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安辰墨的话,裴娜的脸唰的一下变成死灰。她惊悚的看着他,浑身如筛糠似得哆嗦。
真相?真相她敢说吗?
"还有十秒钟。"
他抬眼看了下裴娜,阴森的笑了笑,"对哦,你不怕死的。咱们来玩个游戏。"
安辰墨忽的把手枪中的子弹倒了出来,只留下了一颗。用力扣上后,他转动了转轮。
"如果三枪你都没有死,我放过你。"
"墨,墨...别这样。"
裴娜失声道,嗓音仿佛鬼叫一样。他怎么能这样对她?这种手段不是对付坏人的吗?
安辰墨冷笑一声,抬手就砰了一枪。
"啊..."
裴娜狂啸一声,死死的捂着脑袋,好半天才回过头来看着安辰墨。她的脸上狰狞得已经无法形容了。
"不想说吗?没关系,还有两次机会!"
邪魅一笑,安辰墨抬手又对准了裴娜。"人脑袋爆炸的时候,只有一个情况:脑浆迸裂。但你放心,那个时候肯定不会疼了。就是样子难看了些。"
他抵着她的头,以最慢的速度滑动着扳机。
"一..."
他冷笑着,数着数。
"二..."
"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裴娜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痛苦的看着安辰墨,脸上有股无法言喻的挫败。
没错,是挫败!那种里子面子一起输的挫败感!
"醉酒的那天,我们都喝多了。是萧元,他把我们送到酒店,拍下了那些视频和图片。我误导媒体,只是想要你放弃诺西。她不是你的女人,她已经不记得你了。墨,我只不过是想得到你。"
"你是不是太愚蠢了?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欺骗的?你是高估了你,还是低估了我?"
安辰墨阴戾的看着她,缓缓取出手中的录音笔。
"裴娜,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灭了你吗?因为你是诺西名义上的姐姐。虽然她不喜欢你,可她也见不得别人欺负你。所以我忍着,可你却变本加厉!你当真以为我会怕谁吗?"
他轻嗤一声,顿了顿又道。
"这个世界上,我怕的只有三个人:我爹娘和我最爱的女人。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去解释这件事,如果解释不清楚,我会替你说个清楚明白。"
他冷冷说完,起身大步离开。那孤独的背影很沧桑,很落寞,但也有一股如释重负。
诚如他说:害他没有问题,但若害了他的小傻蛋,他就不会手软了。
如果此次舆论的矛头不指向诺西,他也根本不会在意!
安辰墨走后很久,裴娜还跪在地上起不来。因为她太害怕了,魂都被吓掉了。
舆论风波持续两天后,情况就迅速倒戈。
裴娜发布了一份声明:所有的话都是她被***逼迫而说的,她说的那些东西都是无中生有。视频和图片是她被迫设的陷阱。
而当她的声明一出来,又出现了另外一种舆论:逼迫裴娜的***是谁?为何会针对安辰墨?
所以这种蝴蝶效应越拉越长,最后中枪的就是以BOYYD集团为首的五大财团。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够诠释裴娜的说辞。
种种狗血的绯闻满天飞,但再也与诺西和安辰墨无关。
安辰墨在一天之内让舆论倒戈矛头,这让已经进入拍戏状态的弗莱德心有余悸。
因为从头至尾,他都猜到这是裴娜所为:在安辰墨被舆论缠身时,他觉得裴娜的手段很高明。但不过一两天,就出现了这么狗血的局面。
所以他再一次对安辰墨感到恐惧:这个人,真的不容小觑。
在剧组拍戏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个月又过去了。
剧组也已经从洛杉矶又换到了加利福尼亚州的约塞米蒂国家公园里。在那里要拍一场坠崖戏,选择地段就是当初诺西他们攀岩的埃尔卡皮坦岩壁。
这场戏算是本剧最惊险的戏。内容是诺西从悬崖上坠下去,而弗莱德从飞机跳出去救她。
为了影片的真实性,席若飞竟然要让诺西真的从悬崖上坠下。虽然有威亚保护,但危险性还是特别高。
昨天不太忙,很早就收工了。就为了今天拍坠崖的戏。
但诺西今天的精神并不好,很恍惚: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没有跟任何人提及。
十四岁之前,她每年的生日都会跟母亲一起过。她会给她唱生日歌,陪着她嬉戏。
而十四岁之后,只有裴凌陪着她。他会从学校偷偷的溜回来给她过。
今天,却只有她一个人。
剧组的人都在忙碌的准备开工,她一个人落落寡欢的站在咸水湖边,怀念着从前的一切。
弗莱德第一次拍这么惊险的场面,所以特别紧张。武术导演也在一旁不断给他讲注意事项。因为这的确够危险。
见得开工时间还早,诺西坐上湖边的小船打起盹来。连续一个月的赶拍,她也有些累。
席若飞说电影必须在八月份拍好,后期处理完的话,预计是在十月份上映。
他现在整个人就像打鸡血一样,很有斗志。因为奥斯卡过后,他的知名度一下子上升,现在已经是炙手可热的牛叉导演了。
而诺西,俨然成了各个投资方眼中的摇钱树。
据卡罗说,他签下的剧本,已经可以拍好几年了。
但诺西明确告诉他,等她修完功课,她会暂时息影一段时间。至于何时再复出,得看她的心情。
所以卡罗又肉疼的拒绝了很多剧本。
最近诺西忙得连复习功课的时间都没有。她也不知道雪狼把系统做好了没有,如果做好了,她觉得应该可以交作业了。
轻叹一声,她抬眼瞄了眼摄影棚边,见大家都还没搞定。她又闭上眼睛,想起了去年过生日的时候。
那天她为了夕儿的病去找裴娜,然后有人欺负她,然后她打抱不平...
然后...
她忽的一震,霍地坐了起来:她怎么到了湖中央了?
使劲揉了揉眼睛,诺西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刚才不过打个盹,怎么就到了湖中央了?
"生日快乐,小傻蛋!"
耳边,忽的传来一句轻柔的祝福。
她迅速转过头爬上去,却看到安辰墨一脸淡笑的看着她。他的手中捧着一个草莓味的蛋糕,上面有一个看不太真切的巧克力小娃娃。
"你怎么来了?"诺西蹙眉,狐疑的看着他。
他的瞳孔血红,像是一两天没睡觉似得。俊朗的脸颊满是胡渣子,真颓废。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他浅笑道,把蛋糕上的蜡烛点上,"你已经十九岁了,生日快乐。"
他捧着蛋糕举到她的面前,"许个愿!"
看着蛋糕,诺西悄然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微眯起眼睛,许下了一个小小的愿望。
再睁开眼睛,她一口吹熄了蜡烛,感动的看着安辰墨。
"谢谢。"
"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拍戏累吗?累了就回家,我们不拍了好不好?"看着她消瘦许多的脸,他好心疼。
这边拍戏离公司很远,他只偷偷来看过她几次,却都没有敢露面。
因为他不知道她看到他还会不会晕厥,如果拍戏时出现这种状况,那就不得了。
所以他忍着,到现在才出现。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无论如何都要跟她过。他忙完公司的事情就回到家中。亲手做了她最爱的草莓味蛋糕放进小冰箱里。开着飞机到加州,再开车来到这里。
两天,他没有合眼。就为了给她过这个生日!
好久没看到她了,好想好想!
诺西听到他的话,心中有些异样。她有家吗?没有啊。回哪里去?
"我不累。"她浅笑一声,端起蛋糕舔了一口上面的奶油。
安辰墨看到她陶醉的样子,心里忽感好酸楚。他想把她留在家里呵护着,可她不愿意。
"小蝶好不好?雪狼大哥他们好不好,灵狐大哥..."
她问了好多人,却唯独没有提到他。
"他们都很好。"只有你面前的我不好。但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你呢?"
她抬眸问道,顿让他心中一喜。
"我...不好。"
"恩?BOYYD公司又对付你了?"诺西忽的脱口道,却想起那个幽灵的身份安辰墨根本不知道,所以又顿住了。
"没有,雪狼做了一个新系统,防御力特别好,他们公司没有办法进攻我们。"安辰墨淡然道。
看着诺西脸上漾起一抹得意之色,他也不说破。
"那..."看着安辰墨期待的目光,诺西讪笑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这里不好!"他抓起诺西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好痛。我最爱的女人迷失了方向,她找不到路回家。"
他痴痴看着诺西,一脸落寞。"她丢失好几个月了,不想回家,不肯回家。"
诺西轻咬着唇瓣,抽回了手。
"关...关我什么事。不要这么赤裸裸的看着我。我要开工了。"
她慌张的摇着桨朝着岸边而去,心跳得砰砰的。
安辰墨心碎的看着她闪躲的目光,心中一荡,忽的上前一把抱住她。低头吻住了她沾着奶油味的唇瓣。
他放肆的窜进她的唇齿间,席卷着她的味道。
他抱着她,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相思都倾述。
诺西抬手抵着他的胸膛,却被他火热的肌肤烫的一缩手。
她挣扎着,拼命要推开他。
安辰墨卷着她的舌尖,疯狂又霸气。他越放肆,她挣扎得越厉害。
狭小的小船在湖面上晃来晃去,似乎经不起他们俩的折腾。
"唔...放开我!"
诺西无法呼吸,猛的抬手推向了安辰墨,谁知用力太猛,小船忽的一个侧翻,两人华丽丽的掉进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