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诺西开着一辆破烂的吉普车驶了过来。
"上来吧。"她看向互相不对盘的两人道。
安辰墨冷冷瞪裴凌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了副驾驶位。
裴凌慢了一步,只能抑郁的爬上了后座。
就在诺西要开车的时候,弗莱德和裴娜也匆匆跑了过来。他极其不悦的走到车窗门口睨着她,有些失落。
"诺西,今天是你的生日,为何不跟我们说?"
"看着剧组赶工忙,就不好意思。"诺西浅笑着解释道,有些难为情。
"既然都是为你过生日的,也算我一个。"他说着拉开车门推了推裴凌,也挤上了车。
"还有我。"裴娜也不甘示弱的坐了上来,笑看着诺西,"小妹,生日快乐,你看我一忙就忘记了。"
"呵呵呵..."
诺西干笑一声,瞄了眼车里的四个人,很是凌乱的开着车朝公园外驶去。
车上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并不好。
安辰墨时不时用阴森森的眼底余光射向身后,表示特别愤怒。
而裴凌和弗莱德显然已经是同一战线的难兄难弟,两人都同仇敌忾的瞪着安辰墨,似要把他的背脊戳几个洞。
只有裴娜,一直都微眯起眼睛偷偷看着他们之间无形的硝烟战火,嘴角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寒光。
车子驶到ValleyView瞭望塔的时候,诺西缓缓把车停了下来。她倚着窗户,看着这U形的地形出神。
仿佛,那空地上,出现了一对相拥跳舞的恋人。他们的影子好模糊,感觉好恩爱的样子。
"唔,好奇怪。"诺西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揉了揉微微有些肿胀的脑袋。
她的反应被安辰墨尽收眼底,他伸过手握住她的手,眉间涌起一抹心疼:她是忘不了她和他在这里翩翩起舞的情景吗?她是想起他了吗?
"小傻蛋,我来开车吧?"
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样子,安辰墨从驾驶室一把抱起诺西,从她身下越了过去。
诺西回头怔怔的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裴娜看到诺西这细微的反应,心中复杂极了。她不愿意她回忆起安辰墨,因为这样她心里可以舒坦很多。
但她又很想她回忆起来,因为之前诺西和安辰墨关系并不好。如果她回忆起来,或许就不要他呢?
呵呵!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怅然的叹息一声。
自从流言过后,她的这些想法也只能卑鄙的想象一下。不敢再有任何行动了。因为安辰墨太可怕了。
她现在想起当时被他用枪指着脑袋的场景,都还是不寒而栗。
"明天早上,我带你来看日出。"安辰墨凑近诺西耳语道,她迟疑一下,羞涩的点了点头。
坐正位置,他看着后视镜得意的浅笑一声,油门一轰就朝着公园外最近的马里波萨县城而去。
从公园到县城的距离很近,这破吉普车虽然样子很破,但实力却不容忽视。
安辰墨硬是把它的时速开到了一百八十码,几人坐在车里,跟坐云霄飞车似得。
"小傻蛋,我们去哪玩?"进入市区,安辰墨转头问着诺西。
诺西又扭头看着背后三个,挑眉似在询问。
"去酒吧如何?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很有特色的酒吧,里面的酒都是纯手工酿制。"弗莱德看着裴凌,微微抖动了一下眉头。
裴凌会意,大方的点了点头,"好啊,我们去酒吧吧?气氛也很热闹。姐,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看小妹吧。"
裴娜看到弗莱德和裴凌眉来眼去的眼神,自明白了他们俩的意思:找个酒吧把安辰墨灌醉。
"我也没意见。"不等诺西问话,安辰墨就应道。
他邪魅一笑,眼底越过一抹冷光:敢整我,呵呵。
"那去酒吧吧。"
意见一致过后,五人浩浩荡荡朝着酒吧而去。
弗莱德所说的酒吧正在闹市的五星级酒店对面,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酒吧是因为手工酿制的葡萄酒出名,而且还伴有经典演出。所以周遭垮了很多新起的酒吧,而它依然坚挺。
"老板,给我们最好的佳酿。再来点你们的特色小吃。"弗莱德一进酒吧就大喊道,朝着最里间一个旋转看台走了过去。
晚点的时候,酒吧就会有很多歌舞演出,这是最好的位置。
"你经常来吗?这么熟?"诺西有些纳闷的问道。
"和科尔读高中的时候,我们放假就会来玩。"弗莱德淡笑道,牵着诺西朝看台走去。没走一两步,她的手就被安辰墨拽了过去。
弗莱德霍然回眸,恶狠狠的瞪着他。
安辰墨眉头轻挑,仿佛在说:来啊,打我啊。
看到他这无赖般的样子,弗莱德冷哼一声。与裴凌各自占了两头的位置,把安辰墨和诺西夹在了当中。
"老板,快点!"弗莱德大吼道,很是愤然。他打定主意要把安辰墨往死里灌。
不一会,服务生就端着好多小点心走了上来。摆放好之后,他又把酒架子推了上来,"你们要喝哪一种?"
酒架子很特别,有四层,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年份和成分都记载很清楚。
"全部!"
安辰墨淡然道,冷冷看了弗莱德和裴凌一眼。
"呃...先生,我们的酒要慢慢品尝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妙。你确定要全部吗?"
"全部。"
"好!"
服务生拿过来好几个醒酒器,把年份不同的酒分别倒在了醒酒器中。
不一会,整个酒吧都传来一股浓郁的酒香,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纯手工酿制的葡萄酒,特别地道。
"麻烦你,能帮我订一个草莓味的蛋糕吗?"裴凌睨着服务生道,又悄然转头与诺西耳语,"刚才的蛋糕碎了,我要从新给你补上。"
"谢谢。"
"我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很快就可以到哈佛读书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
"噢,这么快?"诺西愕然,顿了顿又道,"我今年就修完了,最多明年就回国了。"
"回国?"
裴娜听得诺西要回国,顿然一怔,惊叫了一声。
"对啊,学分修完就可以回去了。"
"哦,爹哋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吧。"诺西斜睨着裴娜那有些色变的脸,轻笑了一下。"回国时候告诉他也不迟。"
"呵呵!"
裴娜干笑一声,心中却涌起无数慌乱。诺西回国意味着什么,她和裴凌都很清楚。
但凡她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她会怎么样?会下狠手对付他们吗?
她倒也没那么让人惧怕,关键是她背后有个安辰墨,如果他帮她的话...
想到这里,裴娜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她看向裴凌,发现他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来,为诺西的生日,干杯!"弗莱德见得现场气氛有些怪异,端起醒酒器每人倒了一杯。
"谢谢你们。"
诺西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
今天的生日很别致,也很诡异!她能够清楚感受到大家的貌合神离。
"安辰墨,咱们还是第一次喝酒吧?虽然我不喜欢你,但咱们今天是给诺西过生日,我敬你。"
弗莱德睨着安辰墨,嘴角泛着诡异的笑容。
"好啊,干杯!"
他浅笑一声,与弗莱德碰了碰杯。
酒过三巡,桌面上形成了极为明显的对立。
裴凌和弗莱德一个劲的灌安辰墨。裴娜则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人斗酒,唯有诺西,抓着桌上的小吃拼命吃。
"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安辰墨斜睨着不安好心的两个人,俊朗的脸上漾着淡笑。
"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啊!"他瞄了眼诺西,又笑了笑,"要实话。"
"我同意!"
裴凌眸子一亮,眼神不由自主瞄向诺西。他想问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问她。
安辰墨的提议难得得到大家一致同意,顿让服务生送来一副扑克。剔除了里面的大小鬼。
"谁洗牌?"安辰墨盯着大伙,环视一眼后,把纸牌递给了服务生,"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让他来吧。"
服务生自然特别愿意为客人服务,因为这样小费很高。而且看这群金主个个郎才女貌,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他洗好牌,把手摊开让五人抽牌。
这种游戏是每人抽两张,花色一样的就算输,要接受大家的惩罚。各种各样的惩罚都有,只要人家能够接受。
诺西是寿星,所以她最先抽了两张。悄然一看,她的脸一下子忍不住垮下来。
"诺西输了,顺时针开始发问。我先!"裴凌瞄了眼诺西的牌,亢奋得不得了。
五个人,就她的花色一样。她得接受他们四人的惩罚。
看着大伙期待的眼神,诺西淡然一笑,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问吧。"
"喜欢我吗?"裴凌盯着诺西的瞳孔,特别认真的道。
诺西迟疑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
"喂,只问一个问题,你什么意思?"弗莱德不满的道,转眼看着裴娜,"该你了。"
"嗯..."裴娜看着诺西,眼底漾着冷光。
她轻笑一声,把醒酒器的一瓶酒放在诺西面前,"喝的了吗?"
"当然。"
接受到裴娜挑衅的目光,诺西冷笑一声,抱着醒酒器就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