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很高兴,这地方除了野兽有点多,其他的简直非常的完美,夏季各类牧草长的非常高,许多地方都有着跟黑龙江流域类似的土地,黑土地。肥沃的黑土地最适合种玉米、大豆,靠近河流的地方可以种植水稻,虽然只能一年一熟,但是面积广阔,管理起来也相对容易。
晁盖道:“真是个好地方,河流遍地,到处都是肥沃的土地,山间适合开发的地方非常的多。河里的鱼也多。”
糜胜说:“哥哥不是说这里冬天特别寒冷吗,冬天来了该怎么办呢?”
“就是,那么低的温度如何安全过冬啊。”吕方也说。毕竟南方人没经历过北方的寒冷,不知道北方人如何过冬。
焦挺说:“河北的冬天也很冷,山东的冬天也不暖和。”
晁盖道:“此地冬天太过漫长,有时候达五六个月,的确需要适应,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忧,因为有许多办法。冬天寒冷可以在秋收之后就把粮食、秸秆等囤积好。等冬天下雪了可以用来饲喂牛马。马匹和牛最耐寒冷,只是圈舍要坚固耐雪压就行了。冬天来的时候人呢就躲在屋子里,烧上壁炉,烧上火炕,外边冰天雪地的,但是屋里温暖如春一般。”
糜胜、吕方毕竟是南方人,对寒冷不适应。焦挺倒是非常心动,道:“哥哥,这黑龙岛将如何开发?也是招募人手屯田?”
“屯田是肯定的,只是单纯的屯田来的太慢了。毕竟黑龙岛不是新济州那么小的岛屿,要开发这里定然有些新的策略。比如愿意来此定居的每人给五亩地,赊销给种子和耕牛等等优厚的条件,当然了,这是说说,具体什么策略还需要和几位军师详细讨论一下。”晁盖说。
焦挺道:“我老家那里有许多无地少地的人,地租又重,活的很累。”
“等回去了,你回趟老家,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出海,可以选择黑龙岛和新济州岛两处地方。”晁盖说。
焦挺谢过晁盖,大家接着讨论。糜胜恨的牙齿都都痒痒。
“哥哥,这狼实在是太多了。咱们大队人马没有问题,可是一旦有人落单,恐怕就会被狼群所趁。咱们是不是要消灭一部分狼群?”糜胜说。
晁盖想了想,道:“南部多山脉,咱们打算开发的也不过是些山间林地间的小平原,只要狼不来捣乱何必理会他们呢。如果明年正式开发的时候狼还捣乱就消灭一部分狍子和麋鹿。”
糜胜道:“还是哥哥高明,狼的主要食物就是狍子和麋鹿,如果狼没有食物了数量自然就减少了,真的是釜底抽薪。”
晁盖笑道:“哈哈,糜大个也会拍马屁了。”
糜胜挠挠头,“我的个头比起哥哥来还是差了好多吧。”
海上,许贯忠带领三艘飞鹰战船继续向北航行,探查沿岸情况,一天也不过行走一百多里地。前两天的时候沿岸勘察的多事连绵的山脉,山上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情况和登陆的地方差不多,除了树木就草地。
第三天的时候约莫航行到了黑龙岛中部,观察手从桅杆上喊道:“队长,前方发现小渔船。”
许贯忠站船头抬眼观看,果然海平面上有一个黑点儿,距离还很远。船队慢慢的靠过去,渔船也发现了三艘飞鹰战船,看着高大的船,许多的风帆吓了一跳。小渔船本能的躲避战船,但是渔船的速度如何是战船的对手,很快就追上了。
许贯忠道:“放下小船,我过去。”
“是。”士兵们快速行动,放下小船,许贯忠和十名士兵驾着小船就过去了,小渔船上是两个人,一个看起了很老了,六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的皱褶,光着膀子,赤脚,刚刚收了渔网,满船舱的海鱼,看起来收获很不错。年纪小的一个才十岁多一点的样子,一样的打扮,晒的黝黑。看见许贯忠的小船来了,船上站着的人身穿铠甲,腰上挂刀,老者非常的害怕,手紧紧握住了小孩。
老者鞠躬说,不住的堆笑。
士兵道:“队长,你听他说的是什么鸟语啊,一句听不明白啊。”
许贯忠道:“平时让你们学东西总是不乐意,现在明白了吧。他说的是契丹话。”
契丹话也就是辽国人的话,黑龙岛最近几十年一直归辽国管辖,所以这些人会说契丹话也不稀奇了。
老者说:“官爷大人,来收税了啊。”
“收什么税?”许贯忠问。
老者道:“你们不是辽国的官爷大人吗?”
“不是,我们是大宋人,你们是什么人。”许贯忠问。
“我们是白鱼弯村的人,什么你们是大宋人?”老者吃惊的说。
许贯忠也吃惊,没想到这黑龙江下游的海外孤岛居然有人知道大宋。
“对,我们是大宋人。”许贯忠改用汉话。
老者也改用汉话,道:“多少年没听过家乡话了,听你口音是河北人吧。”
“啊,我河北大名府的啊。”
老者痛哭,眼泪流满了脸颊,道:“我祖籍河北大名府,后来祖上到了燕山一带居住,后来大宋丢了燕云十六州,我们也就成了辽国人,辽国赋税太重,官员腐败贪污,我家就因为交不上税费被发配到了黑龙岛打渔,刚才看到你们还以辽国又来收税了。”
“噢。那过来说话吧,都是老乡,到我船上喝两杯。”
老者显然有些紧张,搓搓手说:“那怎么好意思让官爷破费。”
“无妨,把你渔船给拴住,你带着孩子来大船上咱们喝点儿。”许贯忠说。
许贯忠把老者带到飞鹰战船上,让厨房备下酒菜,弄盘水煮鱼、油炸大虾。老者和小孩吃的非常香,辣的舌头发麻,老者道:“太好吃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像这种大虾我们都是水煮的,没想到油炸了别有风味。”
许贯忠给老者上来了一壶酒,上好的高粱酒,老者显然是个老酒鬼了,闻到酒味忍不住就喝,忽然发现许贯忠没喝,问:“官爷,你怎么不喝啊。”
许贯忠叹道:“军队里有规定,不让喝酒,军法如山我是不能喝酒了。不过你没事,你是老百姓,想喝多少喝多少。”
老者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酒,叹道:“好酒,好酒啊。官爷有什么事情就问吧。”
许贯忠道:“你不要那么紧张,咱们就是闲聊。你是怎么保养的啊,身体还这么硬朗。”
“哎,辽国赋税重,前几年的时候狠命的征收鱼,我是白天打渔,晚上捞螃蟹,阴天下雨的还在海边找海带。”
“啊。这该多累啊。大爷你高寿啊。”
“别叫大爷了,我今年才三十五岁,这是我儿子今年才十二。”老者说。
许贯忠无语,三十五岁的人居然看起来像六十多岁的人。
“看来该叫大哥了,大哥,怎么称呼你?”许贯忠问。
这人道:“虽然几经变迁,但是始终不管忘记自己的姓,姓燕,叫做燕怀远。”
“噢,原来是燕大哥,你刚刚说的白鱼弯是个什么情况?有多少人?”许贯忠问。
燕怀远有些紧张,怕又是来征税的,许贯忠解释说:“金国兴起夺了辽国东部,金国迟早要把黑龙岛划归势力范围,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占了这黑龙岛屿,不过大哥你放心,税费非常轻。”。,
燕怀远叹道:“咱们都是汉人,我看你也是面善的很,和那些个官爷不同,白鱼弯子就是在前面的一个小渔村,村里有五百来口子人吧,人口比较杂,汉人能占到百分之五十那样,有少量的契丹人,还有鄂伦春人。”
许贯忠问:“我姓许,是这只舰队的队长,你叫我许队长就行了。听说岛屿上有许多长毛的人,那是什么情况?”
燕怀远道:“哈哈,我们刚来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长毛人,其实他们就是打猎的鄂伦春人,岛屿上冬天时间长而且冷,寒风嗖嗖的,想要进行户外活动必须穿戴很厚的皮毛,鄂伦春人喜欢打猎狍子,所以他们的衣服就用狍子皮做,毕竟他们的工艺比不了汉人,只是整张的皮毛做衣服而已。远远的看去就像身上长着长毛,所以就说成长毛人了,其实那只是他们狍子皮而已。”
“原来如此。”许贯忠考虑应该去村里看看。
“燕大哥,好酒量啊。我这里好酒不少,你给拿五坛子回去慢慢喝吧。”许贯忠说着让士兵搬运过来五坛子好酒。
吃过饭,聊完天,燕怀远说:“许队长,这都到村里了,去我家里,咱好好唠唠。”
“好,正有此意。”
许贯忠让舰队在白鱼弯附近的海面上等候着,只带了五名士兵换了便装,跟着燕怀远来到了渔村白鱼弯。
这里果然是个很小的渔村,很破败,海滩上破旧的渔船,乱丢的渔网,十几个孩子在海滩上来回的奔跑,妇女和老人在一旁修补渔网。
几个年轻后生看见燕怀远来了,很是高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