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对静默之时,只听厅中一声铜锣轻响,所有的少男、少女纷纷站在两侧,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厅口行了进来,男人长发披肩,脸庞发圆,眼睛不大,牙齿白晰,一笑眼睛弯成了月芽,嘴巴变成了月芽,身体也有些浑圆,身上长袍松散,随着步子轻摆,自有一种洒脱之态。
燕喃一直以为赵老爷是个快病入膏荒的老者,今日一见,再次颠覆了自己“面由心生”的想法。
赵老爷虽然长相一般,身体发福,却是现代人眼中所说的“长的不烦人”的类型,但是,这个嗜好还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这样面相的人,干着这样龌龊的事,只会让燕喃更加的恨。
赵老爷潇洒的进得院来,在一众女孩儿、男孩儿脸上扫过,慵懒的斜卧在上首的一张木塌上,木塌上,铺就的是一张黄斑老虎皮。
男人挑了挑眉,*笑道:“老爷我今晚喝了鹿血,有使不完的力气,不知哪位小娘有福了,你们这些老人儿不要太吃醋哦,谁让老爷我愿意尝鲜呢,就在几个新人当中选了,至于你们,还是抽签来玩吧。”
一个女孩儿忙出来去给香炉添香,另一个男孩儿拿出一个大盒子,递到赵老爷面前。
赵老爷摸了一把男孩儿的脸蛋道:“昨夜,老爷我可好?”
一道怒色从男孩儿眼中一闪而逝,转而低头恭敬道:“老爷自然是最好的。”
赵老爷扫了扫女孩儿的一边,一眼看到一脸怒色看着自己的燕喃,指了指燕喃道:“老爷我最喜欢训兽了,你这只新来的,不管你是只小豹子,还是只小狼狗,等老爷疼完了,你就成了小兔子了。”
添完香的女孩儿将燕喃牵着送到赵老爷面前,一脸的讨好。
赵老爷一手搭在燕喃腰间,向前一扯,臂膀竟是有几分力气,没有被纵欲掏空,一下子将燕喃扯到了怀里,看着眼前纷乱的一群少男少女,燕喃不敢轻举枉动了。
赵老爷兴致不减的看着几十个少男少女热闹的抽着签,号码一样的就凑成了一队,竟不分男女!!!
燕喃看着眼着的孩子们,眼睛竟不可抑制的湿润了,双手紧紧的握着。
心不住的抽痛着。是多长时间的浸淫,才将一群天真浪漫的孩子,变成了一群违背伦理的怪物?
香炉里香气缭绕,燕喃不禁头脑一昏沉,竟然是*,不由加力,十个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血肉里,保持着灵台一分清醒,一滴血滴落在那张老虎皮上,清晰的如同地狱里窥视人间的眼睛。
再见整个大厅内,一对一对的孩子们纷纷的找到自己位置,除了新来的十个孩子吓得躲在一角,其他的,竟找着各自的地方,在大厅里上演着一幅幅活生生的春宫图,简直活色生香,春光无限。
燕喃的睛泪顺着两腮滑落,心脏一顿一顿的疼。
赵老爷见燕喃梨花带雨,以为燕喃被吓到了,软声细语道:“老爷一定好好疼你,想吃什么,做什么和老爷说就成。”
说着手儿伸向燕喃的腰带,燕喃突的一激灵,看着眼前的男人,竟真的如同塌上的老虎一般,随时要咬人。
燕喃手不自觉的伸向挎包,摸了一包物事,心下大定,便抬头怯生生道:“老爷,我怕,我怕,我们到里面去吧!”
赵老爷嫣然一笑,第一次,当然脸皮薄些,于是打横抱起燕喃,向旁边的一个耳室走去。
燕喃娇羞的脸部窝在赵老爷胸口,在众人看不清的眼色里,透着浓浓的火。
耳室内,摆设很是简单,一张床塌,一张桌子,旁边放了一只木桶,木桶里蒸气漫漫,上面飘浮着一丛红色的花瓣,这是准备事后洗澡用的。
燕喃怯生生的牵着赵老爷的手,让赵老爷坐在塌上,甜糯糯道:“老爷,奴婢以后就是您的人了,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您。奴婢别的不会,爹爹是个郎中,奴婢会些按摩的功夫,定会让老爷舒舒服服的。”
越说脸越红,越说声越小,嫩滑的手无觉的抚着赵老爷的大掌,令赵老爷心猿靳马、心花怒放、欲仙欲醉,真的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塌上。
为了让赵老爷放下松懈之心,燕喃偷偷嗅了一口解药,真的心无旁鹜、认认真真的给老变态按摩。
燕喃本不会按摩,但架不住总去按摩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有样学样的,直按得赵老爷四肢百骸无不舒服。
翻过身来,燕喃开始从四肢按起,直到坐到赵老爷肚子上,按着头部,赵老爷舒服的轻闭着眼,嘴里“哼卿”着,竟昏昏欲睡了。
听红二姑娘说,媚骨香相当于毒药,吸得多了食的多了也会中毒而死。
燕喃见机不可失,将一大包媚骨香药粉拿在手里,另一只手紧捂住赵老爷的鼻子,赵老爷一挺身,燕喃重重的坐在他的肚子上,竟没有挺起来,忙张嘴喘气,将燕喃一大包药粉完全未浪费的吸了进去。
赵老爷反映过来,一扭燕喃的手臂,燕喃手臂一疼,一下子跳起来,回首一脚踹向赵老爷,嘴上却不得闲,大声喊道:“不要啊,赵老爷,弄疼奴家了!!”
外面的少男少女们本就神志有些不清,听燕喃这么一喊,都以为赵老爷霸王硬上弓了。
有几个竟发出痴痴的笑声,管理抽签的少年一闪怒色,却也只是沉默的和另一个脸现怒色少年坐于一处,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做着羞耻的事情。
怒色少年蓦的站起身来,被抽签少年扯住了衣衫,轻轻的摇了摇头,怒色少年面色苍白的坐了下来,因为他的臭脾气,他己经无数次被赵老爷“惩罚”和鞭打,渐渐磨了锐气。
耳房内,燕喃狠厉的再次踢向赵老爷,赵老爷有些武功底子,怎耐常年声色犬马,掏空了身体,再加上食用了过量的媚骨香,缠斗了一会儿,竟有些气喘嘘嘘了。
见打不过燕喃,赵老爷提着肥硕的身体,绕过洗浴木筒拨腿就向外跑。
燕喃面色一寒,将腰带上仅剩的两只飞镖贯在手上,按沐斌教的方法,一抖手腕,竟准准打在了赵老爷的颈部,栽倒在地上,赵老爷费尽力气翻过身来,双眼如赤,七窍流血,眼看活不成了。
张了嘴想要说话,燕喃眼色冷冽道:“我不是豹子,更不是兔子,我是一条毒蛇,专吃癞蛤蟆。”
说完,将赵老爷后颈上的飞镖拔了下来,一条血线喷薄而出,奔了燕喃一脖子的血点子。将飞镖在赵老爷上好的丝绸袍子上擦了擦,昂首挺胸的向耳室外走去。
上次逃亡杀人,燕喃多少有些后悔和害怕,这次燕喃却出奇的镇定,如果不杀这个残害幼苗的败类,燕喃感觉自己食不知其味,睡不得安寝。
大厅内,看着一众神志不清的少男少女们,燕喃目光如裂、气闷于胸,一脚踢翻了香炉,解气似的在上面踩了又踩,见几对少男少女只是看着她便回头继续做事,只以为她失了贞节发了疯。
燕喃气闷的重回到耳房里,用桌上的木盘子,舀了满满一盘水,找到刚才负责抽签的少年。
两个少年奇怪的看着她走到面前,不知所为。
正猜测间,整盆水已经将抽签少年从上浇到脚,淋得透湿。
怒色少年登时站了起来,脸色气得发红,一把抓过燕喃手里的空盆子,摔在地上,怒道:“你失了贞节找赵老爷去,拿我们撒什么气!!!”
燕喃冷然道:“怎么,浇了你的小情人,你心疼了?”
少年脸色铁青:“你……”气得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
被浇的抽签少年却发现了燕喃脖子上的血迹,指着血迹,讷讷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怒色少年亦发现了此处,方意识到方才耳室里的不寻常,拉起燕喃的手就往外跑。
燕喃却一把甩开他的手道:“帮我弄醒这帮人,大家能逃一个是一个。”
两个少年均坚定的点了点头,学着燕喃的样子,将众人一一浇醒,大多数人的*已经自行解了,只有新来的十个男孩儿、女孩儿不肯就犯,毒性未解,面色潮红,心跳加快,汗液不住的流着。
燕喃伸手将自己从红二姑娘处得的解药拿出来,只是有些不够用,只解得了一半还不到,正想着如何解,旁边伸出了一只手,手心里躺卧着一个药包。
抽签少年道:“这是赵老狗平时让我给不就犯的新人准备的,防止死了。我每次偷偷拿出点儿,又在签上做了手脚,尽量让大家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和倾城每次方未就范。”
事不宜迟,燕喃让他赶紧给余下的人解了药。
镇定的看着有些懵登的少男、少女们,燕喃站一个棋凳上,声音稍提高了些道:“赵老爷已经被我杀了,不要再做什么‘黄金逍遥窟’的美梦了,一会儿,大家一起逃出去。”
“什么,你杀了赵老爷!”先前点香炉的少女双目发红,双拳紧握,看燕喃的眼睛竟像是杀夫仇人一般。
见她还要喊叫,其中一个女孩儿上去就是一巴掌,一使眼色,登时上去好几个人,捂嘴的捂嘴,捆手的捆手,有一个还脱了袜子,直接堵了她的嘴……
再看被捆的女孩儿,脸上在挣扎中被人抓出好几道血印子,皎好的脸蛋,此时狰狞而恐怖。
燕喃心下稍有安慰,看来,大部分的孩子们还是心底憎恨这种“交配游戏”的。
本来还有几个对赵老爷怀有情素的,看着如此凶悍的几人,登时噤了声,不敢造次。
燕喃无奈的摇了摇头,让自己语气尽量温和道:“你们只是想着赵老爷虽然违背伦理纲常,对你们却是好吃、好穿,至少比在家受苦挨饿的好,却不知道,过了十二岁,女孩儿就会被送到青楼接客,男孩儿会被送到铁矿开矿,不到人老病重的那一天,不会有任何自由,只是人家挣钱的工具而矣,那样的日子,你们想过吗?我不强迫你们,想走的,站到我这边,不想走的,站在另一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