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鬼露出惊喜的表情。

阿程突然有点心疼这个小鬼头。

“你妈妈呢？”

“她……愿意的话，请带上她吧。”小鬼说得迟疑，这让阿程觉得，小鬼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

“那你帮我吧，至于为什么，还有一些细节问题，小鬼头不需要了解。”说完，阿程宠溺地摸了摸柳恒之的脑袋。

小鬼亦能感受到那只温柔的大手带给他的温暖，在这无尽深渊的地方，终于有一丝温柔的光划破的所有黑暗，他终于迎来了吗？小鬼还觉得恍如梦中，好在，他还是开心的，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不会问，我想要的只是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小鬼说，他的眼睛里增添了一线希望，不像刚来时见到那般颓灭。

“我答应你。不过，我想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也想知道这个地方……”

“时间不早了。”小鬼打断阿程的话，起身出门去，“有时候知道越多越不好，你应该明白。还有，今天晚上我会少睡觉，我会等你，凌晨4点，准时。”然后小鬼潇洒地走了。

阿程一愣，那孤单的背影牵动着他的心弦，让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小鬼的样子，他想拯救他，他愿意带他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这小鬼头，把人家的心思摸得挺頭的嘛。”阿程躺倒在大床的正中央，心里有了目标的感觉让他满足和踏实，也让他开心。

但这不是他说着“人家”两个字和羞涩的借口。

他打算睡一会儿再出去，谁知道晚上12点这里闹腾地不行，偶尔还有呜咽声，他心乱如麻，完全睡不着啊！于是自己一个人玩儿起了植物大战僵尸。

玩儿着玩儿着就睡着了，提前设置的凌晨3点35分的闹钟把他给吵醒了。阿程叹了口气，从床上弹起来，该干正事了。

凌晨4点，准时，在哪儿来着？这小鬼头差点脑筋啊。阿程在黑暗中独自琢磨着。

现在这个点人的确都安静了，果然还是在这里生活过比较熟悉。阿程亮着手机屏幕在走廊上走着，看了一下时间，3点59分。前面有一个孤弱的背影，他心里敲定，那是小鬼柳恒之。

他打算过去打个招呼，谁知小鬼竟然不惜踮起脚尖把他的嘴捂住，然后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跟着我，别出声。”

阿程乖乖点了点头，他现在这个样子映在小鬼眼里，就像是一条等待投喂的大狗。

随后，小鬼轻轻打开了一扇门，阿程亮着屏幕一看，他打开了一间客房，这才刚出来，干嘛又进去？

他把手机屏幕往下一照，他傻眼了，这可不是什么房间，这一进去就是一条楼梯啊！向下的楼梯！

“进来。”小鬼小声说，阿程还是乖乖跟着，保持着十足的警惕，但出人意料的是，他跟着一个小鬼头居然格外安心？

果然，下了楼梯，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扇门前，是一扇铁门，动它的话，估计会嘎吱嘎吱响了，但小鬼一言不发，果断地把手伸向铁门。

阿程出于谨慎把他的手腕握住，小鬼的手腕真是细得可怜，女孩儿的手腕也不会这么细吧？

“你刚来那天我就抽空上了油，不会响。”小鬼低声说。

阿程缓缓松开小鬼的手，他感觉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鬼头给低估了，自己的地盘早就被眼前这个小鬼头看穿了！他居然还在假装！

小鬼打开了门，果然没响！只是一些轻微的脚步声和零零碎碎的声音，出门一阵寒风吹来，两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样子是在外面了啊。”阿程自言自语道，然后看向小鬼，微弱地灯光下，他的轮廓依然清晰。“你冷不冷？”

“还好，走吧。”小鬼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