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傅鼎山的这句呵斥,傅逸风冷笑了起来,嘴角一歪,笑意更深了,透着一股邪魅的气息。
傅鼎山两眼一抬,正好看到了傅逸风的那种阴笑,漫不经心的态度更是刺激了傅鼎山。
傅鼎山蓦然起身,疾步走到傅逸风的眼前,傅逸风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傅鼎山就挥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鲜红的掌印,清晰地显现于脸颊上,傅逸风抬手轻轻地捂了一下脸颊,随即扬着冷笑反驳傅鼎山:“傅安年再懂事又有什么用?人家可不认你是父亲,人家老妈也不是你的妻子!”
此言一出,原本就已经处于盛怒的傅鼎山就更是火冒三丈了,扬起手想要继续掌掴傅逸风,结果却被及时赶来的陶玉兰一手攥着了。
停顿在半空中的大手,咬牙切齿的表情,这一切映入傅逸风的眼帘,如无情的嘲讽。
“鼎山,别这样!”陶玉兰硬生生地将傅鼎山的宽厚大手给拉了下来,略有不安地低声询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就动手打了呢?”
问完傅鼎山,陶玉兰自然而然地就扭头看向傅逸风,正想要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傅逸风却突然冷笑,还没等陶玉兰反应过来,傅逸风就果断地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去。
陶玉兰正欲上前阻拦,傅鼎山却冷冷地传来了一句话:“别追,让他走!”
听言,陶玉兰有些为难,忐忑不安地看着傅逸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回过头看向傅鼎山,见他脸色铁青,陶玉兰沉了沉气,缓步走到他的面前。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两父子怎么就天天吵架吵个不停,就不能和谐相处吗?”陶玉兰一脸不解地看着傅鼎山。
傅鼎山脸一沉,两眼直勾勾地瞪着陶玉兰,一副责备的口吻:“你问问你的宝贝儿子都干了什么好事。”
一听这话,陶玉兰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紧张兮兮地追问傅鼎山:“逸风又做了什么?”
傅鼎山冷哼一声,满腔怒火地走向沙发然后一屁股坐下。
刚一落座,傅鼎山犀利的黑眸忽地一抬,声色俱厉地回答:“做了什么?这败家子现在谋取公司利益中饱私囊啊,还洗钱啊!”
一听这话,陶玉兰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一脸淡然地说:“这有什么的啊,让他下次别这样就行了啊。反正你是董事长,你说了算了。”
本来就已经够气的傅鼎山在听到陶玉兰的这一番废话之后,更是不悦了,黑着脸就幽幽地说道:“你们母子真的是一条心。你可别忘了还有其他股东,我是要跟股东们交代的。这臭小子,就等着被罢职吧。”
此言一出,陶玉兰可就急了,忐忑不安地就一个劲地攥着傅鼎山的手追问了:“鼎山,你别吓唬我,我们逸风不能就这样被罢职的啊,这么年轻,以后这鼎山集团可是要交给他管理的啊。”
陶玉兰似乎根本意识不到真正的问题所在,还一心幻想傅逸风在未来可以子承父业。
傅鼎山微微叹气,没好气地说道:“这一次,恐怕有菩萨保佑都难了。”
与此同时,乔家集团在乔雅韵这个女董事长的运筹帷幄之中,经历了几次风波之后,乔家集团也总算是硬气地熬了过去。
如今,鼎山集团内外交困,傅逸风因为转移公司资产与洗钱等一系列的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经过董事会决定,傅逸风最终还是被革除了总经理的职务。
乌纱帽不保,傅逸风自然是心里一肚子的怨气了,所有的怨恨愤懑都慢慢地转移到傅安年身上了。
“安年,鼎山集团的股价一直持续走低,你着急一下各大股东,我们要加持鼎山集团的股份。”晚餐时间,乔雅韵郑重地交代傅安年。
一听这话,傅安年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一本正经地说道:“妈,你确定要买入鼎山集团的股份?还要加持?这会不会太冒险?”
一旁的何清欢一听,嗤嗤地笑了笑,随即幽幽地说道:“安年,信妈的,我支持妈的做法。鼎山集团现在内忧外患,傅逸风因为个人作风问题已经被拉下马,总经理之位还空缺,傅逸风的贪污已经给鼎山集团带来了一场地震,有股东已经减持股份,还有一些高层陆续离开鼎山,这对于鼎山集团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听着何清欢的分析,傅安年微微一笑随即点头。
乔雅韵抬眸看向何清欢,一种欣赏的表情浮现脸上。
良久,乔雅韵结束用餐,拿起餐巾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巴,不疾不徐地说道:“清欢说得在理,所以……这股份还是要加持,我们一定要一步步成为鼎山集团的话事人。”
此言一出,傅安年就有些愕然了,一脸不解地看向乔雅韵,正欲开口询问原因的时候,却被何清欢在桌子下用手轻轻地拧了一把大腿部。
傅安年下意识地就扭头看向何清欢,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何清欢就赶紧堆着笑容对傅安年说道:“安年,你不是说还要处理一下什么文件吗?你还不赶紧吃完饭就去,今晚要早点休息啊。”
听言,傅安年似乎明白了什么,扯了扯嘴角,就附和着何清欢的话随意扯了几句就继续低头吃饭了。
“妈,你决定要这样做?”见傅安年去洗澡了,何清欢这才一本正经地询问乔雅韵。
乔雅韵双目犀利,眸光闪烁着一种寒光,不疾不徐地回答:“等了二十年,就为了这么一个机会,我要让他一败涂地。”
说这话的时候,乔雅韵是面无表情的,甚至能让何清欢感受到一种狠厉的寒意。
何清欢双唇微微一抿,一时之间有些语塞,片刻过去,何清欢低头看着自己的那一双纤细的手,两个手随意地攥着在一块拨弄了好一会。
良久,何清欢明眸一抬,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她最真实的内心想法。
“妈,你对他是既爱又恨吧?”
何清欢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平稳,给人一种风淡云轻之感。
被何清欢这么一问,乔雅韵明显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沉默了一下后就极力否认:“我对他没有爱,只有恨。”
何清欢浅浅一笑,转过头柔情地凝望乔雅韵一字一顿地说道:“妈,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饰自己真实的感情。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安年发现你的真实情感。不管爱不爱,都不是羞耻的事情。”
听着何清欢的话,乔雅韵没有再多言,只是微微扯了扯唇角,思绪变得缥缈。
二十年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乔雅韵一直从未忘记。
傅鼎山在当年是如何抛弃她们母子扬长而去,陶玉兰当初又是如何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颐指气使,这一切都仿佛昨日的一场梦,那么的清晰。
得知傅逸风被革除了职务,何雪柔第一时间就回去了傅家。
看到傅鼎山正沉着脸在抽着闷烟,而陶玉兰则是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傅逸风则是端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
“何雪柔?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陶玉兰一看到何雪柔在这个时候出现,心里就特别的反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严词指责。
何雪柔则是不屑地瞪了一眼她,径自朝着傅逸风走了去。
“爸,你就这么让逸风不做总经理了,现在总经理的位子又空着,这是要闹哪一出?”何雪柔这一次果敢了一次,直接就质问傅鼎山,眼神还无比的犀利。
抬起黑眸瞥视了一眼何雪柔,傅鼎山没好气地回答:“这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过问!”
“鼎山集团现在危机重重,你这个时候让逸风离开,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好歹逸风也曾经为鼎山走过贡献的。”
听到何雪柔这么一说,傅逸风有些讶异,深邃的鹰眸忽地抬起,瞅了瞅何雪柔,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还管我干什么?这事又不关你的事。”
何雪柔虽然很恨傅逸风,不过在还没离婚之前,她对傅逸风的感情依然深厚,尽管当中已经开始掺和了某些恨意。
“逸风,我不会让你就这么从鼎山集团退出的。”何雪柔咬着牙齿蹦出这话,俨然一种承诺
然而,傅逸风听了此话却是冷笑,一脸质疑地看向何雪柔幽幽地询问:“你保我?你拿什么保?”
说完,傅逸风就歪嘴一笑,那种对何雪柔的鄙夷意味十分的浓厚。
其实,何雪柔大可不管傅逸风,毕竟傅逸风都已经跟她提出了离婚。
然而,何雪柔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心想着把握傅逸风这个遭遇挽救他一把乘机踢走陈露与他和好如初。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叶子与董晓柔在背后暗中帮助何清欢调查傅逸风,傅鼎山的助理压根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傅逸风贪污的证据。
当何清欢掌握了傅逸风的贪污公款的证据,为了挫傅逸风的锐气,何清欢才出此下策。
傅鼎山的助理其实就是何清欢通过关系认识,助理在董事会上提交的指控证据都是何清欢给予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