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里的第一场雪,不渝被清晨一阵呕恶弄醒,她急急从床上下来跑到外面,直到那阵恶心过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天,不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能找婆婆去求证。
当婆婆搭着不渝的脉搏的那一刻,她眼里闪现了一种不同的光芒,婆婆苍老的眼睛忽而睁大了。
不渝愣在原地,她摇摇头,“是真的?”
婆婆点点头,不渝那一刻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她闭上眼睛一下子失去重心,撑着桌子,“怎么会这样?”
她怀孕了。
一个她根本就不想要的孩子。
“婆婆——”不渝绝望的看着她,“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能不能帮我拿掉他。”
婆婆叹了一口气,像是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她看着不渝,“这个孩子长在你的身体里,你不能不要啊。”
不渝摇着头,她站起来下一刻开始捶打自己的小腹,“我不想要他,我不想要他——”
婆婆拉着不渝的手,“不渝,别这样,你这样是无济于事的,孩子很稳定的在你的肚子里,你不能不要他。”
不渝绝望的发出一声长叹,“为什么——”她绝望的别过眼。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洛言。”
“不要,婆婆——”不渝一下子反抓着婆婆的手,“我不想见到他。”
“但是你怀孕了,需要静养,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安胎,你身边总得有个人啊。”
从那一次后,不渝刻意避开洛言,而洛言也知道不渝不想见到自己,只是在私下偷偷打听不渝的事情,婆婆转告他之后,他也会悄悄地在暗中注意着不渝,有时在她熟睡时,会在她桌子上放上一些入冬的必备品或者偷偷地把被子给她盖好,还有时候是托婆婆,以她的名义给不渝送一些东西,这些都没引起不渝的怀疑让洛言很是庆幸。
不渝摇摇头,“我不需要任何人,我不想见他,婆婆,你帮我安排一个地方吧,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找个地方。”
婆婆点点头,“别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这孩子是你的,命中就是你的,你躲不掉。”
不渝绝望的别过眼,她无奈的点着头。
那天之后不渝就消失了,谁也不住地她去了哪,除了婆婆。
洛言在看见空洞的山洞之后,陷入了一片沉默,这里那么安静,所有和不渝有关的东西都让她带走了,这空荡的一切席卷了洛言,他手中的冬衣掉在地上,随即自己一下子沉重的坐在那里。克巴走过来拍拍他,“我想她知道你总是在暗中关注着她,所以走了。”
洛言觉得那一刻,心已经被掏空,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不会原谅我。”
“何必要她原谅你,只要她好不就行了。”克巴安慰着洛言,“想要离开这里一定是因为她想要自己一个人,或者换一种方式生活,不管怎样都一定是对自己好的,那就何必难过。”
洛言无奈的抿抿嘴唇,“也就你能说出这种话来,其实用你的水晶球可以找到不渝的。”
“但是我不觉得这样做稳妥。”婆婆人未到话先至。
两个人望过去,婆婆站在洞口,她环顾一圈,“这里空下来了,真是不适应啊。”
“婆婆,你知道不渝去了哪吗?”克巴问着。
“我知道,但是,我想不渝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真的是想要安静安静。”婆婆这就算是满足不渝最后一个愿望,她要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克巴看看洛言,也只有他理解洛言的悲伤。
又是几个月过去。
正值寒冬腊月,不渝站在这隐蔽的山涧之中,穿着厚厚的皮毛,她垂下眼,自己已经是大腹便便,行动都已经更加不便,生产在即,却又是这般雨雪交加的冬日。
忧伤的气息总是让孤单的人更加孤单,她挪动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回到住所,一进来,只见婆婆等在那里。
“婆婆。”不渝眼睛一睁,为了减少洛言他们的怀疑,婆婆也是很少来这里,不是万不得已不渝都不让婆婆来探望自己。
“您怎么来了?”不渝放下手中拾来的木柴。
“我来看看你,”婆婆慢慢靠近不渝,她看着不渝的肚子,“日子也快了吧。”
不渝点点头,“最近胎动越来越频繁,我想也是快了。”
“怎么这么不好的天气还自己出去拾柴,”婆婆看着潮湿的木头,“这柴都湿了,怎么生火?”
不渝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缓慢,她挪着自己笨重的身体做了下来,“没事,路还好,我走的慢,不然在这待着更是苦闷,我就出去看看雪。”
婆婆扶着不渝的身子,她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不渝,“给你。”
“这是什么?”不渝看着这精致的瓶子。
“生产的时候,吃一颗减少疼痛。”
不渝笑了笑,“谢谢婆婆,你总是待我这么细心。”
小芝无事在街上走着,路上行人不多,都是因为大雪而不出门,只有她,淋着雪花走在路上。
忽然前方一对母女吸引了她的目光,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裘皮大衣,行动缓慢,小芝本来也没在意,但是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两个人正是莫愁和王氏。
小芝跟着两个人,一直到李府门口,她躲在一边看着,直到那大门关上,小芝突然燃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并且从未如此想要实行,她嘴角勾上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一夜,雪没停,下的更大。
小芝带着一群妖怪袭击了李家。
这群妖怪锁上李家大门开始肆意屠杀,整个院子里充满了哭喊声,嘶嚎声,还有妖怪们的鬼笑声,小芝一路杀了过来,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她的毁灭,包括李家下人的小孩,老者,小芝杀红了眼,已经没有顾虑。
于此同时,这个血腥的雪夜,不渝迎来了最艰辛的一个夜晚,她要分娩了,不渝感到下腹一阵剧痛,只见白色罗裙上已经染满了鲜血,血顺着小腿流了下来。
“啊——”不渝来不及准备,自己爬上了石床,一阵剧痛袭击了她,不渝的额头沁满了汗珠。
“婆婆——”不渝大叫,“婆婆——我不行了——”
幸好几日来有婆婆的陪伴,她急忙过来,看见不渝下体的鲜血,“别慌,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