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岩便安排人准备启程,身边典韦甘宁肃立,只是张辽却有些遗憾,三百近卫顶着寒风如标枪一般站着,却没有一点声音,只是多了一辆马车载着一张大椅,确实有些破坏气氛,于徐庶和张辽告辞一声,大军启行,前走几十里汇合那一千大军,便去北地郡的戈居附近。
只是此事也不是多么着急,刘岩这一路上便也不急着赶路,悠悠的宛如游山玩水,可惜春寒乍暖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走出几十里,便见千人大营扎在一处山坳里,暂时统军的事临泾副将周云,也就是原来的安定郡尉,不过此人颇识时务,临泾城一战已经完全融入到新军这个体系之中,刘岩便将这一军交给甘宁统带,便自行先走一步,而甘宁随后悄然跟进,只是如果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便是甘宁的本事了。
过了安定郡的边界没走出多久,典韦就凑上来皱着眉头对刘岩道:“主公,事情有点不对劲呀,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着咱们,但是一时间却找不到人。”
刘岩一怔,张眼四下望去,漫天的黄土之间,也看不到有人的踪迹,心中忽然一动,刘岩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典大哥,当初咱们出了长安便一直有人追踪,当时直以为是韩遂的人,追击了几次,也不曾抓到人,后来到了临泾就在不曾见到,当时还以为敌人走了,你说会不会和现在是一帮人?”
典韦也是一代,神色间有些迟疑,一时间也不敢妄下结论,挠了挠头:“或许真是如此,我这就加派人手巡查四方,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让我抓住了还不给他点了天灯,哼——”
说罢,典韦大步离开,便招呼近卫三十人,分为六队巡视方圆四五里范围,终究不能总是被人监视着,只是待近卫营的弟兄撒出去之后,便再也感觉不到被坚监视的感觉,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错觉,走出几十里也不见有人。
说着说着天色便黑了下来,也就寻了一处背风的山坳安营扎寨,虽然没有栅栏,但是所有的帐篷都连成一片,三百大军分成三批,一百人为一队,分三批巡守大营,如何也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大营四周百步之外也都点燃了火堆,每隔十步便有一个岗哨,,也都点燃火堆取暖,还能照亮大营,整个大营都在监视之下。
刘岩躺在帐篷里,身边典韦和朱魁俱都是一脸的凝重,三人商量半晌,总觉得不太安全,于是便用被窝卷了个假人,然后刘岩便偷偷溜了出去,于典韦一个帐篷,也说不出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才有此举。
夜色渐黑,纵然是近卫营的弟兄都很尽忠职守,但是依旧抗不过困倦的冲击,难以保持长时间的清醒,偶尔也会打个哈欠,半晌也缓不过近来,有的困得厉害的就会闭上眼呆一会,毕竟十步一岗,就算是有人要摸进去也绝不是那么容易,再说大营里面也还有守卫,将军的大帐更是被护的严严实实的。
随着夜色越来越暗,天上无星也无月,大营的三百多步之外冒出几个人影,悄然的注视着近卫营大营,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土黄色的衣服,如果不是黑夜里那几双眼睛,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些人,和黄土连成了一色。
“顾全,你有没有把握?”一个女人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一个人。
显然回答的是哪个顾全:“放心吧,我有把握,从出生我修习的就是追踪隐匿之术,潜进去不是问题,只是需要一点手段,一会将还魂香点燃,接着北风吹过去,只要那些兵卒迷糊一小会就好。”
剩下的几个人点了点头,将一根木棍一样的东西拿到暗处遮掩起来,然后点燃了在拿出来,只是香气一起,还没等走到那几个人跟前,却有人头一歪迷糊过去,倒是让顾全一阵苦笑,只等走到前面,将还魂香插好,才伸手在那人身上掐了一把,那人吃痛便醒了过来,只是神色间还有些迷糊。
这时候才发现那人昏迷,差点把那女人气迷糊了,冷哼了一声,朝顾全一摆头,顾全点了点头,便悄然贴着地上朝大营摸去,远远看去,只是如一个土包缓缓移动,竟然轻易不能发现,那香气随风飘过,飘到近卫营的兵士鼻子中,便见那些兵士有些昏昏沉沉,不停的甩着头,只是不停的打哈欠,最终闭上了眼睛,虽然还是偶尔会睁开眼睛,但是望过去也没有焦距。
顾全从两个火堆的相错之处,接着贴面擦了过去,根本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此时这边的几个守卫正迷糊之间,也不曾发现有人,竟然让顾全悄悄的摸了过去,顾全只是张望了一眼,便看到中央有一个大帐,周围沾满了兵士,只是这些兵士不曾受还魂香的迷醉,此时虽然说不上精神奕奕,只是此时却如标枪一样站着,根本就不能摸过去。
略一迟疑,顾全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包,然后又取出一支铜管,将小包里的药面倒入铜管之中,然后猛地用力一吹,一片药面如同薄雾一般弥漫过去,登时见那些守卫的兵士双眼便有些犯迷糊,使劲的甩了甩,却不曾倒下,只是整个人晃晃悠悠的,此时顾全双眼一亮,整个人手脚并用,却又不发出一点声音,或者是微微的风声遮掩了他的动静,便是经过守卫的的时候也不曾迟疑,可惜此时众人有些迟钝,对于脚边溜过去的一个黄包,却是不曾被发现。
纵然顾全胆子再大,但是溜到大帐之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毕竟实在是太冒险了,当然顾全也不敢迟疑,抖手一片粉末飞了过去,将那张大椅笼罩起来,然后顾全悄然的摸了上去,但是手一碰到大椅就知道糟了,因为那被窝里根本就没有人,只是一个假被窝,看来刘岩已经有防备了。
这一刻顾全想也不想,抽身就朝外退去,但是却已经晚了,外面忽然火光通明,传来无数声大喝,奔跑声,呐喊声,兵器的交鸣声响成一片,等顾全冲出大帐,却已经有许多近卫手持长枪在等着他了,当前一个黑大汉,一脸狰狞的望着他,冷笑着:“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是被主公猜着了,近卫营你也敢摸进来,真当每人发现了你呀,给我拿下。”
果然是早有所备,顾全身子一僵,此时既然被发现,在想悄然离开是不可能了,当然想要持强冲出去更是不可能了,就算是他自觉地武艺高强,但是曾经见识过近卫营的杀机之后,便知道只要被近卫十人以上围住就再也逃脱不了,除非这些人不想杀了自己,只是难道要坐以待毙吗,顾全又不肯。
随着典韦话音落下,近卫们开始迈开脚步一起朝顾全压上来,此时的顾全除非是变成飞鸟,否则别想从此地冲出去,况且身上只有一把小刀,也不可能于这些人拼,心中一动,手中已经扣了一个小包,就在近卫们要压过来之际,顾全猛地一抖,一片烟雾弥漫开来,登时便有近卫坚持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昏睡过去,这种迷药果然了得。但是毕竟人太多了,这药被风一吹也就失去了作用。
“妈的,小兔崽子还敢使用下三滥的手段,真是找死。”话音落下,一只短戟已经砸了过来,隐隐的听见虎虎生风,幸亏便在此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抓活的——”
那种澎湃的杀机让顾全那一刻全身僵直,感觉到死亡的临近,竟然不能动弹,等杀气消失了,顾全能动弹的时候,却又一直斗大的拳头砸了过来,没等顾全反应过来,就已经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这还是典韦小心着收了力气,不然就是一拳也能将顾全打死。
这一拳已经让顾全彻底懵糟了,根本不容的反抗就被人拿住,随后绳索困了起来,直接捆成了一个粽子,想要挣脱却是千难万难,被典韦提起来仔细的搜了身,差点没将股权的衣服全部给撕烂了,知道确定没有东西了,这才拎着顾全进了一个帐篷。
“主公,贼人我已经给抓来了,便是此人。”典韦随手将顾全往地上一丢,将顾全摔得七荤八素的,等清醒过来,便发现刘岩端坐在一张榻上。
刘岩闪改下打量着顾全,忽然笑了:“我见过你,你是墨家弟子,那日我被墨盈抓住,你便在身边,对了,你叫什么呢?”
“顾全。”顾全只是冷声道,心中却在思索脱困得法子。
“顾全——”刘岩黑黑的笑了,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正是星辰篇,拿着晃了晃,刘岩呵呵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它来的,年前为了它差点没把我追死,嘿,墨盈是不是就在附近?”
顾全却没有说话,就算是现在再去搜也绝不可能还能找得到寨主他们,毕竟刚才的乱像一定已经惊扰了他们,只是刘岩也没打算让他回答,舒了口气将身子倚在榻上:“顾全,其实我也正打算找墨盈商量一下呢,要不你去给我传个信,让墨盈来见我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