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密封的审问间内,只放着一张全金属的桌子。
两名警官正襟危坐在易凡对面。
坐在左边的是那名中年警官,阴沉着脸。
旁边做笔录的是一名年轻的警官,二十五六,一对剑眉倒竖着,心情似乎很压抑。
“易先生,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的话,那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待上几天了。”中年警官开口道,但语气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如果我不想留在这里呢?”易凡抬头来,凝视着对面,。
砰!
一只手掌打在金属桌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已经对你很客气……”
“小张!给我坐下!”
中年警官怒叱一声,使劲地把那年轻警官拽回座位上。
“头儿,这小子……”
“闭嘴!”
年轻警官还想起身发威,立即被中年瞪了一眼回去。
“易先生。”中年警官重新望着对面易凡,嘴角微微一动,“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今天已经有污点证人到警局投案自首,出面指证你。”
“按华夏国的治安管理条例,在一切情况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有权在这15天内拘留你。”
中年警官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在这段时间内,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你的律师。”
“谁是污点证人?”易凡疑问道。
当日他诛杀文叔和向成天,绝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如今有污点证人出现,难道是当时有什么漏网之鱼?
易凡想到这点,立即摇头否定。
以他的神念,如果当时有什么活口,早被他一招飞剑杀了。
“谁是污点证人,你就不必管了。”中年警官微微皱眉,显然对易凡这个问题有些抵触。
“跟我们走吧。”年轻警官在中年警官的示意下,手里哗啦啦一声,亮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易先生,麻烦配合一下工作。”中年警官道。
易凡沉默不语,缓缓伸出双手。
可是,当他手上传来冷冰冰的金属触感时,易凡心中蓦然而生一股冲动。
体内的天棘剑突然鼓了一下,似要透体而出,将面前两人一剑斩了!
这种冲动强烈快要冲出喉咙下,一时竟让易凡都有些吃惊!
“怎么会这样?”
易凡压抑下心中的杀戮感,惊疑不已。
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即便是耗尽全身仙魔气,也要用天棘剑布下剑阵,将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斩而尽!
这种冲动,实在恐怖得易凡都不敢相信!
就好像……就好像是当年青羊子还化身为“青魔”的所作所为!
噔!噔!噔!
年轻警官突然大退几步,身子快到贴到墙角上,吃惊地望向易凡,背上早就寒毛竖起!
“小张,怎么了?”中年警官不解地望着年轻警官。
“没……没怎么了……”年轻警官愣了愣,他也没料到自己突然会有这种举动,一切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可他背上明明早就冷汗连连!
刚刚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简直比他第一次经历的枪战还要恐怖百倍!
年轻警官定了定神,在中年警官的催促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易凡的手铐戴好。
……
半个小时后。
易凡跟着几名警察,站着一扇铁门面前。
吱呀一声,大门哗地打开。
里面是一条昏暗的过道,两侧各是一面厚重的石墙,石墙上嵌着十几扇厚厚的大铁门,铁门上只留着一条缝一般的玻璃窗。
咚咚咚!
一名拿着警棍的警官在前面领路,直到一扇铁门面前时,用警棍狠狠敲了敲。
“108监房,就是这了。”
“谁他妈敲个鸟!老子出去捏死你!”里面传来一声粗骂,声音像砸在过道里一样,立即引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吵什么吵!张铁牛!你要再敢弄出事,这辈子都休想出去!”警官冲里面喝了一声,却不敢打开铁门进去。
“龟孙子,老子就不出去了,有种你给老子进来!”里面丝毫不示弱,反倒骂得更凶了。
“呦呦呦!铁牛哥,弄死他!”
这一吼,过道两侧的其它监房,也都呼和起来,无论警棍警察怎么大叫大吼,都制止不了。
……
“易先生,事情调查清楚之前,麻烦你在这里住几天。”中年警官并不理会这些叫声,示意年轻警官解开易凡的手铐。
“我再问你一次,只要那个污点证人不再指证我,我是不是可以马上离开这里?”易凡侧过脸道。
“当然,前提是我们确实这几起杀人案与你无法。”中年警官说完,心中却疑惑不已。
污点证人既然上门指证了,当然是有明确指向了,哪有上一刻指证你,下一刻不指证你的道理?
不过,中年警官自然有安排,既然这位易先生进到局里来了,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正想着,铁门外突然探进另一名八字胡警察的脸,面色焦急道:“头儿,局长来电话了,要找你问话呢!”
“局长找我?!”中年警官呆了一下,忍不住看了易凡一眼,这才匆匆带着年轻警官往回赶。
他心中总觉得,局长找他,多半与这位易先生相关。
……
“进去吧!”方才那名警察已经把铁门打开。
砰地一声,厚厚的铁门一甩而上!
易凡已经出现在108号监房里。
“哟,还是个小鲜肉啊!刚整残一个,又来一个!好,很好!哈哈!”粗犷的笑声从房间内传来,伴着另外一个细细的嬉笑声。
易凡缓缓转身,映入眼中的,是一间大学寝室大小的石屋。
石屋两面放着两张上下铺,一共四个位置。
其中三张床上,已经铺着床垫衣物,唯独下铺的一张床空着,应该就是易凡的床铺。
只不过,这张空床上,满是脚印子,上面还盘坐着一名墙一样厚的粗壮大汉。
大汉身高目测一米九,针毛倒竖的板寸头,快要顶到上铺的床板,一双穿着大码布鞋的双脚,得意地抖着。
大汉左后方的床板上,半蹲着一名瘦小个子,年纪三十出头,左眼眶像被打碎了一样,眼角塌了下来,此时正斜着头望向易凡。
大汉右后方,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头,正恭敬地站在床边,双手在大汉肩上吃力地拿捏着,望着易凡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之色。
“小白脸,哪条道上的?过来给你铁牛爷爷捏捏脚!”张铁牛伸出右脚,在床板上拍得梆梆做响,一下又留下了几个脚印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