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一呆,一种奇异的念头浮上心间,黄泽要塞,这个名字激荡在他的胸膛之中,一时间竟然痴了,黄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要这座要塞一日屹立在黄河岸边,一日压制着鲜卑鞑子,一日能保护朔方郡的百姓,那么他黄泽的大名就将与世长存,后人也会记得他,这种荣耀却不是刘岩许诺自己的朔方郡长吏却是要有意义得多,想到此时,黄泽只感觉胸中激荡,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哪知道偏在此时,刘岩见黄泽脸色古怪,忽然不解的问道:“怎么,黄大人莫不是不愿意吗?”
这话一出,黄泽心中一震,几乎是一把抓住刘岩的胳膊,顾不得失不失礼,戈声道:“属下愿意,属下愿意,主公,黄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但愿能够鞠躬尽瘁,为主公死而后已,黄泽也是甘心情愿,主公——”
黄泽一双眼睛都快要把刘岩给吃了,只怕刘岩要是此时说算了,怕是黄泽拼着砍脑袋也要争执一番,刘岩呵呵而笑,朝副将张浩一招手:“张浩,交代你件事,你马上去办,我已经命名这座要塞,就用黄大人的名字命名的,叫做黄泽要塞,你这就找人将这名字雕刻在城门上,然后在门外立一座碑,将黄大人的攻击镌刻其上,告诉后人,朔方郡百姓能够平安的生活下去,能够有好日子,这都是黄泽大人的功绩,让这段功绩传世千古。”
听到这一番话,黄泽差点晕过去,以前对刘岩还只是投靠之意,投机的意思更多一些,但是在此刻,黄泽只有一种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主公尔,自己这一身才华,若是不报效主公,简直就是明珠暗投之憾,恨不得现在就去为刘岩去死,那也是心甘情愿。
其实这说来也是和黄泽的出身有关,黄泽虽然进迁大城县令,但是到了此地步也就到了顶点,想要在上升一步也没可能,那是因为黄泽本是寒苦人家出身,并不是那些名门大族,还是亏的乡里一位名流大夫慧眼识英,将黄泽举了孝廉,先是在上郡郡守哪里做幕僚,后来得当时的参赞推荐,才得以就任大城县令,当时大城一座边关小城,多受战乱之苦,根本就没人愿意来此任职,否则黄泽还是该不上呢。
话说黄泽来到大城的时候,这大城也不过是一千多的人口,一座很败落的小城,常有鲜卑鞑子进犯,黄泽来到之后,尽展手段,生生的将大城这一座小城发展成现在这般摸样,把城池扩建了,几次地狱了鲜卑鞑子的侵扰,又搭理发展农耕,几年时间,让原本无人问津的小城,成为并州西北唯一一座好算是过得去的城池,这全部归功于黄泽的能力。
要说这黄泽也是个人才,但是眼看着晋升无望,黄泽也只有大力发展大城,奈何黄泽终究只是长于内政,而短于军事,所以大城发展到一定地步就再也不能发展,而黄泽更没有雄进之心,便窝在大城,那一日刘岩破了大城之后,黄泽一来是人在屋檐下,二来是看刘岩是个人物,看到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黄泽才会认刘岩为主公,但是既便是如此,一旦刘岩失利的话,黄泽也很可能会放弃刘岩,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因为是敌人,黄泽不战而走的原因。
至于说到此时,一座要塞用他的名字命名,这种功绩传千古的事情,只要这座要塞在,黄泽的名字就将流传下去,那时候的士人求得就是名与利,像这种名传千古的事情原本黄泽是不可能拥有的,但是此时竟然看到了得到了,让黄泽这种喜好名利的家伙如何能不激动,名利甚至于高过他的性命,留言不知道,就是今天他这一句话,却让黄泽几度生死,为他刘岩卖命,甚至于连老婆孩子后来都搭上了,黄泽也没有背叛刘岩,原因就是因为今日的一番话。
自从有了那个石碑,每天开始黄泽只要看到石碑和城门上的名字,就感觉全身都有了动力,恨不得自己也撑着肥胖的身体参加到要塞的建设中,用尽一切手段,竟然让本来还需要月余才能完全完工的要塞,就在刘岩回来之后的部族二十天之内,黄泽生生把它给建起来了。
每天两岸都要接送己善部和呼兰部的族人渡河,但是当时只有为数不多的小船,一次也只能度过几十人,这十多条小船而已,一天不停地摆渡,这一天下来也不过是三四百人,无奈的刘岩也不敢渡江去和刘辟汇合,去看一看朔方城的情况,只能耐着心等待着,防备着万一有可能出现的敌人。
这一天,眼看着最后一批人也送过了岸,黄泽也来禀告,说是黄泽要塞已经彻底完工,而且比预想的还要坚固,只要放够了粮草,有三千兵马在里面,就算是有一碗鲜卑大军来进犯,也不可能攻得下要塞,这还不算,只要得当,黄泽都有把握三千对一万,将这些人灭在这里,这是因为黄泽这些天绞尽脑汁又令人督造出一些武器来,这让刘岩双眼不禁一亮,赶忙拉着黄泽去看看。
登上城墙,二百士兵在城墙上巡逻,那五百工人早已经撤了出去,如今只是驻扎着退回来的六百骑兵大队,这八百人在要塞之中显得倒是很不拥挤,各司其职,仓库之中堆放了黄泽从大城弄来的五百石粮草,当然还有不少腌制的羊肉马肉,这是刘岩带回来的战利品,至于存放,黄泽自有妙计,这黄泽对于农耕建造这是有天分的。
城墙上朝北一排摆放着当时刘岩制作的弩车,见到这些刘岩笑了,其实刘岩造出来的弩车作用也不是太大,毕竟三枚箭矢放出去,老半天才能装的上箭矢,也金只能拿来震慑敌人,不过此时黄泽却在要塞之中足足造了百十门弩机车,地下有木轮可以推着四处走动,当然需要三个人才行,人少了可推不动,这还不算,经过黄泽的改造,这些弩车不但可以远射,还能根据敌人的远近自由调整,黄泽使经过了改进的,不但如此,经过黄泽的改造,这弩车一次可以装上二十一只箭矢,每次发射三只,却只有一人操作,两外二人却可以填装已经消耗的箭矢,这样循环往复,威力大增,让刘岩看的心中激荡不已。
只是这么好的利器却只能用于防守,毕竟用起来很吃力,也只能在平地上使用,看着如此威力的弩车,刘岩赞叹道:“黄大人,有了这些弩车,这座黄泽要塞简直就是固若金汤呀,黄大人用你做长吏,还真是屈才了,可惜如今我能给你的却只有如此,不然我倒是可以给你个监造给事,让你督造咱们所有的战备,你实在是太了不得了。”
只是黄泽心可不在此,监造给事不过是六品的小官,黄泽还不至于为了这些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在他看来,就算是刘岩如今给他的长吏,也是七品的官员,强过监造给事一职,所以黄泽笑了笑,谦卑的道:“主公说笑了,黄泽只是想让这座要塞永不会沦陷,永远作为主公征战大草原的桥头堡。”
话音落下,黄泽又领着刘岩下了城墙,然后就看见在城墙底下的营房上,石头建造的营房,上面还蹲了一家木头的器械,至于是什么,刘岩看这摸样,迟疑了半天,才低声问道:“黄大人你这是不是投石车?”
“主公好眼力,这正是黄泽新近督人造出来的投石车,不过赶不上抛石车的威力,但是胜在这投石车体型小巧,一次可以发射一块头大的石头,而且只需要两人操作,装填起来也很轻松,只要有了这弩车加上投石车,敌人要想攻占这要塞,就是来上他几万人,黄泽也有信心将他们托在城下,让他们寸进不得。”黄泽说话的时候双眼发亮,像是打算一辈子驻守着黄泽要塞,这里就像是黄泽的孩子,就像是黄泽的家一样。
刘岩赞叹不已,一旁黄泽更是卖乖道:“主公,那弩车箭矢消耗完了,可以换做短木刺,也可以撑下去,当然威力小了很多,而这投石车,一旦消耗尽存货,也可以就地扒了这些营房,石头也缺不了,就算是三月两月也能坚持下来。”
黄泽好一阵展望,不过到了最后,却还是苦恼的道:“主公,只可惜咱们没有那么多人手,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再好的东西,没有人和粮食也是枉然,主公,这件事情您可要好好上心呀,不然这要塞没人岂不是一座废城。”
这问题也正是刘岩烦心的事情,如今朔方郡最缺的就是这青壮劳力,如今人口已经两万余,可是能战的却只有不足三千,而其中却有半数以上的是刚刚收降的各部落人马,真正属于朔方郡的,就只有一千三百余人,那些各部落的人,一旦有战事频发,他们没有归属感,说不定会不会背叛,刘岩还真不敢轻易把他们放到此地来,不过不用他们却又是无人可用。
心中早就开始盘算着,这次己善部呼兰部和翰尔部三部一万余人,补充进朔方郡,这些人究竟该怎么安置是个问题,因为还需要用这些人开垦荒地,扩展农耕,就这个问题,刘岩还是问了黄泽,却不了黄泽想也不想便道:“,主公,一黄泽拙见,己善部南下大城,毕竟这己善部看上去最是归心,当然,要将他们的青壮全部抽出来,至于呼兰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