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玛利亚医院门口的时候,这里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半点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阿飞眉头紧皱,大步走进了医院。
"麻烦问一下,有没有接收一个叫裴诺西的病人?"他拉住一个护士问道。
护士瞥了眼他满脸阴霾的样子,慌张的摇了摇头。
他一路问下去,却都没有诺西的消息。不,是那些医生护士听到诺西的名字就有些慌张。仿佛在避讳什么。
这让阿飞很抑郁,他坐在楼梯边,眉头拧成了结。
"裴小姐在住院部顶楼最豪华的那个病房里,不过..."
耳边,忽的传来一个特别紧张又小声的声音。阿飞抬眸,看到扫地阿姨一脸谨慎的跟他说。
他顿然一喜,霍地站了起来。
"不过什么?"
"她的门口有好多人围着,你还是不要去得好。"
阿姨摇摇头,又悄然离开了。
阿飞蹙眉,顺着阿姨说的地方找了过去。
刚走出电梯,他就看到这一层楼的最里边一个病房外,站着七八个人。个个脸色严肃,看起来都不好惹。
看来,应该是这里了吧?
他心中暗忖,装着不经意的朝那边走了过去。站在了侧墙处。偷偷看着那房门,寻找可以潜入的时机。
"二少爷,你该吃药了。"
"滚开!"
"医生说裴小姐伤到了脑子,醒过来的几率很小,你就看开点吧。"
"滚,谁说诺西不能醒了?谁说的?那个混蛋说的啊?滚开你们!"
咆哮声过后,紧接着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阿飞偷偷瞄了一个头出去,看到裴凌坐在轮椅上,气势汹汹的把几个人推了出来。
他又瞥了一眼房间的门号,悄悄离开了楼层。
他决定,先和雪狼他们把安辰墨救出来后,才来救诺西。那样子,或许会事半功倍一点!反正裴凌很爱诺西,应该也不会害她的。
裴凌把几个保镖推开后,又迅速回到了病房中。他一脸悲戚的坐在诺西面前,看着她悄无声息的样子,他难受极了。
她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医生却很怅然的表示:他们已经为她取出子弹,却无法再做头部的手术。
这不单是因为她的身体特别虚弱,也因为她撞到了头部引起脑出血。他们不敢给她做手术。并且希望她病情稳定点就迅速转院治疗。
但是,他们又说:即便她做了手术,醒过来的概率也很小!比他坠楼醒过来的概率都小。因为他坠楼时起码没伤到脑部。而诺西的脑部不但骨折,还脑出血...
所以医生也变相的宣布了诺西的死刑:她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植物人,反正是没有第三种可能的。
也所以,裴凌天天都守在这里,不敢离去。他怕一走,她就香消玉殒了。
睨着诺西死灰般的脸,裴凌心中苍凉之极。短短这么数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了。
萧元不见了,谁都找不到。他肯定也是看不下去这一切而悄然离开了。
萧十一派了很多人在这里守着,不光是守诺西,也是守他!因为萧元消失无踪了,他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了。
对他的坚持,裴凌不置可否!因为,他自己也很孤独。有一票保镖陪着,他或许好过一点。
他靠着轮椅,心中再没任何希望。他拉起诺西的手臂,轻轻厮磨着自己的脸颊。
"诺西,不管这辈子你还会不会醒过来,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我们在一起,不离不弃!"
不过几天,裴凌的脸就憔悴得跟乞丐似得。不,比乞丐都不如。起码乞丐是快乐的。而他,每一天都在煎熬着。
"诺西,你肯定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裴凌轻抚诺西肿胀的脸,心疼的不得了。她的脸比平常要肿很多,看起来特别的吓人。但这在他的眼中,依然完美如昔。
他爱她的每一分每一毫!
萧十一走进病房,看到他那一脸凄然的样子,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他走上前,拉开了他的轮椅。
"小凌,你怎么不吃药呢?"
他慈爱的道,脸上尽是关切。
自从接到萧元失踪的消息,他就从公海回来了。家里面什么都没变,只少了萧元最爱的法拉利。
他什么都没留下,即便是只字片语也都没有,消失得很干脆!
这些天,因为他的消失,萧十一似乎很有些感触。所以他更看重裴凌了。这是唯一一个儿子了。
裴凌抬眸冷冷的看了眼他,脸上冷冰冰的。
"我还吃什么?诺西都这样了我还吃什么!"
"难道她死了,你也跟着死吗?"萧十一有些愠怒的道,特别不能理解他那么坚持做什么。
"对,我想死!我爱她。"
他阴戾道,特别的干脆。
"可你还有我这个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萧十一喷然道,很想给他一巴掌甩过去。可是他不舍得。
裴凌阴森森的看着他,嘴角泛着讥讽。
"爹哋?你有资格做我爹哋吗?你明知道我多爱她,你还要对付她。这是一个疼儿子的爹哋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他吼道,愤怒得不得了。
"她不是我害的。"
萧十一忍着揍人的冲动,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是你?那一切不是你部署的吗?那些人不是你弄过来的吗?"
"小凌!她害死你母亲你忘记了吗?你母亲死的那么惨,你为什么不愤怒,不咆哮啊?"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裴凌,一张老脸悲痛不已。
他这是生了一个什么儿子?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呢?他就不知道他眼睁睁看着心***去世的时候,也是这么撕心裂肺吗?
而这一切,不都是躺在这床上的女人引起的吗?她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裴凌抬头看着萧十一,俊朗的脸上复杂之极。
"你若想不想我死去,就不要再对诺西下手了。反正她死,我也死!"
看到裴凌一脸的冷漠,萧十一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紧抿着唇瓣,一个劲的哆嗦着。
"既然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你就不要伤害我。"裴凌垂眸,转过轮椅又坐在了诺西床边。
萧十一听得他那相依为命四个字,心中顿然一暖。他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没说。轻叹一声,他落寞的走出了房间。
"好好看着二少爷,不要逼迫他。"
"是!"
两天后A市的冬天气候特别奇葩。不但寒冷,而且每天早上总是大雾弥漫,能见度特别的低。不但如此,地面上那层滑滑的寒霜,也更是让人抑郁。
那些个喜欢穿高跟鞋的女生,走在路上就像踩高跷似得摇摇晃晃,特别没气质。
这种天气是被人憎恨的,但有些人,却特别喜欢这种天气:那就是伺机营救安辰墨的雪狼他们。
他们四人下飞机的时候才不过凌晨四点钟,天色还乌漆墨黑。
阿飞和兄弟们早早就等在机场,看到他们出现,慌忙迎上去领着他们迅速朝停车场走去。
"雪狼,游艇已经停在海边,我们什么时候出击?"
"马上!"
雪狼把手中包裹递给阿飞,钻进轿车就打开了电脑,锁定了多罗的游轮。
"阿飞,此次情况有些危机,我们兵分两路。五人一组。小四、小三、和小七他们三个听从灵狐的命令从空中袭击。我们五个人坐游艇过去。"
"是!"
分配好后,阿飞开着车就朝码头驶去。而小四则领着灵狐他们朝着兰若的顶楼而去,那里停着安辰墨常用的直升机。
五人到码头的时候,天色依然朦朦胧胧的。车外寒气逼人,已经到零下几度了。
今朝的雾特别的大,严霜更是冻人心骨。
雪狼刚推门下车就脚底一滑,差点摔了一跤。他气急败坏的踹了一下车门,大步朝着码头停放的游艇而去。
阿飞讪讪跟着下车,瞄了一眼车门上那个巨大的脚印,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可是DAVid最喜欢的车,就被雪狼这样子给欺负了。
一到游艇上,五人就开始换装。他们的着装都是清一色的迷彩服,因为这比较统一,更主要的是比较帅气。
"大家都检查一下装备,等会如果情况不允许,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救了人就走!至于报仇什么的,看情况。"
雪狼特别认真的交代着,深怕他们几个一看到安辰墨惨不忍睹的样子就要拼命。
阿飞点点头,把一团油彩抹在了脸上。
"雪狼,小姐在玛利亚医院里,听说她苏醒的可能性很小,应该是伤得特别严重。"
"她情况怎么样?"
"我没进去看,但听那老头说:诺西中弹后被踹飞了起来,然后又坠地撞在了石头上,所以..."
"这群王八蛋!竟敢欺负我们的西西。"
雪狼阴戾到,满眼都是怒火了。他想起诺西一次次的受伤,他很心疼。
人家当个女人都是顺风顺水幸福得跟小鸟似得,她就那么的水深火热。唉!
"我还看到裴凌的腿好像残废了。"
"活该!"老西愤然道,狠狠的呸了一口。
"好了,开快点,灵狐他们已经快到公海了。"
雪狼看到电脑上鬼魅戒指所显示的讯号表示,灵狐已经接近他们所寻找的坐标了。应该离游轮不远。
"多罗那老家伙肯定以为我们还在飞机上,趁他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老西阴森森的道,把枪组装了起来。
其余的人也迅速把枪子弹药什么的准备好,等待着交战。
这一刻,他们的热血开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