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经》!
我没看错吧,这是李雷的第一个想法,仿佛不敢置信般,急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果然还是那三个大字太平经!
若是在现在社会,李雷看了这本书,也就随手仍在一边了,但是,在三国,李雷作为一个穿越男,作为一个见识到张角和左慈变态之处的人,在看到这本书,简直是如获至宝,甚至比得到天蚕金丝甲还要兴奋一百倍。
现代社会上虽然也有所谓的太平经,但那都不过是些残缺的部分,更有人说太平经就是南华经,就是《庄子》。这个姑且不论,就冲着张角符水的本事,自己怎么也要学上一学!
翻开封面,曰上卷《太平要术》,下卷《太平清领道》,好像记得三国演义中说张角学的是太平要术,于吉学的是太平清领道,谁知道自己竟一下全得了,那岂不是张角和于吉的综合体。
翻开来看,其中果然有很多长寿养生、治病医人之类的文章,也怪不得华佗看了。细细再看下去,李雷便发现这本书的玄妙之处,原来此书乃是纸帛所制,上面写的是蝇头小楷,但是比起现代社会的印刷或者钢笔字还是要大得多。所以李雷粗略估计,这本书最多不过万字,谁知看了近两个时辰,书才翻了一小半,而且尽是些济世救人、养生长寿之类的事。
既然立志做奶妈,这样的文章可不能漏过,其实如此无聊的生活中,能有一本书,无异于坐牢的人能上网一般快乐,当然李雷没坐过牢,只是心中揣测。
看到后面,便渐渐由养身转到修道、通神、占卜等类,占卜多位推演,根据阴阳五行八卦,在以易数来推断祸福,这个东西只能预测,没有太大的实质性,更何况李雷早就知道这些历史,于是直接把这部分扔到一边,直接去看修道和养生方面的知识。
诵赞歌、诵经、叩齿、咽津、吐纳、吞符……
李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不就是现代在网上看的修真小说么,记得好像一本亡灵序的就是这么写的,蛮有意思的,可惜后来太监了。
虽然有着甩到垃圾箱中的感觉,但是鉴于张角等人的强大,李雷还是决定继续研读。
不过细细看下去,却是看到一些门道,那些看似多余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余。其一就说道修道乃是一条漫漫的道路,枯燥而且无味,要忍受来自人间的各种诱惑,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坚定信心,有着向道的衡心和意志,才能坚持下去,而且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要相信。如果你不信,你会修炼么?
当然不会,现代的社会就是一个例子,那些现代修真小说有机的把修仙和现代社会的科技综合到一体,说的天花乱坠,但是又有几个人信呢?又有几个人会真正的去练呢?
我信,李雷点点头,继续往下看去,在漫长的日子里,人的思想和理想都是在变得,如何能坚持这一理想呢?那就是诵赞歌,虔诚,完全虔诚的诵赞歌。
其实这是一种自我催眠,李雷心中断定,诵一次几次的也没什么,但是若是天天诵下去,而且保持着一颗虔诚的心,那么下去的话,肯定就会陷入一种自我催眠的状态,从而坚信自己的目标,执着的追求自己的理想。
诵赞歌就是明确坚定目标,那么诵经呢?
李雷怀着疑问的心态继续的往下读去,人虽然有了坚定的目标,但是却拥有一颗躁动的心,所以诵经就是要让自己进入一个静心的状态,修道的时候胡思乱想,肯定会进步缓慢,到了后来甚至说走火入魔。
其实说到底,这两项都是准备工作,不过也不可缺少啊!
有道理啊,李雷点点头,翻了一页。
修炼的正题就是气,以至于很多远古时代的人甚至自称为炼气士。
既然气是主体,那么首先就是要养气,是为怎么养气呢,就为十六气诀:慎言语以养神气,忌狂喜以养心气,乐助人以养胆气,善制怒以养肝气,少忧思以养脾气,食清淡以养胃气,常咽津以养肾气,深呼吸以养肺气,多运动以养骨气,广交友以养人气,好读书以养灵气,不显露以养元气,居中道以养和气,意内守以养真气,祛惰性以养志气,坦胸襟以养正气。
其中尤为阳气最为重要,阳气不充沛,肾虚……
李雷看的眼花缭乱,但是却一点都不知疲倦,一口气读了三天,方才读完,这三日竟是滴水未沾。看完之后,甚至不觉得口渴腹饥。
“哈哈哈!”
当然文中也少不了很多花花的把戏,无非是些蛊惑世人的办法,看完之后,李雷才明白,怪不得道人并不是自命清高,全部藏于深山之中啊,毕竟也要养人气啊!不过那些东西,李雷还是暂且放到一边,现在这么好的自我空间,还是多练练那些正道是真事。
于是李雷开始了类似于苦行僧般的生活,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叩齿,然后诵赞歌,诵经,随后是咽津,吐纳,说道吐纳,李雷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暂且打自己的那套太清拳,这些忙活完之后,便也就到了清晨,旭日正要升起的时机,这时,就小跑到山中,采食一些野果子,顺便喝点露水,然后在紫气东升的时候,再打一遍太清拳,同时深呼吸;上午的时间,就是继续研读太平经,毕竟现在修炼的时候,总要时不时的翻书,看看哪一条是怎么练得,这样一来,耽误的时间便不少。
所以,还是把太平经全部牢记到自己的脑海中,想怎么修炼就怎么修炼的好,这也算是砍柴不误磨刀功。快到午时的时候,李雷再次盘腿做好,闭上双眼,继续诵赞歌,诵经……
下午则是先打一套太清拳,然后再学一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最后傍晚的时候,自己忙活着吃些东西,然后再试诵赞歌诵经……然后是太清拳,最后则是凝神静坐一番,约到子时的时候再清睡。其实李雷是不想睡的,很是怀念那个时候彻夜修炼吐纳的日子,但是很显然,现在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日子就在这样的千篇一律中渡过,李雷也慢慢的能够健步如飞了,但是还是不能做一些大幅度的动作,手筋脚筋都很紧,毕竟是接上去的。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这一日,李雷上山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只狍子,心中不由得大喜,哈哈,好多天都没有动过荤了!狍子啊狍子,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自己打的那一直狍子,那味道就一个美,那肉叫一个细腻。
嘿嘿,赶忙四下里去瞅,果然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一根木棍,李雷快走两步,捡起棍子,心说虽然棍子不够尖,但凭着自己多年的苦练,搞定这只狍子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
唉,轻轻的甩一下头,哈哈,咱现在可是披肩长发,一副大侠样啊!
李雷窃笑着,摆出一个优雅的姿势,搜的一声,抛射出去。
“哎哟!”
木棍落到狍子的身上,好像挠痒一般,李雷却累的一个跟头摔在地上,额上起了个小包。
“啊!”
这一瞬间,李雷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按照太平经修炼了这么久,就是这样一个结果?而且自己来到三国,又过过几天好日子?!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李雷再也无法遏制自己的心情,疯子一般跑回了茅草房。茅草房中空荡荡的,一点生气的没有。
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李雷一头栽在床上,口中却是怆然笑了不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别的穿越男都那么的幸运,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董卓!是董卓!”
李雷的两只眼球变得血红,两派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我要报仇!!”
但是……李雷看看自己的身子,募地想起丹道!
是啊,只要能修炼出固体培元丹,无异于使自己的身体发生蜕变,那是浴火重生啊!说不定还能医好自己的经络,让自己能够日夜修炼,甚至早日踏到仙人的边!
那个时候,自己去争霸天下,还有谁能拦的住自己?哈哈,无异于提着一把AK47教训这帮古人啊!哈哈,这个逆天的外挂,看看谁能挡得住!
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李雷稍稍的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当然,太平经的修炼也不能停下,现在李雷已经像背诵丹道那样已经倒背如流,更何况,李雷明白厚积薄发的道理。自己这样天天修炼,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是一旦自己的身体得到修复,那将是一日千里的进境!
嗯,想不如说,说不如做,下山!
打定主意后,李雷信步下山,背后是一派的山白水白,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冬季了啊!
忽然想起自己穿的紧紧一席单衣,但是却没有半丝的凉意,看来自己以前的修炼也不是没有一点效果啊!等会看着其他人穿的狗熊样,那才叫一个爽呢!
记得有一次李雷穿的厚厚的去跳舞,那感觉自己就是一土老冒,后来得出一项结论:穿的越少越是潮啊,要是在现代社会,自己这身打扮绝对是新一代的潮男,不,潮哥!说不定还能在猫扑上火一把,风头直*犀利哥,嘿嘿,李雷不无恶意的想着。
忽然觉得自己这大摇大摆的下山,要是被官兵抓了可是有点亏,正好李雷在太平经中学了一些小幻术,于是口中念念有词,手上扯出几根棉丝一扔,顿时化作根根银白色的胡须长到了脸上。
“哈哈哈,这样一来就更有仙风道骨了!”
玩魔术的感觉就是爽,李雷长啸一声,步伐也慢慢的加快了。
走了半日,忽地看到前面一张大旗,上书一酒字,对了,去看望一下婧婧的姐姐,怎么讲,邹婧也是自己的未过门的老婆啊,现在娘家人就在眼前,岂能不去探望一番。
走到门前,忽见几名文士正在饮酒,一个酒坛子加上温火上,喝的那叫一个热火。便想上去结识,心说得起个头子,好上去打招呼。毕竟十六气诀中,就有广交友以养人气啊,更何况自己以后还要做大事,多认识几个人总是好的,到时候大家有了交情,请对方出山也容易些。
想了半晌,忽地想起自己那天来的时候,曾经盗用过大诗人的诗,心中一横道,今天咱也要作一首,可想来这么多人,自己平平仄仄的搞不太清楚,万一作错了岂不丢人?算了,还是作首词吧,李雷的脑海中开始泛起诸位大家的词作,以作参考。
“几多思春春如故,”李雷想了想,便摇头晃脑的作了起来,果然成功的把那几人的注意力吸引了来,继续道:“春来挂柳树,杂青拥花香处处!”
“唉,什么东西?这里大雪封山,他在那里春来春去的,莫不是脑子有问题!”一人甩了甩袖子道。
“子义兄,此话不尽然呐,你瞧瞧那位先生,如此寒冬,大雪之上,吾等大帽厚皮毛,还要饮酒烤火,他却一席单衣,在如此料峭中悠然自得,有闲情雅致作词啊!”
“子源兄此言极是啊!”又一人道,“咱们先自饮酒,待他还有何妙语不成!”
“孟高兄既然发话,诸友何不凝神细听呢!”
四人在这边讨论,说的话李雷竟是一个字都没拉下,子源,子义,孟高?这是谁的字,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想来这四人也不是什么牛叉的人物,可转念一向麴义和高顺两人,尤其是麴义,咱三国演义中一笔带过,结果却是如此牛叉,隐然有三国第一武将的架势,自己又何必总是拿三国演义来说事呢?
如此一想,李雷便继续作道:“雨愈茂,霜黄路,大雪封野闭满户,四时初又暮!”
“好好!”四人中一面色白净之人闻言鼓掌而起,快走两步上前道:“雅客降临,何不一叙啊?”
李雷借势一笑,道:“贵主有请,固所愿尔!”
两人相视大笑,竟相互搀手走到酒火旁,一面色冷峻之人道:“这位兄台之词,初听毫无新意,却文不对景,可听到最后一句,方恍然大悟,才知道兄台感叹的是时间岁月啊!”
“哈哈哈!兄台客气了,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李雷顺口道。
几人愕然,但是随即拍手叫绝:“妙妙秒!妙哉!子泰兄,快与这位兄台斟酒,哈哈!”
这爽朗之气,顿时感染了李雷,于是几人相互攀谈,竟是十分痛快!既然意气相投,不免各自询问起姓名,那面色白净之人道:“在下臧洪,字子源,广陵郡淮阴人!”
面色冷峻之人道:“在下陈容,字子义,也是广陵郡淮阴人!”
那斟酒之人,面有沧桑,却胡须粗硬者道:“在下田畴,字子泰,乃是右北平无极人!”
李雷一动,心说总算见到一个认识的了,三国演义中这小子戏份虽然不多,但是也不是太酱油的让人记不住。
“在下张超,字孟高,东平寿张人!”最后那一人道,此人目光炯炯,看人之间,很有深度,像是一个久居上位之人。
张超,这个就更熟悉了,当年三国演义中,陈宫就是在张超那见到的吕布,后来吕布兵败,这小子就自焚了!是一个刚烈的人物啊!
李雷孰不知,这四人尽皆刚烈!不过这也怪不得李雷,毕竟这小子看的是三国演义。
“久仰,久仰!”李雷抱拳向四人道。“在下李雷,字臻风,沛国谯人!”虽然李雷觉得自己更有可能是汝南郡人,但是也说不清,毕竟现在蒙城是属于亳州的,而谯就是亳州,曹孟德和华佗的家乡,想来自己算是沛国谯人也差不了多少。
“李雷!?”
张超闻言一惊,手自然的放到了佩剑之上。
“哈哈哈,孟高兄不可唐突啊!”臧洪察言观色,早注意到张超的动作,于是急忙上前笑道。“这天下之间,芸芸众生,何止万千,有重名重姓者,有什么奇怪?更何况臻风兄直言相告,自是心中坦然啊!”
陈容亦道:“正是,何况黄巾军中的李雷被挑断脚筋手筋,想来此时恐怕连站也站不起来啊!”
呵呵呵,自己一句话没说,这两人倒是给自己找了不少接口,李雷当下也不拒绝,也不承认。张超听了,却是心中大愧,连忙向李雷道歉。
李雷道:“无妨,无妨!”
“赔礼自是需要的!”张超一脸正色道。“我且自罚一杯!”说着用那种小漏斗一样的东西舀出酒来,斟到自己的樽中,一饮而尽。
“孟高兄是趁此机会痛饮一番吧!”田畴笑道。
还没等张超反驳,臧洪却在一旁道:“这个自然,毕竟酒钱是孟高兄出,他总要多喝点回去,才不至于亏太多!”
“哈哈哈哈!”
这幅场景,顿时让李雷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大学生活,那时候,也是四个哥们住在一间屋里,有时候,大家会出去聚一聚,虽然因为上学时候穷的原因聚的不多,但是每一次都是那样的爽快!大伙没有一点机心的在一起谈笑风生,议论时政,真有那种挥斥方遒的感觉啊!
喝到尽兴处,陈容道:“我们四人,号北方四友,如今加上臻风兄,算是北方五友啊!”
“是啊!不过这五友就是无有,无有,无有,我们五人在一起,什么没有啊!!”田畴亦大着舌头道。
酒,真丫娘的是个好东西,刚才还不认识呢,现在就称兄道弟了,当然李雷也好过不到哪去,“五友不好听,我们就北方五侠,不是有个东方三侠,咱们就北方五侠,比他们多两个!”
“好!我们就是北方五侠!”张超举起酒樽,再次一饮而尽。
臧洪却没醉到家,当下问道:“臻风兄,这东方三侠,小弟见识浅薄,没有听说,不知这东方三侠,乃是何人呐?”
“啊?”李雷这下举着酒樽,嘴张的比瓢还大,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可是一时又编不出来,于是道:“东方三侠,就是……呼!”干脆身子一歪,呼呼大睡起来。
臧洪的酒量很可以,当即忙道:“来人呐,快扶臻风兄到屋中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