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轻声，脚尖点地，妖莲眼中一直充满着不敢置信，手掌捂住腹部的伤口，披头散发，挡住了自己的脸。

忽而，一阵诡异地笑声充斥着耳膜，只见妖莲缓缓抬起头，腹部的伤口慢慢愈合。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本尊？墨御卿，你要杀了青莲，杀了娄砚清？”

缓慢地步子，却犹如死神降临，墨御卿盯着妖莲，手指微动。

“砰——”

发现墨御卿的小动作，妖莲抬手便将墨御卿打滚了一圈，破天剑离得更远。

“破天剑？悲苦之剑，能够除魔，能够破天，呵，万年前的玩意儿，如今还想来重蹈覆辙？”

优雅地将破天剑拾了起来，破天剑上，还有墨御卿干涸的血迹，“啧。”

锋利的剑刃将妖莲的手指划破，一滴血落了上去，妖莲的眸子带上了几分怒意，抓住破天剑，就要将破天剑毁了，突然之间，一阵白光闪过，几人都捂住了眼。

“墨……墨御卿！快，杀了我！”

砚清……是砚清！

墨御卿抬头，就发现娄砚清正用破天剑抵着自己的心脏，却仿佛在与什么挣扎一般，手中的动作停滞不前。

“砚清！”

墨御卿费力地爬了起来，刚走了过去，娄砚清的神色突然一变，破天剑进入了墨御卿的肩膀，墨御卿微怔，低声呼唤，“砚清，砚清……”

也许人可以伪装，可是眼神绝对伪装不了，刚刚砚清确实出现过一瞬间。

“呵！”

妖莲的表情有些扭曲，还未用劲，墨御卿竟然直直的朝前走了一步，肩膀彻底被刺穿，抱住了妖莲，墨御卿还在低声的呼唤，“砚清……”

墨御卿脚下使力，将妖莲向后推去，身后，是万丈高山，山下，是那片桃花林。

风吹起了两人的衣襟，在坠下的那一刻，墨御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入地狱，你何必陪我？

墨御卿湿了眼睛，用灵力逼出了破天剑，入地的一瞬间，破天剑刺入了心脏，两人的心脏。

“墨御卿……我好痛……”

这一刻，娄砚清是清醒的，她从未喊过痛，墨御卿的心脏收缩，墨御卿在下，娄砚清在上，入地的瞬间，墨御卿不愿怀中的人不美丽的离开。

墨御卿颤抖地双手抚着怀中人儿的发丝，“没事，我陪你。”

娄砚清闭上眼睛，眼角的一滴泪水滑过，湿润了墨御卿的衣衫，也湿润了墨御卿的心。

落下悬崖的一刻，娄砚清恢复了神智，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力。

“你可怪我？”

“世间因我毁灭，你是帮了我，我怎会怪你？只是，墨御卿，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墨御卿抓住了娄砚清的手，勾起苦涩地微笑，“你看，你还记不记得这桃林？这可是你亲手为我建的。”

娄砚清怎会不知道，外界的一切事情，她都知道，她差点杀了墨御卿，差点杀了施敏，差点杀了重新复活的龙七……

娄砚清想要看看这桃林，某种意义上，她还未亲眼见过，可是一动，钻心的痛苦令她掐紧了手。

娄砚清盯着心脏的破天剑，伸出手，轻弹，破天剑拦腰折断，娄砚清的手捂在墨御卿的心脏之上，源源不断地灵力输了进去，伤口正在愈合。

墨御卿一把抓住了娄砚清的手，直摇头，“不……”

娄砚清的呼吸突然快了几分，强扯出一个微笑，摇头，“你要活着，好，好好的活着！”

娄砚清看了一眼桃林，眼泪忽而滑了下来，“墨御卿……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只为你披上红衣嫁妆……做你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