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一到,云罗就长了一岁,芳龄十八,这个岁数,怎么看都不小了。
芸娘已经十五,即将及笄,窈窕的身子褪去青涩,如娇蕊般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许太太的目光在云罗和女人身上流连许久,透着淡淡的光。
云罗偶然触及许太太那温柔的目光,总觉得怪异,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异。
只是觉得那目光温柔中透着些许急切。
可定睛望去,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一直端庄贤淑的许太太哪里有半分急切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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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众人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周惜若父亲周老爷到来的消息却把一切的喜悦都冲散了。
沈莳之要休了周惜若,于情于理都要告之周沈两家。
沈家的态度不得而知,但周老爷肯定是不同意的。
踏进衙门的周老爷,在看到沈莳之的第一眼,就红着眼睛拔拳冲过去。
沈莳之避也不避,直接拿住了周老爷苍老无力的胳膊。
当下人把消息传回后院时,正在吃药的许太太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眸一抹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云罗看得真切,却不明白许太太是怜?是叹?还是觉得厌烦?
第二天,周惜若的爹摸了摸怀里的东西,鼓起勇气求到了许太太面前。
一株千年人参,交到许太太身边的婆子手里时,吓得她差点没拿稳,当下回禀了许太太之后,就把人领进了内院。
得了一线生机的周老爷在进门前,庆幸自己把临安的宅子卖了换了这株千年人参算是走对了路子。
许太太隔着屏风见了周老爷。
提前赶了屋里的芸娘和云罗走。
芸娘顺从地出了门,一转身却是拉着云罗躲在了外墙,听着屋里的动静。
“芸妹妹,这样不好吧……”云罗拉着芸娘的衣袖,实在不明白芸娘这么热衷周老爷和许太太之间的谈话是为了什么。
“嘘,我昨天听爹说事情棘手,我怕等会母亲会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病体不支,侯在这边,万一有什么不妥,我可以即刻赶进去。”芸娘振振有词,眼睛里的光却是明亮的晃眼。
云罗还是觉得不妥,但是无可奈何。
“太太,你要为小女作主啊……小女在信中每每提及太太,总是称赞太太温柔敦厚,最是大义,现如今小女被女婿如此无情休弃,真是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周老爷坐在凳子上的身子慢慢滑落,泪珠滴滴打在地砖上,在寂静的空气中激起响亮的回旋。
许太太沉默了片刻,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太太,老朽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女婿又对她不管不顾,我一把年纪,怎么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周老爷哭声压抑,最后捂着嘴老泪纵横。
实在可怜……
许太太手一挥,身边的婆子就伶俐地上前扶起周老爷。
“周老爷,你这样着急冲到我们太太面前,也帮不上什么忙,官司虽然是在我家大人手中,但是云府那边咬着不肯放,我们大人也不能在明面上做得太过。”婆子接收到许太太的眼色,语重心长道。
“太太慈心,能不能求大人和太太出面请了我女婿与老朽见见,帮老朽分辩几句,解开误会,就看在她这么些年在沈家恪守妇道、循规蹈矩的份上……”说到最后,尽是泣不成声。
云罗对这个周老爷的印象早已很模糊,多年前虽然比邻而居,但他似乎从未与云府有什么来往,平日都是他那个能干精明的老婆在进进出出。
现在突然听到周老爷如此声泪俱下地哭诉,心中可怜地不是滋味。
周惜若变成如斯模样,焉知没有这个懦弱父亲的缘故?
昨日翁婿相见的场面很不愉快。
沈莳之抿着嘴唇什么都没说。
周老爷得来的是周惜若陷进官司里,女婿当场休弃。
所以,他得人点拨,求到了许太太跟前。
周老爷居然不是要求官司上有所偏帮,许太太闻言是有些吃惊的。
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过来。
周惜若如果能求得沈莳之的原谅,但凭沈家妇的身份,她身上的官司最终也是要酌情处理,比一开口直接求他们免了官司的好。
倒是动了番脑筋。
不知是周老爷自己的想法还是受了其他人点拨。
许太太的目光扫过那株千年人参,无奈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缓缓传来——
“顾念周老爷拳拳爱女之心,尽力周全吧!”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言下之意还是愿意一试。
云罗凭这段日子以来的观察,她明白,只要许太太勉力要求,敬重嫡妻的许知县还是会应允的。
周惜若的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恐怕沈莳之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吧?
云罗在心中暗暗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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