安河的相貌,对比之下,起身咧嘴骂道。
他是真帅,而自己是……真丑。
这一照,似乎戳破了一个大泡沫。
这仿佛就是一个世纪大谎言,而自己沉浸在这谎言之中不可自拔。
不对,这不是自己。
……
“骗子,都是大骗子!”
唐三葬咬咬牙,回想起这么多年来,心里五味杂陈。
“陆安河,劳资与你不共戴天。”
……
“啊嚏——!”
陆安河正前往中州的南华山前去寻南华道人李尔,突然一个喷嚏打得神清气爽。
难道是有人想我了?
千万不要是某个女人,男人…也不行!
前方,就是南华山了。
这里天地灵气充裕,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
在南华山上,有一南华洞府,乃是南华仙人开辟出来的。
这洞府之中,有禁制存在,里面别有洞天。
陆安河刚才洞府之前,只见李尔已经在洞府前站立,看着他面带笑容。
“尔兄,别来无恙。”
陆安河看见了他,打起了招呼。
“哈哈……我该称呼你为安河兄呢,还是彦祖兄呢?”
当李尔看了中州城那张声讨地煞天通的檄文,便是知道陆安河来了。
本想前去寻陆安河,但又恐地煞天通的人察觉出来陆安河的身份,索性在南华山等待。
“哎,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不要太在意,你也可以叫我德华,学友……”
“陆兄真是一个风趣的人啊,青州一别,甚是想念,里面请!”李尔拉起陆安河的手,往洞府里面走去,“今日定要与兄把酒言欢。”
这洞府之中,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可谓人间仙地。
“陆兄,在此等待,我去取些灵酒。”
“好!”
少刻。
李尔拿着几壶酒在风亭之中,围着小桌席地而坐。
“陆兄,这可是我亲自酿造的灵酒,比起你酿的酒,可是更有韵味。”
“如此,今日那我便要好好与尔兄好好喝上一场。”
李尔拿起酒壶,给陆安河斟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陆兄,请!”
陆安河拿起酒杯对李尔示意,随后品了一口,这酒入口不烈,入口绵,落口甜,淡雅香醇,酒一入肚浑身毛孔瞬间张开。
“好酒!”
“哈哈……陆兄可要多饮几杯。”
“我与尔兄一见如故,以杯相酌,太过于小器了。”
陆安河说完拿起酒壶,直接干了起来。
“陆兄果乃性情中人,好…来,干!”
两壶酒下肚,陆安河居然有些微醉了,这灵酒真乃…玄妙。
“醉酒且呵呵,人生有几何?”陆安河将壶中最后一口酒喝掉,长呼一口气,仰头叹道。
“陆兄之才情,举世共瞩,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你我不言道,不言天下事,只饮酒,不醉不休。”
李尔再次打开了两壶酒,递给了陆安河一壶。
“陆某所酿之酒,如果说是人间仙酿,尔兄所酿,那便是天上的仙酿。”
“哈哈……陆兄过誉了。”李尔笑着摆了摆手,继而道:“陆兄在清风明月楼与琴仙子所奏靡靡之音,绕梁不绝,此时你我,又怎能少了曲调之音,今日可否有幸再饱耳福?”
“正有此意!”
音乐是一种语言,也是一种道,物类相感,同声相应。
陆安河拿出通天笛,一首《随遇而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