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人贩子的四人组很快停下了脚步，带队的蛇头人想了想，觉得不能掺和进这种危险的事件里，拐头就走，扛麻袋的人类也跟着匆匆离开。

贞德看出不对，想追出去问明情况，但又停下来，先请示顾孟：

“这里应该是个大城市，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哪家酒馆或者贵族府邸通宵举办宴会缺乏食材，派来连夜运送猪羊之类家畜的工人？至于见到我们掉头就走……恕我直言，以此处的情景，不明吾主真实身份的凡人要是若无其事的走进来才可疑，他们会不会是普通的路人？”

“嗯，确实，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那么，难道你就这样让他们离开？”顾孟好奇的看着贞德，若是她的脑回路是这样的，这版的贞德老婆有点令人失望啊。

“当然不可能直接让他们离开，”贞德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这种可能，“吾主，我准备悄悄跟上去搜寻线索，暗中调查情况，我曾经在村子里通过这种方式抓获了两个拐卖村民孩子的人贩。这样做可以避免直接对峙，毕竟我们并非执法者，真的去质问，他们不认账的话我们也不好强行去搜，反而他们被惊动后可以进藏身的房子躲起来，我们也不能一直守着他们。吾主，你觉得呢？”

“呵呵，很好。”顾孟满意的点点头，有自己的是非观和条框但并不迂腐，老婆如此通情达理，朕心甚慰。

但他还是没有同意贞德的计划……

只见顾孟眼中发出了一道诡异之光，随后直接说道：“虽然我很满意你的做法，但有我在这里没那么麻烦，一切邪恶在我的双眼前都无处藏形，那麻袋里装的并非家畜，确实是人，是一个被绑着嘴的黑发小姑娘，还受了伤，应该是遭过一顿毒打……”还有就是小姑娘身材不错，尤其是腿型，非常完美。

当然，在老婆大人面前，后半段话顾孟没有说出口。

“原来如此，在主的面前，用凡人的智慧妄自揣测，是我的失误。”贞德低下了头，好感和虔诚+1+1+1……

顾孟自然来了一波安慰，说贞德已经做得够好了，而且他现在这具化身（顺着贞德老婆的说辞）的能力还远远做不到全知全能，以后还是要多表达自己的意见——万一为了装逼让贞德失去了出谋划策的意愿就得不偿失了，顾孟自认为他的智商不是很高，小鱼干们智商更低，要是干了什么白痴的事情也没人提醒，难得队伍中有了个会自己思考的同伴，当然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

就在顾孟跟老婆谈心的时候，鱼干们就已经鱼贯而出，跟在那几个人贩子后面。

然后也无需顾孟亲自动手，战斗就结束了，鱼干们占着绝对的人数优势，没有伤亡，而那几个人贩子包括蛇头人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带了回来，其中有一个人类反抗时被鱼干拿长矛捅了一下受了重伤，不治疗肯定要死，他们被带到顾孟面前时都是哭天喊地的大声叫着：

“我的肚子，好疼，啊——流血了流血了，救命……”

“求求您饶了我吧！”

“撞到大人的仪式完全是巧合绝对不是我们故意的！”

“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妈妈都八十了，可怜可怜我吧。”

“大人，你放了我之后我立刻回家，绝不会把您的事情透漏出一丝一毫……”

“大人……”

……

四个男人便叫出了难民营的感觉，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才是受害者。

顾孟示意鱼干抽了几下狠得，人贩们才安静下来……也不知道那些喊声会不会扰人清梦，不过人贩们扰民，与他顾孟何干？他这是为民除害来着。

……

……

与此同时，遥远的北域半球大陆，法兰西王国，沃库勒尔，一个高大的雄性橙鬃马人正静静站在一处营地中，还不时闭上眼深呼吸，似乎在感受什么。

良久，他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再把博垂科特叫来。”

半分钟后，另一头马人走了过来，如果贞德在这里的话就能看出，那人正是之前嘲笑她的商队首领。

事实上，这个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商队首领，他的真实身份应该算是间谍或者潜伏状态的侦察兵，准确点说是马气帝国北方集群第一军团先锋侦查大队指挥官，他那几十名跟着从中域跨海而来的手下也不是什么商队护卫，而是为了不久后帝国入侵计划做准备的先头部队，其中所有人都是军中精锐，最差也是凝聚气旋的马者，更多的都是高级马师，为首的博垂科特更是大马师级的高手，像这样一支队伍，放在神魔大陆，奇袭新多城都不是没机会。

至于那头静立的橙鬃马人就更厉害了，真实身份是马气帝国北方集群的副司令史丹福·呼雷，除了高超的军事才能外，本身也是马灵巅峰半步马王级的大高手，放眼整个骑砍世界，也称得上一流高手，凤毛麟角的恐怖存在。

此次他伴随多次往来北域和中域的小队来到半球大陆，是为了做马气帝国侵略前的最后一次考察，之前他还计划暗杀法兰西王国中几个大人物，借此引发一番骚乱，听说了博垂科特的汇报才匆匆赶回来。

“你再说一遍当时的情况。”

“是，长官，”博垂科特回复道：“在我拒绝那个小姑娘的请求后，自天空忽然垂下一道圣光笼罩在她身上，隐约能感觉到她身上出现了某些变化，但那光芒太过刺眼无法看清，同时四处回荡着听不清的语言，所有人感受到莫大的威压不由的跪下，紧接着一匹疑似早已被确认灭绝的天马撕裂空间出现了，它带走了那女孩……那天马的气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远远超过卑职觐见陛下时吾皇给我的感受，而圣光出现时伴随着的威压又要更甚于天马，卑职也是因此才急忙联系了大人您。”

“确认是直接撕裂空间吗？是否是法师的空间转移或是某种幻术？”

“卑职……从未见过法师空间转移，无法确定，只是看当时情形更像是古籍描述中的马尊级高手撕裂空间，至于幻术……卑职实在难以相信那是幻术。”

史丹福皱了皱眉，又问道：“那女孩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卑职调查过了，我们通过带她来这里的亲戚找到了她的故乡和父母，经过调查，可确定其名为贞德，但她的身世非常可疑，我们发现她很可能是被收养了，因为那段时间村子里没有人记得她的母亲曾经怀孕，另外，她很久之前便宣称自己得到神启并获得了一种神秘的能量，贞德得到那种神秘的力量后为当地人治愈疾病、打击犯罪，村子里有不少人称她为圣女或是魔女。”

“圣光……天马……还有神迹和启示……”史丹福沉吟着。

他自己最清楚这些绝不是什么幻术可以解释的，问博垂科特也只是互相印证，因为就在此处，还弥漫这一股未曾消散殆尽的绝强马气，别说他这个马灵了，就算是皇帝陛下的马气跟它比起来也是萤火之辉比之皓月，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依据族中秘典推测，很可能是马尊甚至马圣残留的马气。

要知道，在过去的几千年中，随着世界大源的消散，世间高手总体质量不断下滑，就连马气帝国的顶级高手也被死死的卡在马王巅峰级别不能寸进，也是因为最近大源回升，皇帝陛下突破至马皇，帝国才准备趁机继续扩张，但这突然出现的马尊甚至圣级的高手又是怎么回事？

完全不能理解，现在这个世界，竟然还能有这种段位的高手？天生马王的传奇种族天马的重新出现又代表了什么？帝国纪元后，诸神要么远走异界，要么被各族大帝斩尽杀绝，世界神明皆是伪神和难以影响现实的诸神投影，那所谓神迹又是什么？

太多的疑惑笼罩在史丹福心头。

“你先下去吧，我会把这件事传回国内，进攻计划……暂且搁置，等我的答复……另外，调查一下那个女孩所说的神魔大陆，她现在可能已经被那匹天马带去那里了，帝国也许会用上你的远航船队。”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