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东倒在地上,双眼已经紧闭,叶知安惊慌得立马上前蹲下。
“爸,爸!”叶知安伸手扶起他,不断地叫唤着。
然而,叶东却始终没有反应,已是昏迷状态的叶东瞬间就让一旁的郑晓秋惊慌失措了。
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块,双唇发颤的她喃喃自语:“怎么办,叶东怎么就突然昏倒了呢。”
见郑晓秋还愣着在那,叶知安大声叫嚷了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快啊!”
被叶知安这么吼了一声,郑晓秋才缓过神来,急匆匆地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叶东被紧急送往医院,郑晓秋已经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看到叶知安神色黯然地坐在走廊的长凳子上,郑晓秋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悲怒交加的郑晓秋抬手就指着叶知安破口大骂:“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你爸就不会这样!”
说话间,郑晓秋还上前伸手握拳不断地捶打着叶知安的身体,叶知安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此时此刻的他思绪凌乱。
良久,叶知安忽地站立起来,走到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窗看进去,见到医生正忙碌着给他做治疗,叶知安咬着牙关挥拳就重重地旁边墙壁上抡了一拳。
看着拳头上的一点血丝,叶知安目光阴沉,表情变得十分的痛苦。
半晌过去,一名面容慈祥的医生缓步走了出来,看到郑晓秋与叶知安都站立在门口一脸不安的样子。
医生嘴角轻轻扬起一丝浅笑,声音很温和地叮咛起来:“病人血压低,所以昏倒了。平时要让病人多注意作息与饮食,定期到医院来检查血压。”
一听这话,郑晓秋破涕为笑,而叶知安则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医生刚一走开,郑晓秋就迫不及待地推门走了进去,看到叶东已经醒来,正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郑晓秋在床边坐下就忍不住嗔怪他:“你看看你,自己身体怎么样都不清楚,幸好只是血压低,要不然你真要把我们给吓死!”
顿了顿,郑晓秋仿佛想起了什么,立马就转头看过去,见叶知安正呆若木鸡地伫立在一边,郑晓秋立刻走过去将他给拉到床前。
“你看你爸现在……年纪大了,今天就是说血压低昏迷,明天呢,后天呢?谁也不知道明天会遭遇什么。你真的忍心亲手送你的父母进监牢吗?”郑晓秋字句铿锵,目光十分凌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听言,叶知安薄唇微微牵动一下,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沉重地轻叹一声,郑晓秋伸手紧紧地握着叶东的那一双苍老枯槁的手,说话声音十分低沉:“哎,当年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们也是逼于无奈啊。”
叶东听着这话,似是听懂了郑晓秋的意思,咳咳了两声后就幽幽地附和着郑晓秋的话:“谁人无过?”
郑晓秋眼泛泪水,抬手温柔擦拭一下眼底,转过脸就看着叶知安一脸认真地表态:“知安,看在你爸爸这身子骨的份上,算了吧。揭发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何苦呢?”
“辛苦养育你三十年,你现在为了何清欢要与我们为敌,你这是要将我们给活活气死吗?”叶东情绪稍有激动,说话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叶知安薄唇紧抿,始终低头不语。
其实在这一刻,叶知安听着他们的话内心也是极为矛盾。
见叶知安沉默不语,郑晓秋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推搡他:“说话啊?哑巴了?”
叶知安抬眼看了看他们,微微叹息了一声,无奈妥协:“我可以暂时不揭发,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停止一切伤害何清欢的行为。”
听言,郑晓秋微微一怔,随即扬起狡黠的笑容,扭头就冲叶东说道:“听到没有,儿子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听他的。你现在身体不好,也是时候退休了,就别折腾那些有的没的了。”
顿了顿,郑晓秋走了两步站立在叶知安眼前,微微笑着说道:“知安,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爸爸妈妈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会妥协的,妈答应你,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何清欢的事。”
说话间,郑晓秋还竖起了三个手指并拢着作发誓状,严肃的样子终究让叶知安彻底放弃了揭发的念头。
离开医院,叶知安心情沉重,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温暖的春风拂过脸庞带来惬意的感觉。
难道我真的要就此放弃揭发吗?那清欢怎么办?想到这些,叶知安剑眉紧蹙,内心更是沉重。
与此同时,鼎山集团内。
傅安年刚结束一个会议,秘书将一份重要的文件递给他,傅安年低头瞅了瞅,有些不悦地挑起了眉头沉声质问:“为什么这个方案做成这样?谁负责的?”
一听这话,秘书诚惶诚恐地赶紧回答:“是……是新来的小黄。”
“小黄?哪个小黄?”傅安年疑惑抬头,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秘书。
秘书稍稍弯腰,低沉着声音回答:“傅董,你忘了吗?这运营部前阵子不是刚招了新人吗,这个小黄是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啊。”
听言,傅安年眉头蹙得更紧了,一脸不悦地反问:“挖过来的人?那就是高级人才了。那这个方案为什么做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方案怎么交给客户?”
说话间,一脸怒气的傅安年已经将那份方案给扔到秘书眼前。
秘书尴尬地扯着一抹苦笑,将文件拿起后就温声解释:“傅董,这个小黄……刚怀孕了,可能状态不太好,所以就……”
傅安年两眼一瞪,摆摆手就冷言:“行了,不用解释了,这个方案,让她重做。”
秘书拿着文件,忙不迭地回答:“是是,我这就找小黄说清楚。”
说完,面色难看的秘书转身疾步走出了会议室。
“哎……”傅安年身体后倾,靠着椅背一声长叹。
顿了顿,傅安年快速收拾好了文件,然后也离开了会议室。
在走廊里,傅逸风正迎面走来,嘴角还扬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与傅安年擦肩而过的时候,傅逸风还厚颜无耻地幽幽地撂下了一句话:“嘿呀,做董事长这么威风,可是艳羡旁人啊。不过呢……”
话语戛然而止,傅逸风回头张望一下,凑近在傅安年的耳畔阴阳怪气地说道:“忘了提醒你,董事长办公室的那个椅子啊历史有点久了,估计呢不太稳固,你坐的时候可要当心啊,这个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稳啊。”
傅安年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待傅逸风从身边走过以后,才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魁梧的背影。
将东西给放在办公桌上,傅安年对领带稍作松动,靠着椅背就轻轻地转动椅子,深邃的目光里藏匿着他在这一刻的复杂心思。
抬眸看了看窗外,傅安年思绪更是犹如柳絮那般飘逸凌乱,思忖了一下,傅安年突然就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起外面的林立大楼。
良久,傅安年突然转身疾步走向办公室门口。
来到洗手间,傅安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抬手对自己的衣着稍作整理,正欲转身上洗手间方便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一阵怪异的声音。
傅安年不禁有些疑惑,悄然走近了一个隔间,侧耳聆听了一下,正欲抬手敲门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
从隔间里走出来的人正是傅逸风,见到傅安年正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他,傅逸风嘴角一歪,扬起了一丝冷然的笑意。
冷哼一声,傅逸风抬手弄了弄鼻子,时而是揉,时而是捏,不禁动作频繁,而且还时不时的吸鼻子。
傅安年冷眼看了一会,终究忍不住质问:“你这是干什么?”
被傅安年如此严肃地质问,傅逸风哈哈大笑了起来,抬手就指着傅安年冷嘲热讽:“傅董,你没问题吧?一个堂堂董事长居然还会关心我这种小哈罗?”
说话间,傅逸风一个箭步上前,吸了吸鼻子,声音略有沙哑:“你省省吧,抢了鼎山集团,现在又给我装圣母婊想要关心我这个弟弟?”
听着傅逸风的这些有意挑衅的言语,傅安年无心理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想要转身上洗手间,然而却被傅逸风的长臂给拦截住了。
傅安年有些愤怒了,犀利的黑眸蓦然一抬,直勾勾地瞪着他,只差没一拳抡过去。
“啊哈哈……”傅逸风仰头大笑,全然不顾旁边走过的同事正怪异地看着他。
顿了顿,傅逸风目光狠厉地瞪着傅安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喜欢你看我不顺又不敢打我的样子!”
说完,傅逸风朝下竖着中指,眼底全是对他的鄙视之意。
那挑衅的言辞,那狡黠的表情,无一不是在挑拨着傅安年的神经。
傅安年微微牵动一下双唇,嘴角一勾,笑意意味深长。
“如果举报你吸毒,你猜猜会有怎样的后果呢?”傅安年眼神清冽,含着笑意脱口而出。
不过是一刹那,傅逸风那嚣张跋扈之势仿佛被人重重地挫了一下,笑意瞬间石化。
怔怔地看了看傅安年,良久,傅逸风咧嘴笑了。
“吸毒?我吸毒?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看你是做董事长做傻了吧?我像是会吸毒的人吗?”傅逸风嘴硬否认,只是说完这话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洗手间。
脚一抬,刚想要朝着门口走去,这一次却是被傅安年给拦着了去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