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看着如被狗撵的少年小厮,没好气的拍了拍沐斌的脸蛋,哧笑道:“你还真是名传四海,把人家孩子吓得,生怕被你当做金丝雀养了,还得本姑娘出马......”
说着,还坏笑的挑了挑沐斌的下巴,*的道:“你,就从了吧......”
看小姐伸手要解穴,影儿脸色红红的拦着,鼓足了勇气道:“小姐是千金之躯,怎可做这等事……不如,让奴婢来吧!”绝决惨烈的眼神,就如同在说:“向我开炮”,要多壮烈有多壮烈。
燕喃笑着拍了拍影儿的脸颊,笑道:“你家小姐我是寻常的小姐吗?多大不了的事儿,你出去吧,小事一桩,轻车熟路……”想当年姐可是画过裸模、亲过爱豆的,没道理碰一下男人的身体就怀孕是不……而且,还离着好几千微米远……好吧,是几厘米远。
影儿被硬推着出了房门,为了不影响解穴,燕喃还将房门反锁了。
为了以示镇定,燕喃边脱着沐斌衣服边唱道:“猪呀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给那亲人八呀路军……一心爱戴咱朱总司令……”
沐斌越听脸越黑,直到自己的上半身被脱成了白条猪。
身材真不是盖得,对得起金陵四少的名头,除了左胸大了点儿,不,是肿了点儿。
比了比右手食指,在眼前勾了勾,觉得是时候了,在沐斌恨恨的、红红的脸色里,蓦的按在了小腹下的四满穴上,感觉软软的,燕喃不由得脸色也粉红粉红的了,沐斌蓦的坐了起来,腰部以下竟然能动了。
现在就差上半身了,燕喃忙正了正神色,用手指戳在了沐斌的左胸口处,这次却没有反映,再戳,还是没反映。
燕喃离得近些观察了半天,脸都快贴到沐斌的肿胀的胸口处了,边看边疑惑道:“为什么就没有反映呢?跟个大粽子似的呢?”
热腾腾的呵气吹在沐斌的胸口,沐斌的脸已经由粉红变成血红色了。
燕喃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肿了的关系,根本没有按到穴位。先消消肿再说。”
从怀里拿出去疤痕的药,不管对不对症,一股脑的挖出一大块,用手掌就按在了胸口上开揉。
沐斌登时忘了呼吸,忘了眨眼,忘了……呆凝的眼球,只一瞬不瞬的盯着眼着低眉顺目揉着药的女孩儿的手,一圈一圈的揉,如同荷花池水的涟漪,在心口荡羡荡羡……
正暇想着,却感觉突然一痛,燕喃这次却是下大了力气按下去,沐斌上半身立时获得了自由,沐斌忙抓起女孩儿的手掌,声音嘶哑道:“好了,别揉了……”
燕喃狐疑的抬头看向沐斌,见如同猪肝似青紫的脸,恍然大笑道:“你不是断袖吗,怎么承受力这么差!”
男子脸色一暗登时一个暴起,将女孩儿压在身下,呼吸粗重的喷向燕喃,燕喃深咽了口唾沫,心头莫名有些慌乱,语无伦次道:“你,你放开我……”
“你不是说我是断袖吗,只有这个方法能证明了。”男子放轻了声音,低垂着头在女孩儿的耳边说道,声音竟充满了诱惑力,果然是那种听了让人怀孕的。
燕喃紧张的不知道如何反抗,越挣扎背上的伤口越大,焦急道:“你快放开我,我还小呢!”
“大了就可以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燕喃感觉到了排山倒海的窒息。
“连让人生不出儿子的话都能说出来,你不懂谁懂……”
“我,受伤了……疼……”燕喃声如蚊鸣。
男子赶紧抬起压着女孩儿的粗壮的身体,上下观察燕喃,又翻转过来,终于发现了已经渗血的后背,哪里顾得什么男女之嫌,嘶的一声就将女孩儿挨打完后新换的小比甲撕破,四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呈现在男子的面前,因激烈的打斗,伤口越撕越大,竟纵横交错,鲜血如殷,刺得眼睛生疼。
感觉男子半天没有声音,燕喃不由得转过头来,却见到男子眼色发红,竟有一颗泪滴了下来,燕喃慌乱的要去擦拭,男子却一下子将女孩儿拥入怀中,哽咽道:“母亲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何必如此拼命……”
燕喃想开口说话,挣扎了两下,却感觉被抱得很紧,索性任由男子抱着了。
待沐斌松开自己,燕喃才尴尬的发现,自己的上衣滑落了,只余一个鹅黄色的肚兜……
用温水轻轻擦拭伤口,直到将燕喃拿来的药又全数用在了燕喃背上,男子才披了衣衫,将被子盖在了女孩儿身上,轻声说道:“你先睡一个时辰,晚上我再叫醒你,将你送回骆府。”
燕喃偷偷将眼皮欠了一个小缝,确定房里只剩自己一人,方长舒了一口气。不甘心的掀起被子,看着自己瘦如豆芽菜、似太平公主似的身材自我安慰道:“这样的身材,被看光了也没问题的吧,我还是祖国的小花朵呢,有非份之想的人都是豺狼和罪人……放在我天朝,是要被叛重罪的……”
月华如水,一泄千里。
本就温润如玉的沐斌,较往日更加的光华内敛,只余化骨柔情,将最后一口粥喂完,才用帕子擦了擦女孩儿的唇角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穿上新置办的一套衣裙,二人并排走着,却奇异的陷入了一种静默之中。
“今天……”
“今天……”
二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沐斌笑着谦让道。
“今天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连金陵最美丽的‘牛粪’都当不上了。”燕喃自我解嘲说。
“今天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娘可能让我变成最俊俏的‘石俑’了。”沐斌亦自我解嘲道。
“你为什么不问我那幅画的事?不问我和贺子期的关系?”燕喃狐疑道。
“因为我知道,贺子期并非画中之人,你,只是当局者迷而矣。”沐斌坚定道。
“我知道,他们除了长相,根本就没有相似之处,可是,画中之人,对我太过重要,哪怕有万分之一的相似,我总要确定一下才安心。”
燕喃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内心不由得一伤,与爸爸、妈妈、亲人、朋友永世不能相见,只有一个陈淮还在,我总不会放弃他,即使如同在殿上,他放弃过我一万次,只因为,他是陈淮,那个让自己吃阿尔卑斯的陈淮。
沐斌心痛的眼光一缩,如果自己是那个画中人,该是何等幸福之事,如果没有他,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她永远不会放弃的人呢?
“他,去了哪里?”沐斌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即使这个答案他真的不想知道。
“他去了一个叫做天堂的地方,不可能再回来。看到贺子期,我便想着,会不会他也如同我一样,舍不得离开,回来找我了呢?或许失了忆,或许有苦衷,没有认出或者不能认出我呢?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思念,便总想着试上一试,万一,是他呢?” 燕喃静静的诉说着,就像是一个局外之人在诉说着一个别人的事,却听得人分外的心酸。
沐斌不由得生腾起一丝希望,贺子期根本不是他,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仍可能成为她身边那个“一世一代一双人”的人呢?
“木头,有诗云,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你说,七百年后的月亮和现在的月亮是不是一样的呢?”燕喃神色落寞的望着天上的圆月问道。
月亮的银辉洒在女孩儿的肩头、发丝,甚至是轻抬的手指上,发着近乎透明的白,似乎一不留神,女孩儿就会消失不见。沐斌突然有些慌乱抓起女孩儿的手臂,直到女孩儿回过神儿来看着沐斌,只是神情不达眼底,似梦中的人儿,镜中的花儿,随时消散不见。
沐斌连晃了燕喃两下,直到燕喃被晃得皱了眉头,沐斌才道:“不要用刚才的眼神看我,也答应我,不要从我的眼前消失,哪怕让我远远的看见也好。”见燕喃仍神情恍惚,便转移话话题道:“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说吧,除了贺子期,那个一心爱戴的朱司令是谁?”
燕喃想了半天才反映过来,沐斌说的竟是自己哼的歌词里的朱总司令,这要如何解释?是要从我大中华十四年的抗日史说起,还是从二万五千里长征说起?要不从十大元帅说起?脑子一定抽了,燕喃一翻白眼,无厘头道:“都说是猪肉、羊肉送到哪里去,当然是送给‘金猪’金达换牛肉了,他就是猪总司令、牛总司令,总司令就相当于孙猴子弼马温……”
“他又没有帮助你,你倒是老想着他,我的名声因为你彻底坏掉了,你不想补偿一下?”
燕喃不由嫣然一笑,还真是如此,因为自己的精心铺垫,先是乞巧节宫宴的流言匪语,后是黔宁王府宴请的猜忌狐疑,再到中秋节宫宴的铁证如山,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沐斌就由金陵四少之首,演变成金陵第一渣男,抛去家族因素,估计连寻常女子嫁给他都要三思而行了。
燕喃丝毫没有一丝愧疚的觉悟,掩面一笑道:“一铜板的回报确实亏了,说吧,怎么报答?事先声明,只要不是违背伦理道德、不是违背个人意志、不是违害社会治安、不是……我都可以答应。”
沐斌听得满头黑线,小丫头也太过小心了吧?撇了撇嘴道:“什么也不违背,就是,帮我也画一幅那种画。”
燕喃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答应,让沐斌定时间,沐斌定在九月初十。
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在月亮的银辉下,在地上洒下了两道暗长的影子,在地上交错缠绻,延伸向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