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飞莫名其妙,惊了一个趔趄:“怎么回事?我不认识你。”
这人磕头如捣蒜:“童大侠明知故问啊,饶了我吧。请客干啥都中,就算吃屎也中,千万别举报啊,一举报不但我完了,俺爸妈全完了。”
童飞一想,难不成他就叫醋坛子?没听说过姓醋的呀,向他挥挥手:“你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你,跟我有啥关系?你走吧。”
这倒是让楚探紫无所适从了:“大侠饶命啊,别忽悠我了。我知道你看见我跟范衷烟了,我就是你说的醋坛子啊,楚探紫啊。”
原来他的名字楚探紫,谐音就是醋坛子。童飞顿时笑喷,蹲在地上,笑得难受得很,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滚你,你他么傻逼,醋坛子,楚探紫,你给老子交出来范衷烟,赶紧滚。”
楚探紫站起来,看看童飞的眼神,不像是说假话:“谢谢,谢谢童大侠。造酒机,还不出来啊?”
造酒机范衷烟也从梅林深处钻出来,一脚蹬在楚探紫屁股上:“还不滚,喝多了再敢欺负老娘,信不信老娘把你那玩意割了。滚!”
楚探紫飞跑而去,跑出去不远,梅园的小径都是烂的,这小子被绊了个跟头:“唉哟,操塔娘,谁他么这么缺德,路上扔块大石头。”
范衷烟抱着童飞,两个同时笑喷,也不管他怎么了,钻进梅林深处,吃起了十里香烧酒,直到快两点了才散去。
临别了,童飞才想起来问:“造酒机,这个醋坛子到底是谁啊?怎么就截住你了?”
范衷烟嘻嘻一笑:“醋坛子啊,是一个附近的人,胡乱加了我。这段时间跟老娘聊得很开心。”
童飞刮她鼻子一下:“造酒机,你怎么搞掉龙吟大侠的?”
范衷烟闺蜜的一笑:“想听吗,后天晚上八点还来这里,我跟你细说。你还要帮我出个点子,怎么能跟赵红都结婚?”
童飞一愣神:“你这造酒机,搞掉了多少帅锅啊?你数得过来吗?为啥就想嫁给赵红都?”
范衷烟振振有词:“婚前的行为是纯粹为了快乐,女孩家终归要有个归属,不能就这么胡乱玩一辈子。连个孩子也不留下,不能把自己的优异基因传到千秋万代,那不是白来人间一趟吗?”
时间太晚了,后半夜两点多了,两个散去,各回各家。
第三天,童飞一早到县质监局上班,刷脸之后,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上去微信,一看酒鬼刚才发的微信:“今晚时间不变,地点换公孙苑吧。当心有尾巴,我总感觉会出啥事,要不就取消好了。”
公孙苑在后海镇,里面有六株千年银杏,百年银杏有二十多株,几十年的三百多株,这些银杏树点缀在大大小小五六个山丘上下,羊肠小道把这些山丘和银杏树串起来,小路边是各种兰花。那为啥不叫银杏苑呢?
银杏树的别名公孙树,叫公孙苑就是指银杏苑。
童飞看她说有尾巴,心中翻江倒海推测,她既然有预感,必然会有。那么,这个尾巴该是谁呢?
自己老婆司马霓吗?不会的,前天半夜出来的时候,她是睡着了的,两点多回去,她睡得很香,不想装的。
那么,还能有谁跟踪自己和范衷烟呢?那就除非她老公蒋羽了。
想到蒋羽,童飞倒抽一口冷气,这家伙可不好惹啊,是蒋保臣的二公子。蒋保臣虽然只是个镇书记,但他妈王筝可就老厉害了,良相市统战部部长,玄武省的省会,相信在退休前还会升一格。
他们家祖传八卦掌,蒋羽曾经得过全身武术大赛散打亚军,威名赫赫。
蒋羽的妹妹蒋妃云跟八大校草的李红道爱得死去活来,这个李红道就更厉害了,祖孙三代都是螳螂拳高手。
说起这个,蒋家祖传八卦掌,蒋妃云当然也会了,但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说过自己会八卦掌。从童飞与范衷烟的私情这里,才冒出了蒋妃云深藏不漏的另一面。
童飞虽然也有祖传的童拳在身,但没有参加过比赛,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蒋羽。然而,真的取消约会,是不是显得自己很怂包?
童飞想了一圈,一拍桌子,牙关一咬,立即回复:“改成荷池,准点。”
荷池在西坛市稻县的石桥镇,那里不是韩凌荷的大哥、宋佩珞的老公韩凌宗当着书记吗?人家比童飞和司马霓以及范衷烟大了六七岁,不见得认识。
石桥镇处于西坛市南城根,他们这些要好的全是城中心的人,到了那边不容易碰到熟人。
情人幽会,度日如年,数着分秒,总算等到了晚上七点半,童飞跟司马霓说是跟李镇乾、孙焕松一起喝酒。暗暗赴约,要了解一下范衷烟跟赵红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醋坛子到底是什么神圣?
这个理由不是编的,已经跟他俩通了气,要到晚上八点半一起喝点。并且安排了地方,就在过来石桥镇往北不远的恭仁菜馆。李镇乾最爱喝酒,七点半就叫出来孙焕松到了恭仁菜馆,慢慢品着,等着童飞。
黑耳怪童飞打的到了荷池,恰恰八点整,没见到范衷烟的踪影,低头发个微信:“酒鬼,在哪个位置,我在邀风亭这边。”
范衷烟秒回:“往荷池投影岛上来,我在岛南映秀亭。”
童飞正要迈步走,身后有人一蹭,侧身闯到前面,匆匆往前走了。童飞不以为然,迈步也往前走,一直到了荷池中间的岔道,那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那边是臂环岛,童飞直奔投影岛映秀亭。
范衷烟果然在这里,童飞虽然表面镇定自若,这时候隐约感觉到刚才蹭他那人好像很奇怪,难道今夜真的会出事吗?他若无其事的先打量映秀亭四周动静,这里不断有人穿梭往来,看着不像是针对自己的。
他还是不放心,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发微信:“走,跟我出来,直奔荷池南边的宫悦超市。”
范衷烟这才发现童飞的背影,火速跟了上来。两个很快就进了宫悦超市,总算拉在了一起,继而童飞在人流中迅速转了一圈,拉着范衷烟又出来超市,打的直奔恭仁菜馆。
范衷烟纳闷了,在车上问:“我说童大侠,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
童飞坐在副驾驶上,扭头回答:“我感觉今夜的确有尾巴,觉得哪里都不保险,咱们直接去饭店喝酒得了。”
“这样啊,那好吧,咱们到饭店里我也要给你说这个事。”范衷烟听他这么说,脸上有点惊恐。
从荷池到恭仁菜馆一般来说开车五分钟就能到,他俩扒拉手机,忘了看时间,出租车把他们一路拉到了梅园,出租司机说:“下了,你们到地方了。”
两个抬头一看,不约而同质问:“怎么是梅园?我们要去恭仁菜馆。”
司机平静地说:“有人替你们交过费了,指定我把你们拉到这里的。那人我惹不起,不敢不听,还请原谅。”
童飞脑子一翻转,惊得冷汗珠子都下来了:“神马神马?好吧。”
他只好下车,四处张望,这暗夜的路灯下,车水马龙,人行道上逛街的密密麻麻,到底哪个是跟踪他们的人?怎么跟踪的?难道有翻墙软件?掌握了自己跟酒鬼的微信内容?
范衷烟也吓得不轻,腿都是哆嗦的,下车就死死拉住童飞:“老公,这这这,到底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