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佛？”吉老大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胡谄道：“日后落下屠刀立地成佛？”

菡萏撇嘴道：“天阶大师，自然是一尊大佛了啊！”

吉老大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沉声问道：“你怎么确定我已经是天阶了的？我刻意的并没有收敛感应力，你也并没有对我进行感应重叠范围的窥探，即便你现在用核力测试计也只能发现我的核力值只是偏低，绝对不是零......我表现的完全不像一个天阶才对啊！”

扑哧！

黑无常在一旁听着，忍俊不禁，见到吉老大瞪了一眼过来，便喃喃自语道：“别看我，我是献丑不如藏拙，我什么都不知道。”

黑无常说完，便自顾自的往大黄两侧的网兜内装派德蒙能量矿石。

“好吧，那就让我来为一位天阶大师为进行科普吧。思萱说你对一些核力者世界的常识通常是一无所知的，果然如此。”菡萏揶揄道：“成为初醒者并晋级为太白师之后，核力者与凡人最大的不同之处除了了核力、超频能力，还有感应力。对于核力者来说，真正以六识来认识所在的世界，就是从太白师开始的。”

“一般来说，核力者可以通过职业徽章、奎金戒指甚至墨玉戒指来确定其身份，一般彼此之间会刻意收敛各自的感应力，但是这样依然无法避免会产生感应力重叠的范围区域；一旦核力者的感应力主动‘越界’窥探对方感应力范围，已经可以视为是挑衅行为了；这种挑衅行为一般会导致文斗和武斗两种结果。所谓文斗，双方通过一些不伤和气的方式，常用的是较量感应力的细腻度和操控能力等等；如果是武斗，则更加直接，无需多说，感应力重叠区域便直接变成双方角力场之一。而武斗的极端方式则是决斗，基本上至少会有一方以超频状态结束，或者被结束。”

“核力者晋级天阶之前，是主动感知世界，像是探照灯，感应力向外发散，照亮黑暗之处。而晋级天阶之后，核力者于悟道之时拥有了本命星零元，感应力则是向内收敛。而本命星零元其实就是神识的前身，是对天阶其灵魂极致完美的复制品。本命星零元晋级后，以其为中心的零元体系将作为天阶大量存放私隐物品的空间，甚至权杖所构建的遗迹，更是以本命星零元为基础，通过权杖之道所构建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遗迹......就是本命星零元体系！有了自己的‘道’，天阶大师的感应力更像是‘镜子’，不再刻意区分光明或黑暗，而是忠实的映射出任何的影像。在天阶大师无主意识之下，是由本命星零元的神识来掌控感应力的，相当于是在为晋级能够制定小规则、既拥有领域的天阶上品计都师而作铺垫。”

吉老大轻咳一声，说道：“菡萏刚才所说的这些，其实我都是知道的。”

菡萏瞥了吉老大一眼，继续道：“好吧，那我说一些你不知道的。天阶大师对于感应力的淬炼已经到达一种极致，其神识之境界可以用十个字来概括。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一羽不能加’是讲慢的时候的‘感应力’之反应：动缓则缓随。就好比一根羽毛就要飘到身上，就在羽毛即将飘到身体上的那一刹，身体随着羽毛飘动的节奏一起飘，身体与羽毛若即若离，羽毛却始终无法落到身上。这就是‘一羽不能加’。

‘蝇虫不能落’是讲快的时候的‘感应力’之反应：动急则急随。就好比一只苍蝇就要停到身上，就在苍蝇即将落到身体上的那一刹，身体随着苍蝇的飞舞一起快速的舞动，身体与苍蝇若即若离，但是，苍蝇就是无法落到身上。这就是‘蝇虫不能落’。”

吉老大恍然道：“我知道了......你刚才用骨针看似随意的扬了一下，其实是把那上面的灰烬扬到我的身上。那些灰烬将将要及身的时候，我的神识作出了反应，所以我才吓了一跳。其实并不是你后来递针的动作，而是之前扬起的、肉眼不可见的灰烬飘了过来。”

菡萏颔首，继续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绣楼骨针同时也是骨哨，除了用于天蚕采丝以及配合绣楼独门功法以针破铠之外，还能对天阶感应力的波动产生共鸣。唔，你可以理解为骨哨的音域极广。我刚才将骨针探入你我两人感应力重叠范围之内，骨针有了共鸣，既然我不是天阶，那么也只能是你了。”

吉老大哭笑不得的说道：“其实说了那么多，你直接说最后面这三两句我就能够完全明白的了。对了，绣楼的这一种宝贝，既是骨针，又是骨哨，有没有正式一点的名称？”

菡萏颔首，又说道：“他游走黑白，用天梭的丝线缝补天际。绣楼师祖海女发现了骨针的用法，并取名为‘天梭’。”

“她游走黑白，用天梭的丝线缝补天际？这就是绣楼的天梭？”吉老大诧异道：“我一直以为天梭是一种天阶品级的附魔品。没想到真正的天梭长这个样子。”

“天阶阶魔品？那只是外人以讹传讹而已。毕竟绣娘采矿不是旅游参观项目。绣娘采矿，外人莫入！这是行规！”菡萏说道：“这里所说的‘外人’，指的是绣娘之外的所有人。”

“那你们那个外门弟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吉老大话一出口便自觉不妥，讪笑一声停住了口。

菡萏还是略微的解释了两句：“有通道的矿星通常是在偏远的灰色星域，人迹罕至。为了防止出现私自夹带矿石出入矿区，矿星通常都是封闭式管理的。轮换的绣娘以半年为期，下矿半年，休半年。说实在的，下矿的半年和坐牢并没有多大区别。稍微能放松一下的时候，大约就是客户登陆矿区进行交易的时候了。绣楼，就是女儿国，即便你是唐三藏，进了来也要留下个小三藏才放人。唔，当然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也能入绣娘的法眼的。”

说到小三藏的时候，菡萏脸上难得一见的现出忸怩的表情，瞪了吉老大一眼，这才继续道：“外门师叔当中有不少在当初与绣娘先导是情投意合的，有了彼此的牵挂之后，立下盟誓，便决定断了俗根杂念作外门弟子。天残地缺的功法确实不太人道，但是也有其独到之处，升转晋级极快。外门便是绣楼的屏障，很多俗事杂务都是交给外门处理的。对于外门的有功之臣，绣楼有不成文的约定，是可以稍微透露一些矿区的内情，以邀买人心。”

看到吉老大暗自摇头，菡萏轻叹一声，说道：“其实师祖海女设立外门，收容了那一个与她同闯一号星遗迹的初醒者，就已经种下了今日之果。首先是天残地缺鼻祖三老叛出绣楼而自立门户，创立边民十二城之一的天地之城，然后便是外门之中时有发生的勾结外人之事。”

吉老大也是感叹一声，说道：“自古便有赏无可赏、功高震主之说。当绣娘先导丧失了先导之优势，才会有天残地缺鼻祖三老叛出绣楼而自立之事发生。当初天残地缺鼻祖三老只是自立，并没有对绣楼不利之举，估计并不是念着往日情份，只是不想两败俱伤而已。等级相当的情况之下，先导的超频，就是一把双刃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菡萏说道：“其实当大师姐决定要牺牲自己的时候，她就激发了自己的超频状态，希望能够给予外门弟子的脑域以重创。可是天蚕茧膜极为怪异，将内外完全隔绝成两个世界，这才导致了天蚕内的那个外门弟子毫发无损。否则的话，我和小师姐或许都可以回到天蚕茧膜内而存活下来。师叔也不用以身为饵与那外门弟子同归于尽了。”

吉老大说道：“这也是命数啊！如果不是外门弟子在那关键时刻升转晋级了，一旦进入感应力重叠范围，他之前的超频状态延续下去必定会激发大师姐的超频，两败俱伤之下，你们倒是可以存活下来了。”

菡萏说道：“当时只想着暂避锋芒，出了矿区我们就根本不必惧怕那个外门弟子了，更何况他处于超频过后的虚弱期？！只是，不知道他所用的堪舆罗盘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竟然可以准确无误的直接在众多的矿区之中找到我们的位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