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候,人和事情你以为会随着你所预想的走。可事实远远和你所想的有着天差地别,而当这个中间产生的巨大落差大到你无法承受的时候,面临的那就只有崩溃亦或是浴火重生。
楚逸轩恍恍惚惚的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梦。他回到了小时候,跟着母亲一起回到了巫族,见到了那个让他在之后的生活里再也忘不掉的女孩。
他们很开心,骆小雨还在,她勇敢,开朗,看自己不太顺眼,总是喜欢板着小脸,和小萱在一起才能够看得到笑容。可也不那么的讨人厌。
小萱也依旧是那个喜欢笑,乐观的女孩,甚至有些时候有些傻傻的。
若这是重来的机会是不是可以一切重来?他和她是不是就可以不会那么多的误会,那么多的错过?
空白的世界,他的记忆绘成了一张张美丽不可磨灭的画。
那些美好的画面一张一张的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想,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
在远远的地方,有个若有似无的声音在不断的召唤着。
“阿轩,阿轩……”
是谁在喊他?好熟悉的声音。可他不想去管了,他觉得这样就好了,他的内心这一刻平静,安宁。
曾经的他此刻已经很累很累,就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在那部分他痛苦不堪的记忆中,他曾经觉得是血族的血脉阻止了他得到一切,为了不伤害她,他愿意躲得远远的。之后他以为是骆小雨的诅咒,那就让秦琰和她在一起吧。可是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一切都以为结束的时候总是让他看到一丝希望。
不断的折磨他,总是不放过他。
可是这次,他想,只要躲在这里,他再也不用在希望中饱受折磨。
“阿轩……对不起……”
夏萱看着昏迷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的人,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滑落。医生说查不出病因,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只剩下一口气,随时可能会离开。
怎么会这样?夏萱这样问自己。
在这一刻,夏萱的脑海中回想起的是自己说过的那些残忍的话,那些跟刀子一样的话,收不回来,即便是她说再多的对不起也于事无补。
她的残忍从来都是对他,从父母的死到小雨的死,她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他的身上,每一次都无比残忍的说着残忍无比的话,从未想过这一路走来,他从来也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小萱……”
秦琰担忧的看着泪水不断的女子,心里开始明白这个在床上躺着的男子在她的心中从来都是举足轻重。只是他一直都避开这个问题,而眼前的女子却是逃避着这个问题。如同之前一样,他不会去提醒她,也没有那么善良的去帮助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是他输就是楚逸轩输,总有一个人最终会要退出这场角逐。
“我一直都对他残忍,我现在想明白。秦琰,你说,我这样的女人哪里值得你们这样对待?”
看着病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夏萱哽咽着说。
“我从来都是自私的,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楚逸轩。从一开始就只会想到自己,没有想过一次你们的感受。”
“小萱……”秦琰眼中的担心更甚。眼前的人在自责,将所有的一切推翻,再一次的看着自己的错误不断的反省,可是这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只是让她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混乱而已。可是女子并没有给他多说的机会。
“秦琰,你离开吧。我们之间的契约早就散了,我知道。我们之间本就没有多少感……”夏萱像是在这个时候才能下定决心一样,和眼前的这个异族彻底的划清楚界限。
“唔”秦琰拉住女子狠狠的咬上了女子的嘴唇,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抹狠意。
“啪”,夏萱狠狠的推开秦琰,一巴掌打在了秦琰的脸上。
愤怒的眼,微红的眼眶。
“疼吗?我这里也疼。”秦琰捂着自己的胸口说。
夏萱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们就此结束吧。”夏萱只觉得自己的手微微颤抖,唇角麻木。胸口带着一抹刺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结束……你就只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夏萱,我告诉你,我们狐族不会像人类一样拿感情当儿戏,不要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秦琰发着狠的道。唇边的腥甜味却是让他心头刺痛。是,这个女子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对他和楚逸轩一样的残忍。
夏萱怔怔的看着秦琰,心中如同火烧一般。
“你就不能放过我?”
她一点也不想和他们纠缠,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放过你?我倒是想。”
秦琰讽刺一笑。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身不由己。曾几何时,他心甘情愿的自毁道身,现在又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三个人的感情是拥挤的,尤其是在眼前的这个女子对感情甚至迷糊懵懂的时候,以前他觉得好,现在却觉得恨。
更恨的却是自己,不以为意的掺和进她的生活,肆意妄为的扯断她与楚逸轩的姻缘线,现在算不算是报应呢?
道法自然,自有因果。
他种的因,如今结的苦果就只有自己可以尝。
“你要是真想救他,我有办法。”
忍了又忍,最终,秦琰看着床上的男子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我有办法救他。你不就是因为他变成这样才会难过吗?我有办法可以救他。不过……”秦琰说。
“不过什么?”夏萱紧张的看着秦琰,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有个条件。”
秦琰轻轻的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从未有过的疲惫感几乎将他整个淹没。
“什么条件?只要我做得到。”夏萱急切的说。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够救醒他,不惜一切代价。
“你肯定做得到。”秦琰忍着心头的刺痛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