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隐娘咬着嘴唇衣服垂泪欲滴的样子,刘岩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坚强的女子也受不了了吗,难道是要放弃吗,刘岩很欣赏冯隐娘,就是源于冯隐娘坚强,沉默了半晌,刘岩的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冯姑娘,军队情况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又很单纯,那些普通的兵卒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是都是整天从战场上厮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想要让她们真正地归心,那是需要在战场上与他们一起厮杀,一起流过血才能慢慢的培养出感情的。”
“莫说是你,就是我当初也长不为他们所接受,后来时间久了,每一次厮杀我都会身先士卒,和他们一起流血流泪,和他们生死混在一起,慢慢的他们才开始尊敬我,你以为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兵士,仅仅是说几句好听的话,仅仅是能和他们一起干活就能让他们敬服你吗。”刘岩苦笑着看着冯隐娘,有些事情男人可以去做,但是一个女人却要付出男人的是被努力才行,因为军队里都是男人,谁也不愿意在一个女人手底下当兵,这会让这些兵士感觉到憋屈的。
冯隐娘呆呆的看着刘岩,其实这些她都懂,但是说易行难,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几天冯隐娘已经尽量的想和手底下的兵士们搞好一点关系,但是他们冷漠的态度还是狠狠地扎上了冯隐娘。
半晌,看着冯隐娘依旧迷茫的脸,刘岩又叹了口气:“冯姑娘,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是一个人,而那些兵士也是一个人,没有谁比谁高贵这一说,你有你的尊严,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尊严,你要知道去维护他们的尊严,他们才会尊敬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官长,和他们说话就是平易近人,我这些天刚一直在观察你,你始终感觉自己是高人一等,或者这和你的出身有关系,但是确实要不得的,你自己从内心都把自己和他们划开了等级,你又怎么可能融入到他们之中。”
冯隐娘望着刘岩,脸色变了几变,忽然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瞧不起他们,使他们一直在排斥我,就只是因为我不是你的人,就因为我不是你们朔方军的人——”
这一点刘岩很清楚,军队是很排外的,就像西凉军中的徐荣,只是一个出生地,就是种不被西凉军所认可,即便是徐荣立了再多的功劳,但是始终融入不了西凉军中,甚至于董卓也不曾把他引为心腹,但是这都是真正地原因吗,刘岩静静的看着冯隐娘,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话:“我也不是朔方三郡的人。”
然后朝冯隐娘挥了挥手:“好了,你退下去吧,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把握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是别人给你创造的,而是自己去争取的,我能做的都帮你做了,至于你将来能成为什么我倒是很期待。”
话音落下,刘岩就闭上了眼睛,斜倚在大毡上闭目假寝,感觉到冯隐娘慢慢的退了出去,心中却是一阵叹息,自己愿意给冯隐娘一次机会,也是为了将来推行社会结构改革,将女人从卑下的地位之中解放出来,虽然刘岩并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是刘岩希望自己的影响下,能让这个社会进步的更快一些,毕竟女人能顶半边天呀。
想到改革,刘岩就想到了很多事情,想起来就让刘岩头疼,当务之急是农业的改革,必须想办法发展农业,不然粮食就将成为制约发展的瓶颈,没有人会饿着肚子还能像那些发展大计,士兵没有粮食就不能打仗,百姓没有粮食就要闹将起来,那就天下大乱了,哪朝那代的**不是因为百姓没有饭吃才最先闹起来的。
当然还有许多问题,刘岩现在正在推行的教书的问题,还有百姓就医的问题,水利的建设问题,商业的扩展问题,工业的发展问题,一串串的问题,让刘岩只有一种感慨,那就是人才,现在自己最缺的就是人才,没有人才一切都是白说的。
最后想的刘岩脑袋都疼了,却也想不出好办法,形式紧迫呀,就算是来年拿下雁门郡,将雁门郡作为新军的粮食补给之地,在雁门郡打理发展农业生产,但是短时间之内,却只能维持最多一万人军队的供给,还不能劳师远征,而且任何战役都要速战速决,但是这又是当下唯一可行的,其次就是如这一次换粮一般,进行商业交易,但是这需要有足够的资源作为支持,而偏偏并州这个苦寒之地,就没有任何资源可以交易的,这让刘岩想起了煤炭,其实这时候在并州默写地区,已经开始有人用这种黑乎乎的东西取暖,但是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且也只能是露天矿,或者还能有食言,不过现在做不到,至于其他资源刘岩就想不出来了,因为知道的很多矿藏在这个社会根本就没有用,也没有那种可以提炼的技术。
终于刘岩昏昏沉睡去,但是脑海之中还是忍不住的在考虑这些事情,即便是在睡梦中,刘岩还是做梦三郡之地粮食大丰收了,百姓都是脸上挂着笑,金黄色的麦田,一望无垠,无数人在麦田里收割,粮食对的比山还要高,喜的刘岩只是在上面来打滚,只是幸福死了,粮食呀,所有人都在欢庆。
一条条水渠流过,现代化的机械都在加足马力,慢慢地楼房拔地而起,让刘岩简直要疯狂了,这是回到了自己的那个时代了吗,不由得哈哈大笑,结果笑着笑着就笑醒了,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的刘岩,还在傻笑着,最里面念叨着粮食什么的,还有很多后世才有的东西,依然沉醉在梦中的喜悦之中。
刘岩的笑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的明显,很快就引得近卫们不明所以的冲了进来,甚至于典韦和几位屯将,包括还没有睡下的冯隐娘都被吸引过来,毕竟刘岩的笑传出了太远,所有的兵士都焦急的望着中军大帐,将军该不是魔怔了吧,要不然笑的怎么这么渗人,大半夜的不待这么玩的。
被典韦轻轻地摇醒,刘岩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睁着迷蒙的双眼,看了看满帐篷的人,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最终却是被典韦等人的呼唤给叫醒了,回归现实的刘岩,心理面一时间很惆怅,不由得埋怨典韦:“典大哥,你说你不去老实的睡你的觉,跑过来非要吵醒我干嘛,刚刚做了一个好梦,我就梦见咱们朔方三郡的粮食丰收了,那一片片的田地里,都是粮食,一望无垠,粮食堆得比山还高,百姓们都乐翻了天,以后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我还想在美一会呢,结果就让你给吵醒了,真是的——”
看着刘岩的一脸的不甘和委屈,几个将领一个个脸上古怪,对这位自家的将军根本无法形容,有时候冷酷无情,有时候机智果断,有时候计谋超人,但是有时候还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最少刺客就很像,但是却没有人回因此对他不敬,将军为了他们和百姓已经耗尽了心力,就连睡觉的时候,做个梦都心里装着百姓,他们之中那一个一年之前海斗士饥不裹腹的穷苦人,是将军来了,给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和饥寒交迫的百姓带来了希望,那一年三郡没有许多冻死饿死的百姓,唯独今年还没有,这一切都是将军带来的,面对这样的将军,他们有的只是崇敬,看着刘岩的叹息,没有人说话,一个个先后跪倒在地,唯独典韦和冯隐娘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个是想不明白,一个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了,你们都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给我下跪,不过年不过节的,都回去睡觉吧,我也再睡一觉,看看还能做个好梦吗。”刘岩没有理睬他们,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回给他跪下,索性懒得去想,困了还是睡觉的好。
将他们都打发出去,却不知道这些人回去之后都是各有心思,特别是冯隐娘好像隐隐的抓到了什么,但是却是如何用力的去想,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从哪几个屯将的眼神之中,她看到了他们对刘岩的崇敬和狂热,冯隐娘知道,自己如果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那么就一定也能成为像刘岩这样的人。
冯隐娘看得出来,不但是这些将领,就连最底层的那些士兵对刘岩的崇敬已经到了一种狂热的程度,这种感觉从刘岩的中军大帐之中出来,看到那些自觉围拢起来的士兵眼中看得出来,眼神中的热切和担忧,证明刘岩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当年的时候父亲就任征西将军的时候,有过这样的崇敬吗?
这一夜,冯隐娘不断的想着,但是始终没有抓到那灵光乍现的东西,但是冯隐娘给了自己一个目标,只要一直盯着刘岩,从他身上一定可以学到带兵的方法,不单单是兵士们的尊敬,可能刘岩告诉她的能让兵士们尊敬,但是绝对没有办法让兵士们狂热,这样一支狂热的军队,绝对是可怕的,往往能够发挥出不可想象的力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