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朕下令封的。”

“当初皇上为什么要封了梨园？”

江念念疑惑的开口，伸脚去把玩地上的落叶，看到一个别致的小院坐落在跟前，不过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让人觉得有几分森然来。

“记不记得朕和你说过，朕害死了朕的母妃？”

“……好像是说过。”

“朕的母妃就是在这自缢身亡的。”

“！！！”

江念念心脏微紧，默默的想君墨延就不怕他母妃死的惨化作厉鬼来找他索命吗？

“那今日来这里是为了？”

“说来可笑，朕一直期翼得到母妃的爱，只是穷极一生都没有得到母妃对朕的一声赞赏，今日到这，不过是缅怀一下而已。”

“……”

“可是皇上今日是小年啊……”

江念念手被君墨延握着，十指相扣，君墨延抬脚朝里头走去，眉眼温润:

“念念这是怕了？手这么冷。”

“没，没有。”

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叮咚声响，江念念循声望去，似乎是里头传来的。

君墨延打开殿门，殿门上抖落了一地的灰尘，江念念看到里头的光景，白色的帘纱被冷风扫的飘起，夜间猫的叫声也和冷风一并传来。

江念念没骨气的停在门口:

“皇上你要进去就先进去吧，我在外头等着。”

君墨延嗤笑了一声，伸手不客气的敲了敲江念念的脑门:

“何时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皇上别取笑我了。”

君墨延走去点烛，一簇火光腾起，瞬间笼罩了殿内的场景，连寒意都似乎驱走了几分。

江念念眼前微怔，有了火光之后，里头就没有那么森凉可怕了，简单的陈设，一张小床摆在里头，然后除了床外的家具寥寥无几。

江念念胆子也大了些，朝前走去，伸手掸了掸桌上的灰尘，看到一本经书上头写着墨字，不由看向君墨延，难道君墨延以前住在这？

君墨延似乎对梨园的一切了如指掌，走到一处取出蜡烛全都点燃，然后栓上漏风的窗，江念念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帮忙。

窗户落下一层灰来，江念念被呛了去直咳嗽:

“咳咳！”

君墨延伸手拍了拍江念念的背:

“去一边坐着去。”

“皇上以前住在这里吗？”

君墨延眼尾轻沉:

“为何这么说？”

“因为皇上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感觉很自然。”

“是吗？”

君墨延唇角掠起一分笑意，却似自嘲一般:

“朕年少的时候确实住在这不错，有一次母妃罚了朕之后还不解气，索性就让朕在梨园住下，眼不见心不烦。”

“皇上……你的母妃为何这么讨厌你呢？”

江念念从背后抱着君墨延，君墨延浑身上下都透着冷冽:

“大概是因为朕从小时候开始就不讨喜的缘故，而皇弟做事比朕乖巧更得母妃的喜悦。”

“可是你也是她亲生的……”

“你见过天底下哪个亲生母亲会用板凳砸她的儿子么？朕身上的累累伤痕一半都是拜她所赐，朕一直以为杀了她看她就这样死去就会心中喜悦，可是却觉得比起那番惨痛的过往来，让她这么死了太便宜了，念念你说呢？”

君墨延侧身瞧着哥哥念念，伸手轻抚她的脸蛋，江念念感受冰冷的指尖在她脸侧抚摸抽离的感觉，心脏都不由有点难受。

“皇上说的是。”

“你不想反驳朕，说朕冷血无情么？”

“那是因为我更加心疼皇上。”

“呵。”

君墨延松开江念念，薄唇轻佻:

“朕走上今天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有什么可让人心疼的？”

江念念不知该如何开口，君墨延已经往外头走去:

“不早了，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