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凰万分后悔去买了洛香衣和蒲遥夜吃得最多的烤鱼和鱼丸子,不仅鱼腥味重,烤鱼没盐,鱼丸子里孜然和花椒放多了。
重点是,谁会在鱼丸子里放这些东西!
赫连翳吃不了鱼,鱼丸子没问题,至于烤鱼,难吃是难吃,但不能输了气势,于是面不改色的都吞了,然后看着谭婧和慕青凰,那神情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慕青凰给刺激了,一咬牙就囫囵着吞下去,谭婧连阻止都没来得及。
谭婧没吃,直接给了路边的小孩,不管赫连翳的眼神,将慕青凰拽回客栈。
洛香衣和蒲遥夜已经睡了,三人确认里边没问题,谭婧就将慕青凰拽进对面,剩下赫连翳在走廊里怔怔的发呆。
他是进去,还是去隔壁?
目光在两个房间来回,如果里边只有一个,赫连翳一定会不要脸的进去,才不管里面的人儿是什么神情,就算不乐意他也要把人哄乐意了。
可这里边有两个,赫连翳不得不承认,他进去一定会被打出来。
最后赫连翳郁郁的去了隔壁,第二天遇着谭婧和慕青凰,被两人联手打击了一回。
“看来两位昨晚过得很好。”赫连翳阴着脸把鱼片粥喝下去,虽然很腥,但看见对面那两个,就不觉得难喝了。
过得很好这四个字赫连翳咬得很重,对面两人立刻闭嘴了,慕青凰瞪了眼谭婧,谭婧瞪了眼赫连翳。
因为已经是春天,在冬天就开始准备的船队在这几日就要出海,这座岛屿附近水深无礁石,很适合大船停靠,所以岛上的人比较多,这家客栈剩下的房间也不多,只有那三间。
洛香衣和蒲遥夜先要了一间,剩下两间本来是慕青凰住隔壁,赫连翳和谭婧住对门,哪知道昨晚谭婧突然反悔。
因此慕青凰心情很不好,往谭婧碗里添了满满的炒鱼粉,油腻腻的在粥碗里,把人的胃口全坏了。
赫连翳有些幸灾乐祸,一没留神慕青凰将剩下的炒鱼粉全倒进他碗里。
“妹夫你脸色怎么不大好?”慕青凰装作不知,一脸关切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没事,多吃点儿就能补回来了。”
昨晚不是在她面前能吗,接着吃啊!
赫连翳黑了脸,这个疯子!
这时,洛香衣和蒲遥夜出了客栈,也坐到这间路边的小店里:“老板,来两碗鱼片粥,还有炒鱼粉和拌鱼皮,要大碗的,记得放辣椒和醋。”
她们还握着对方的袖口,但如果不留意的话,初一看会以为她们是牵着手进来的。
这会儿店里正忙得脚不沾地,除了他们三个谁会注意她们。
虽说两女模样好声音也好,但落在众人眼里就是两个普通的渔女,也许是在海里捞着好东西了,才来这路边尝尝好的,炒鱼粉和拌鱼皮对普通人家来说,还是有点儿贵,再配着那声要大碗的,怎么看都是平时没吃过好的。
赫连翳三人现在是哭笑不得,洛香衣和蒲遥夜都不让他们跟着,虽说他们跟的明目张胆,但遇着了总尴尬,这才一大早到客栈外边的小店里来坐着,又勉为其难点了店里的招牌菜,却没想到她们不在客栈里就算了,也到了这家店。
直让人怀疑她们是故意的。
洛香衣和蒲遥夜倒不是故意的,看见三人时也是意外,只当做没看见,心下也是哭笑不得,对于他们这些吃不惯鱼腥的人来说,这家店的也很难吃。
“你说过后姐姐会不会想给我们下毒?”蒲遥夜低声问道,周围的人声里听不大清,洛香衣抿唇笑了笑。
“不会。”洛香衣斜了眼后边,挨近了道,“你看,姐姐把鱼粉都分给哥哥和赫连翳了,一定是姐姐吃不了才这么做的。”
蒲遥夜想着两个男人面前堆成山的碗,也笑了起来:“姐姐又多了个可以折腾的人。”
赫连翳只知道慕青凰对自己人护短,却不知她还会折腾自己人,慕青凰现下若真是认了他这个妹夫,他这日子只会更加苦不堪言。
洛香衣和慕青凰喝了鱼粥吃了鱼粉鱼皮,然后一人拿了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乘了船回到大陆上。
慕青凰看见了也给两个男人买了串,跟着上了船,两人船头,三人船尾,隔着船中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想笑?”蒲遥夜绷着脸问道,洛香衣嗯了声,的确想笑。
后边那三个加起来起码一百岁了,还学她们两个小姑娘啃糖葫芦,尤其是洛香衣,看着才十二三岁,梳着两团羊角,再拿串糖葫芦怎么看怎么合适。
“那就笑吧。”蒲遥夜说完先绷不住笑了,眉眼弯弯的,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却比发出声音了,更让人觉得她笑得开心。
洛香衣咬住唇才勉强控制没有笑出声,不行,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在笑他们。
船靠岸,洛香衣和蒲遥夜花了十个钱进了城,赫连翳在后边也给了钱跟进去,谭婧紧跟着慕青凰,见她只给了一个人的,急忙道:“我的钱今早都给她们了。”
慕青凰不帮忙给,那就只能逃税了。
虽说是龙脉尽绝,这天下出不了帝王,但小国还是有的,云州依赖海外,便是自成一国,只是叫法上大有不同,依旧称云州,这一州之主则称云主。
因为云州是依赖海外,这里边混着不少海妖,其中不乏渡过二劫三劫的,自然有认得赫连翳和谭婧的。
慕青凰是知道谭婧没钱,昨晚洛香衣和蒲遥夜吃得太多,把蒲遥夜的荷包都吃干净了,今早谭婧就将他的钱放在门口给她们了。
老实说,他们这些人出门一般是不带钱的,赫连翳是因为身边有个喜欢吃的姑娘,慕青凰是之前放进去了忘了取出来,至于谭婧,这不刚有了两个女儿,总要好好哄着,小孩子也要什么宝物,就是喜欢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没钱还不好办。
洛香衣今早在门口捡到了钱,不用想就知道是有人给她们的,只是没想到谭婧把钱都给了她们,果然,还是有个哥哥好,别的男人靠得住吗?
斜了眼跟在后边的赫连翳,两人相视谓叹。
“嫆欣娘亲她,当初是想要我跟着哥哥的。”蒲遥夜低声道,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失落的情绪蒸腾,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