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未宵拉住了苏岸,严肃地朝他摇摇头,手也握得很紧,这可是苏家唯一的儿子了绝对不能出任何闪失,苏家对他有恩,他绝对不能让去苏岸出事。
苏岸对欧未宵这个人很矛盾,一时觉得他诡计多端,城府很深,笑里藏刀,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他要做的一切都是带有目的的,包括帮他走到现在的无可撼动的位置。
一时又觉得欧未宵真心可见,欧未宵是真的不希望他有个什么闪失,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在护他周全,手上的几道不轻,他应该是很担心的,这不会假。
可是没办法转还,七年了,他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唯唯微笑着看着门外拉拉扯扯的两个人,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是啊,生离死别。如果苏岸不肯透露婴草的消息,他和王颜奕都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
“苏先生,请问您想好了吗?”唯唯实在看不下去了。
苏岸吐出一口气,把欧未宵的手扒拉开,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前,什么话也不说。
唯唯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对门卫说:“放他进来,进来之后,死守这里,上头怎么安排的就怎么做,绝不能出半点差池。”
“还有你们!”所谓的“你们”当然是苏岸手下的人,“谁敢轻举妄动,我可不敢保证你们主子的性命安危。”
欧未宵很不满地看着唯唯,可是苏岸已经进去了,门也关了,他只能见机行事了。
“苏先生,这边请。”唯唯给他带路。
苏岸:“王颜奕呢?”
唯唯笑了一声:“苏先生还是先担心自己吧,万一您出不去了呢?”
苏岸按住唯唯的肩膀,反拉住她的右手:“慕容午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慕容泉不管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唯唯面色冷凝,不受苏岸的掣肘,“放心,当初董事长和泉总裁都管束主子的时候,她依旧是我行我素。”
苏岸思考了一下,甩开了她。
唯唯揉了揉肩膀,“请吧。”
唯唯带着苏岸到了慕容午的卧室,他曾在这里待过一阵子,对这里还是熟悉的。
他皱了皱眉,“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唯唯:“没什么,把您和王小姐关押在一起。”
“就不怕我带她走?”其实苏岸心里有点开心。
“这个您不用操心,周围全都是我们的人,您的人简直是杯水车薪。”
“人多就能赢吗?”
“能不能赢,您心里清楚,就不打扰了,您请进去吧。来人,在这里守着,一定要满足苏先生的合理要求。”
“是。”站在楼梯的守卫门上来了。
苏岸心急难耐,推门而入,才不管什么慕容什么守卫。
进门就是一股酒气,黑灯瞎火的,他皱了皱眉,熟络地打开了灯,王颜奕就躺在床尾,手里握着酒瓶子,桌上还有许多空酒瓶子,碗筷盘子凌乱不堪,跟打仗似的。
有两幅碗筷,看来慕容午也在这儿待过,她把自己的卧室给让出来了,为什么要跟王颜奕喝酒呢?
他走到床位,二话不说把王颜奕抱起来,嗯,比起当初还是重了点,看来,这七年,她过得还算不错。
他把王颜奕轻轻放在床头,让她躺下,给她盖被子,生怕把她给吵醒了,就想这么看看她。
他温柔地抚摸王颜奕的脸颊,将她视如珍宝,“怎么喝这么多酒。”从声音里都能听出他的心疼。
王颜奕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线模模糊糊,反正就是一个人影,她眨了眨眼睛,那个人影就清晰了。
是苏岸啊。
“是你啊,苏岸。”她嘟囔着说。
苏岸听得是心惊肉跳,她叫他的名字了!还是喝醉了叫的他的名字!
王颜奕反用自己的手贴在苏岸的手上,说:“还和以前一样的触感,碰到手都让我心跳加速。”
“我还以为七年会有什么不一样呢……”然后轻轻地哼笑了一声。
一股神奇的感觉冲击了苏岸的头脑,他就愣愣地看着王颜奕嘴角那一抹笑,伸出的手僵硬着不知道怎么收回,任由王颜奕贴着。
这是……她这是……?
王颜奕喝醉了,从被窝里爬起来,看着苏岸就像是看着苏岸的照片儿一样,对着他这张脸就亲了上去,亲到了苏岸的鼻梁骨。
“这感觉不对啊。”她皱了皱眉。
然后再亲了一下,亲吻了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点过,“这下对了。”
苏岸此时此刻的心理:她亲我了!亲我了!老天爷!她竟然亲我了!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好想抱着啃一顿!
可是他的理智压制住了自己,他把王颜奕按在床上休息,这怎么还学会耍酒疯了呢?
答:跟莫尹学的。师父就是师父,偶像就是偶像,还真是……
“我知道你愿意,你心里有结,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喝醉了,但是你还念着我,我当然……”苏岸几乎是哽咽了一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开心,但是现在你还是赶快休息吧。”
王颜奕突然就不动了,委屈巴巴地看着苏岸,然后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苏岸也愣了一下,这……这不兴跟喝醉的人叙旧啊……
不等他细想,王颜奕一股脑就扑了上去。
苏岸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他想啊,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她了。
慕容午也是喝得烂醉如泥,唯唯回到房间服侍她,谁知道她不知从哪儿拿了一瓶酒,现在这瓶酒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她一个人颓废地挂在椅子上,敞开了笑的,可是每一声都笑得很费劲。
“小姐,您别喝了,您醉了,早点休息吧。”
“不,我没醉,我很清醒。”慕容午转头看着唯唯,用拿着酒瓶的手指着她,“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还在发亮?我没醉。”
唯唯特意看了看她的双眼,“是,很亮,您快点休息吧。”
“不用,我不用休息,喝酒的人就应该这样,你不懂。”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扯开窗户,外面是暑热和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