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穆海等人一夹马腹,竭诚冲锋的三角阵型,这都是跟着刘岩学来的,既然是要战死,那也是要像将军一样,不怕死的冲过去,将乃军魂,每一个将领对手下的影响是不一样的,刘岩想来都是冲在最前面,从来不曾畏惧生死,所以手下的人也都悍不畏死,即便是明明知道没有活路了,也是宁死不降。
看到这一幕,杨崇不气反笑,真是不知死的鬼,不由得大喝一声:“不要用弩箭,给我将这些人斩成十八段——”
但是杨崇不知道,就是这个命令却让他无辜的多死了不少的兵卒,如果是此时用弩箭射杀,此时此景,穆海等人无处可逃,只要一轮弩箭这些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杨崇大怒之下,偏偏就选择了这种方式要出一口恶气,大军合围,狠狠地于穆海等人撞在一起,便传来一阵惨叫声。
此时穆海等人就像是疯了一样,长矛在前,大刀在后,已经没有弩箭了,早在追逐的时候就消耗光了,这一撞上,叛军登时便被跳下来几十人,但是近卫却也损失了好几个,有的掉落下马,就算是被战马踏上,也还是在胸膛被踩烂之后,在林斯的那一瞬间,还是支着长矛,贯穿了一名叛军,生生的拖慢了叛军的脚步。
又是一名近卫从马上栽了下来,胸口被长矛洞穿,鲜血流了一片,视线都变得模糊了,但是要还是咬着牙支着长矛,感觉到一震,知道有叛军撞上了,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却是笑的那样的悲凉,随之被叛军砍下了头颅。
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叛军,近卫从四十人锐减到了十几人,但是却依旧保持着三角阵型,长矛已经折断,大刀也砍得卷了刃,战马不住的喷着白气,已经快要奔跑不动了,身上的短刀也都砍得折断了,每个人身上都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的伤口,有的只剩下一条断臂,有的腿也被斩断,甚至有的胸口还插着一只折断的长矛。
“杀——”穆海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喊了一声,手中的的断矛生生插进了敌人的胸口,对撞之下,一只手臂都生生被折断,白森森的骨头茬子露了出来,身子一顿,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却被一只长矛灌进了胸膛,身子凌空飞起,撞在了后面的一名叛军的身上,但是即便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穆海也还是用唯一的一只手臂保住了一名叛军,一起从马上坠了下去,然后一翻身,一口咬在了那名叛军的脖子上,鲜血从嘴角流出来,致死穆海都睁着眼睛,遗憾着没能在多杀几名叛军。
一声惨叫,一名近卫被掀翻在地,还没等挣扎就被叛军的战马踩烂了小腹,手中只剩下一把卷了刃的长刀,整个小腹就像是被打烂了的西瓜,但是即便是惨叫着,也还是拼死将手中的长刀抡了起来,砍不上人就是砍马也能帅叛军个半死,可惜他看不到了,一匹战马一只蹄子就踏在了他的头上,但是的的确确有一名叛军因为他而摔死。
眨眼间,十几名近卫便已经死伤殆尽,大军之中根本就没有侥幸,唯一能做的就是垂死的挣扎,没有一个人放弃临死前再找一个垫背的,即便是最后一个人被长矛刺穿了胸膛,被活生生的钉在了地上,但是即便是这样,这名近卫却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为将军尽忠——”
声音回荡在旷野上,这名近卫猛地一扭身子,用身体的力量,将刺死他的那名叛军给生生的带下了战马,可惜只是摔伤了,到底没有在临死前拖一个垫背的,但是却没有给刘岩的近卫营丢人,也是死得其所。
杨崇捂着断臂,一脸的淡金色,刚才禽兽斩杀了一名近卫,却被那名近卫飞扑过来,生生撞断了那条胳膊,还刺死了身边的一名兵卒,让杨崇想起来还是有些心中畏惧,这些人简直就是恶鬼,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每个人都是那样的狂热,以至于杨崇听到最后那声卫将军尽忠,心里都不由得一哆嗦。
两千五百人围杀四十个人,但是确实如此惨烈,杨崇不由得吐了口气,咽了口吐沫,才有些无力的道:“清点一下看看咱们战死了多少兄弟,把活着的带回去。”
很快,副将来报:“将军,咱们总共战死了二百七十三人,还有六十多个受伤的,敌人四十人,无一幸存,每一个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杨崇脸上抽了抽,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和这样的军队交战,咱们虽然兵势占优,但是也不见得就有多大的胜算,若果他们有五百人的话,咱们都不见得能够胜得了,哎——”
可惜杨崇这嘴实在够臭的,话音方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片马蹄声,让杨崇脸上一惊,听着声音差不多足有上前骑的规模,虽然只有他们半数,但是一来是久战乏力,二来这些人已经被近卫杀的胆寒了。
“将军,怎么办哪?”副将阴沉着脸,朝杨崇望去。
杨崇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打死也不能被吓死呀,再说刘岩能有多少这样的士兵,如果刘岩真的有一万这样的兵士,杨崇都觉得自己不用再打这一仗了,干脆还是回去,但是不可能有这么多这样悍勇的军队,所以杨崇深吸了口气:“怎么办,咱们兵势占优,组织阵型准备冲锋。”
命令传下去,叛军便开始紧急的集合阵型,这些常年征战的兵卒,到是很快就组织好了阵型,但是此时一大队马军已经杀了上来,正式刘岩和典韦率领的近卫营,而锦帆众却被刘岩留在大营守卫。
这时候根本就不用怀疑是敌是友,在叛军大营几里外出现的那必然是叛军,所以刘岩也根本就不迟疑,长矛一指:“杀呀——”
“杀呀——”七百近卫随着刘岩一起高喊,气势不由得一振,七百近卫如同一道钢铁洪流冲了过来。
此时杨崇的人也冲了起来,两股大军轰然撞在一起,但是令杨崇意想不到的是,两军撞在一起,传来的惨叫声几乎都是他的手下传出来的,这些敌人的长矛要比他们的长出很大一截,自己的人根本就刺不到他们,最可恨的是,这些人是用身体维持着在马上的平稳,根本就没有用手臂,一只手握着长矛,一只手拿着弩箭,在快要靠近的时候,便先是一片弩箭,给叛军来了个下马威,登时便有几百人栽下马来,随后敌人利落的将弩箭挂在马鞍上,又换做双手持着长矛,一撞之下,便有几百人有栽下马去,只是眨眼间,两千多人就只剩下一千六七百人,而敌人却几乎没见到有人栽下来。
这样的结果,加上刚才的震撼,叛军心里面压力很大,感觉自己就像根本不是那人家的对手,这样下去非死不可,士气陡然低落下去,幸好还有杨崇在此,不然只怕早做了鸟兽散,说到这一点就要说一说韩遂这叛军的构筑成分,这些人原本有很多是各郡的郡兵,也有很多事羌族的私兵,加上山匪,根本就是乙炔乌合之众,也亏得韩遂一身本事,能将这样的队伍用好,还能常打胜仗,但是你一旦败落,军心便会涣散,和董卓的西凉军虽然都是西凉军,但是一个是正规军,一个是郡兵,相差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杨崇眼见如此,便知道不可再战,边准备下令撤退,他可不想拼死,追随韩遂那是为了富贵一场,可不是为了战死异地的,哪知道便是如此,偏偏有人不想放过他,猛地听得一声大呼:“孰那贼将,给你家典爷爷留下你的狗头来。”
话音落下,便有一名黑塔似的大汉,手持一双短戟便单身杀了过来,手中所过无一合之将,战马不见停顿,双戟交错,不断砸飞刺过去的兵器,随手又砸死所过的叛军,一路杀将过来,竟无人能够拦得住,这便是典韦,杨崇想起了韩忠的话,心中一惊,心中一阵慌乱,因为典韦已经要到了他二三十步外,按照典韦冲过来的速度,差不多眨眼便到,只是杨崇能退吗,一退军心便散了,便是大溃退,正如韩忠一般。
心中闪过很多念头,杨崇一咬牙:“诸将随我一起上去斩杀了这典韦。”
话音落下,果然有十几名将领杀了上来,顷刻之间便将典韦围在中央,更有无数兵卒一起围着,换一个人那是必死之局,可惜约到的是典韦,典韦不但还不畏惧,反而哈哈大笑:“好汉子,见了你家典爷爷也不跑,那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都给我死来。”
双戟翻飞,不断地将兵卒砸落马下,便是将领杀上来也是一戟下去,便是死伤非命,根本无人能够阻拦得住,只取杨崇而去,眼见着将领和兵卒合围,依旧朱挡不住典韦一部,杨崇害怕了,因为有几员将领无一并不比自己差,但是只是一下就死在典韦手上,他自己又如何能战的过典韦,心中转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杨崇调转马头,再也顾不得其他,保命要紧,只是他这一退,无疑给了叛军一个信号,那就是撤退了,随着杨崇的退走,整个叛军都开始撤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