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伸长手臂一把揽过杜小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哆嗦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
再松开杜小蝶,她的脸从白到红,从红到黑,现在已经成为紫色。
她忽的紧咬唇瓣,抬手一巴掌朝灵狐挥了过去。
响亮且结实的耳光就那么贴在灵狐脸上,特别的正!
走廊一下子躁动了,许多人都围聚了过去。但在看到灵狐那风雨欲来的脸色时,悄悄躲开了。
灵狐冷睨着杜小蝶,缓缓把她的手从脸上扒了下来,嘴角忽的泛起一丝阴戾的笑容。
杜小蝶吞咽了一下喉咙,两颗眼眸瞪得跟铜铃似得。
"疼不疼?我吹吹!"
灵狐抓着她的手心,低头覆上了自己的唇瓣,看到杜小蝶那面红耳赤的模样,他心头的阴霾霍然扫去。
"你你你...哼!"
杜小蝶娇嗔一声,飞身朝着手术室跑了过去。
灵狐睨着杜小蝶的背景,微眯着眼睛一直目送她到转角。
转身回到病房,大伙都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看什么看?我就是逗逗她而已!我心目中的女神,还是以我们的小西西为原型的。"
灵狐尴尬一笑,走向了诺西的床边。
诺西还在昏迷当中,一张脸苍白无色。微蹙的眉心一直都没有舒展过。
"墨..."
弱弱的声音从唇瓣冒出来,不仔细还听不到。
"西西?你怎么样?"
灵狐一声呼喊,把大家都引了过来。
诺西掀开沉重的眼帘,瞥了眼在场的五个人,忽的鼻子一酸就悲从中来。
"墨呢?他怎么样?"
"他...还在手术室里。"
"我要去看他!"
诺西挣扎着起床,却又无法控制的倒了下去。那股晕眩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让她无力起身。
她一脸悲情的看着大伙,眼底的泪光顺着眼角刷刷的掉。
"墨会不会有事?他中弹了,他受伤了。"
"他不会有事的,给他做手术的是以前和我们一起在炼狱服役的军医欧阳。他的医术特别精湛,老大会没事的。"
大家平常可能都看诺西威风八面的样子看习惯了,忽然间看到她这么脆弱,都心疼得不得了。
"我想去看墨,我想去看他!"诺西哽咽道,眼泪泛滥成河。
"我抱你去!"雪狼眉峰一沉,走上前推开了灵狐。"你拿着点滴瓶!"他又吩咐灵狐。
几人浩浩荡荡又来到了手术室外,看着门上依然亮着的灯。他们脸上都涌起了凝重之色。
诺西眼巴巴的看着那盏灯,又怕熄灭又怕不熄灭。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在她心间无限放大,侵蚀着她浑身每一个细胞。
"我要下去!"睨着雪狼,诺西一脸祈求。
雪狼点点头,小心的扶着她站了起来。
忍住天旋地转的感觉,诺西一步步走向了手术室。趴在门上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使劲的瞅。
"墨,你要不要紧?你快告诉我?墨..."她哽咽着,眼泪哗哗的。"快告诉我好不好,快告诉我呜呜呜..."
"西西,别这样,老大会没事的。"雪狼看的心酸,一脸的难过。
"墨,呜呜呜呜,你应我一声啊?你说过永远都会在我身边的!"
诺西靠着门扉哭得伤心欲绝,也让雪狼几人的脸色变得愈加的凝重:他们一直以为一颗子弹对安辰墨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所以他们并未太在意,可是看诺西的模样,似乎...
手术室里没有任何动静,四下里的气氛诡异之极。只有诺西悲痛的哭喊声在不断的缭绕着,听的人心碎。
没有人再有儿戏的态度,也没人再说话。他们都看着手术室的灯,心在不断下沉!
"墨..."
诺西哭得没了声音,她就那么靠着门扉拼命的抽泣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
裴娜和杜云柳也走了过来,看到手术室前的凝重,她们的脸色也极为不平静。
母女俩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小傻蛋..."
一声虚脱的轻唤,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启开了一点点,露出安辰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
看着靠着门扉哭泣的诺西,他满眼心疼。
"墨!"
诺西抬眸一震,欣喜的朝他扑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我就知道!"
"我...别担心我..."
安辰墨语音未落,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背后的欧阳慌忙扶住了他,和助理小心翼翼的把他抬上了手术床。
诺西惊恐的看着忽然间昏迷的安辰墨,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一下子就倒了?
"听到你的喊声,他心跳特别快,我给他强击了一下。他非得起来看看。别担心,是***的缘故!"
欧阳一边解释,一边把安辰墨推出来,"子弹穿透胸膛,没伤及内脏。疗养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紧接着跟出来的是刚才被灵狐气走的杜小蝶,她看到诺西虚脱的样子,慌忙上去扶住了她。
"你身体的毒还没清理,不能乱跑。"
"墨...他会不会有事?"诺西可怜兮兮的问,样子看起来透着从未有过的虚脱。
"他的身体素质很好,不会有事。倒是你,看起来很有事!"杜小蝶一边说,一边抬眸看了眼灵狐,白净的俏脸上又泛起一丝红晕。
看到安辰墨五个兄弟都来了,欧阳羡慕嫉妒恨的轻叹一声,"如果我哪一天不行了,肯定等不到你们的关心。"
"你说什么呢?你是医生,你要不行了,让我们受伤了找谁去?你必须得等我们都挂了,你才有资格挂!"灵狐狠狠捶了欧阳一下,帮着把安辰墨推向了重症病房。
看到身后扶着诺西的杜小蝶,他忽的邪魅一笑,眼底掠过一丝精光。
"雪狼,你和兄弟们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了。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不要让人趁虚而入。"
见得安辰墨没什么大碍,灵狐扭头对着四个兄弟道。
雪狼点点头,也不再坚持,因为这背后也的确有很多事需要他们去解决。
"席导,你们也回去吧!"灵狐顿了顿又对席若飞道。
"也好,没事就好了,我也要回去忙着后期的处理。裴娜,咱们走吧!诺西和辰墨暂时可能无法出席新闻发布会,你就要挑大梁了。"席若飞抑郁的轻叹一声,转身走开。
裴娜听得脸色一喜,慌忙跟了上去:如果在新闻发布会上频频露脸,又没有竞争对手,那绝对是一番好事。
待所有人都走开后,走廊顿然变得宁静。
走到重症病房门口,诺西就不愿意离开。她眼巴巴的靠在这里,想跟进去。
"裴小姐,我扶你回病房吧?"
杜小蝶有些为难的道。因为重症病房里面是不准闲杂人等待着的。
"我就看看,看着他醒过来我就走了!"诺西央求道,眉间泛着一丝可怜。
杜小蝶无法漠视她的悲情,却又无法破坏医院的规则,只能求救的看着欧阳。
"师父,这..."
"没事,让她进来吧!"
进到病房,欧阳重新给安辰墨挂上了各种仪器。虽然他坚信他可以活下去,但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都得悠着点。
诺西走进房间,趴在了安辰墨床前。抬手紧握住他的掌心,一双红肿的眼瞳可怜巴巴的凝望着他死气沉沉的脸,特别的悲情。
灵狐看到她这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
"西西,他会没事的。他以前受重伤肠子掉出来都没事,他很..."
诺西一听得安辰墨曾经肠子都掉了出来,顿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灵狐,苍白的嘴唇不断的哆嗦着。又心疼又害怕。
"呜呜呜呜。他做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躺了多久...呜呜呜呜!"
"我,我吓你的呢!"看的诺西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灵狐特别的惭愧。他不应该把这些血腥的东西告诉诺西的。
"你这嘴怎么就那么让人讨厌呢?"欧阳抬手给了灵狐一个爆栗,转眼睨着杜小蝶又道,"小蝶,好好看着他们。我下去看看资料。"
"恩。"
杜小蝶走上前,鄙夷的看了灵狐一眼。拿起凳子撞了一下他的脚。
"你要没事也快点离开,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杜小蝶,我可记得你!"灵狐让开她,看着她故作冷漠的样子很是好笑。
"谢谢,本人名不见经传,不用你惦记!"
杜小蝶把凳子挪开,空出来一块地方,挂上了点滴瓶。
"裴小姐,你在这里输液吧?安先生的***可能要持续到午夜,你要是累的话,可以趴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
"谢谢你!"
诺西重重的吸了吸鼻子,一脸的感激。
"至于某些人呢,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杜小蝶冷冷瞥了眼灵狐,满眼的不屑。
"我若不滚呢?"灵狐挑了挑眉,一脸挑衅。
"癞皮狗。"杜小蝶嘀咕一声,转身去给诺西拿营养液。
诺西趴在床头,有气无力的看了灵狐一眼,"那么有兴趣,你怎么还不追出去啊?这里有我就好了。"
眼下如果不是多事之秋,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给这两个冤家制造机会,只可惜眼下心情太糟糕,没那兴致。
"西西,你别难过啦,老大没事的。"
"恩!"
诺西抬起掌心轻抚了一下安辰墨的脸颊,满眼的柔情。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他说过要永远陪着她的,他不能食言。
灵狐深觉自己在这里有些碍事,他轻叹一声,起身离开了病房。
而就在此时,牧莲推着女儿维娜,也出现在了重症病房门口。她探了探头,轻敲了一下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