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山脚下的官道上,那个侥幸死而复生的少年骑着一匹骏马向着南方狂奔。
这个名叫吴金融的少年出身于河阳城的吴家,而吴家与莫家算是姻亲关系,所以在河阳城也算是有些势力。
若非如此的话,吴金融的身上也不至于能拥有还阳符这等神物了。
要知道,还阳符可是由武神级的强者亲手制作出来的,里面蕴含着强大的生机,只要尸体保持完好,半日之内使用还阳符都是可以救活过来的。
当然,距离死亡时间越近,救活之后的后遗症也就越小,若是隔得太久了,纵然能重新活过来,也会有一些不良的后果伴随终身。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有再大的后遗症,恐怕也不会有谁能拒绝这样的神物,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么?
吴金融纵马狂奔了一阵,前面忽然传来一股熟悉的强大气息,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连忙扬鞭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数息之后,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于是他连忙将自己的真气外放显形,在身体上空形成了一道淡绿色的光柱。
下一刻,前方的那个小黑点便消失了,几乎就是同时,一个五官跟他有几分相似的高大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关切的看着他,“金融,你没事吧?”
吴金融勒住骏马翻身跳了下去,红着眼睛叫道:“三叔,我差点儿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
他口中的三叔名叫吴富喜,乃是河阳城吴家家主的弟弟,四十出头的年纪,有着灵慧境的修为,赫然是一位武皇级别的高手。
吴富喜拉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他心窝处的位置,怒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对你动手?难道他们不怕我吴家的怒火吗?”
吴金融闻言不由得苦笑起来,“三叔,别说是吴家了,就算是莫家的名头都压不住那人……”
“什么,连莫家的名头都压不住吗?”吴富喜微微有些吃惊,沉吟了片刻后,肃声说道:“金融,你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三叔,不许有半点隐瞒!”
吴金融点了点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简单,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他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说了一遍。
待到听完之后,吴富喜的脸上不由得罩上了一层寒霜。
由于并没有亲历这件事情,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涉及到了苏家的人。
毕竟苏家虽然名震岭南三郡,可是向来没有什么年轻子弟会在外面行走,即使是有也会有长辈带着。
更何况李林峰本也不是苏家的人,这是第一次来到百越郡,莫剑波等人认不出他的身份也是正常的。
再加上苏灵儿和苏韵诗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更没有自报家门,以至于吴金融便误以为她们只是普通人家或者是某个小家族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会是苏家的人,其中更是有现任家主的嫡女!
在他看来,那个悍然击杀了莫剑波,甚至还对其他人痛下杀手的胖子要么就是不知道莫家的威名,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吴家都用不着担心。
若是前者,只消让对方知道莫家的势力有多么可怕,用不着做别的,相信那个胖子就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若是后者,那就更好办了,直接派高手过去将其抓获甚至击杀便是,反正那胖子也没有什么强力的靠山。
话说回来,就算有靠山,在百越郡这一亩三分地上,又有谁能扛得住莫家的压力呢?
想到这里时,岭南苏家的名字瞬间在吴富喜的脑海中闪过,不过随即又被他甩出了脑海。
“怎么可能会是苏家嘛,这太不现实了……”
下意识的,吴富喜便将苏家给排除在外,或许是因为苏家常年行事都很低调,以至于其他家族虽然知道苏家的实力极为强悍,但却升不起多少惧怕之意。
而且苏家子弟行事历来稳重低调,绝然不会出现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残暴之辈。
至于苏灵儿和苏韵诗这两个正牌的苏家子弟,却是被他下意识的忽略掉了,没办法,谁让这两个姑娘从头到尾都充当了背景板的角色呢。
所以在听完侄子所讲述的过程之后,吴富喜便一脸寒霜的冷哼道:“敢动我们吴家的人,还敢动莫家的人,他必须要死!必须要以血的代价来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不但是他本人,他的亲族都要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吴金融点了点头,“三叔说得是,此人狂妄暴虐,行事手段狠辣无比,当是魔道之流,我吴家乃是正义之师,自然要为民除害,诛杀此獠!”
吴富喜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慨然说道:“不错!虽然你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不能因此而失了斗志!咱们身为武者,要有一颗不畏强(qiáng)暴的心才行!”
“多谢三叔指点,侄儿记下了!”吴金融一脸恭顺的拱手为礼道。
这叔侄二人正说着呢,远处忽然传来一股惊人的气息,正高速向这个方向赶来。
吴富喜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了起来,“看来莫家的人动作倒也不慢啊。”
这些世家子弟的身上都有保命底牌的存在,而一旦被动用,家族那边立刻会得到消息。
他能够这么快赶来此处,是因为他本就在越州城南边二十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办事,所以在接到家族的传讯之后便快速赶了过来。
而莫家的位置距离此处足有两三百里之遥,能这么快就赶过来,说明此人的实力是在吴富喜之上的!
事实上,他刚刚感应到的那股气息,至少也是天垣境的武帝级别高手所散发出来的!
因为只有达到天垣境之后,可以御空无行,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过来。
“这下子好玩儿了,金融,看来咱们用不着动手,只管在旁边看好戏就是了,莫家的人既然来了,那个小子也就死定了!”吴富喜望着远方的天际,微笑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