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苏愠，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一个可怕的黑洞，吞噬万物的光。

"那个男人是谁？"苏愠额头的青筋凸起，极力忍耐住滚滚而上嚣张的火焰。

乔绵绵闻到饭香，饥肠辘辘，扫了视频里的苏愠一眼，笑了笑，眼睛眯成了月牙，"苏总，先不聊了，我去吃饭。等你回来了，我会给你接机。"

等你回来...

她在等他吗...

苏愠怔愣，反复咀嚼这句话，意犹未尽。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绵绵快点，就等你了。"

乔绵绵随即拉回了现实，"苏总，先不聊了。"

"乔绵绵你敢去..."

嘟嘟两声，红色电话图标出现在手机屏上。

电话挂了。

化妆师还满脸笑意地要给苏愠上眼影，刷子还没挨上，眼影盘就被摔在了地上，五颜六色的眼影在地上掺杂起来。

化妆师不知所措。

她猜不透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大发雷霆。

他就像瞬息万变的天气，让人捉摸不透。

苏愠掏出手机，一通电话直接打给了赵强。

"乔绵绵在哪？"

赵强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他没想到苏愠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战战兢兢地开口，"苏总，你都知道了？"

苏愠蹙眉，下意识拿出烟盒，烟抽到半截，他顿了顿，"知道什么？"

"乔绵绵和锦余的视频..."

"什么？！！"

苏愠从椅子上一下站起，脸色冷了下来，转瞬即逝，眸中的暗涌几乎烟夺眶而出。

手机那端的赵强冷汗直流，"乔绵绵和锦余闹出了一点绯闻，危机公关已经处理好了，热搜第一时间撤了下去。"

锦余。

锦余。

从木楞地化妆师手里夺过那根笔刷，"咔蹦"一声，细长的手指用力，笔刷摧毁折断。

这两个字细细回味了后，浮现了那人的脸，他眸光一亮，勾着唇坐下，轻笑了一声。

他太熟悉乔绵绵了。

她...是不会看上那种男人的。

苏愠姿态肆意，斜睨，望着镜子，陷入沉思。

化妆师的目光不着痕迹，掠过他那张清俊的面孔，眉目冷淡，漆黑的瞳仁恢复成一片平静。

"苏先生，还继续吗？"

苏愠挑眉，"不用了。"说罢，他掏了小费递在了化妆师的手里。

"帮我给主办方说声抱歉。我要回中国了。"

萦绕在耳畔，男人十分低沉的嗓音，等化妆师在回过神，只看见面前紧闭的门。

——

陶亮家。

吃完饭，乔绵绵百年难得一见的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工作。

逼仄的阳台上，她带起手套在碗槽里准备刷碗，找了半天竟然没找到洗洁精。

她垫脚打开了头顶的柜子。

一卷通红色的纸砸在了头顶，乔绵绵愣了几秒，脱下手套，将卷纸的皮筋剥掉，摊开卷纸是厚厚一沓的优秀奖状，获奖人的姓名，都是一个人。

陶亮。

脑海里的记忆回放起那个唯唯诺诺的男孩儿说过的话。

"反正我也不喜欢学习，让我回学校的话，还不如在这里上班的好。"

不喜欢学习怎么会拿那么多奖状。

乔绵绵疑惑着，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乔绵绵赶忙将奖状收好，转身，正对上锦余那张魅惑众生的脸。

空气安静了一会。

锦余开口，"我上次就想说。"

"想说什么？"乔绵绵莫名其妙。

锦余看着她，逼仄的空间里，两人贴的是那样的近，他心慌不已，小鹿乱撞，狠狠地攥了攥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