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响低下头去看,空白的封面映衬在他眼里,他眼睛眯了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都看不懂,我这种粗人就更看不懂了。”
“黎师父不如看看?”
黎响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很快又散开,甩了甩手上的灰尘,郑重其事地打开书。
翻了第一页,什么内容都没有,连个页码都没有,再翻了第二页,也还是什么都没有,他再往后翻,速度快了些,这本书居然是什么都没有?!那还看得懂个屁!还让翻什么翻?
黎响哼笑一声:“徒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师父,你上次来了我们家,一声不吭就一个人跑了,知道苏岸多担心吗?我还知道他给您汇款的事情。”
噗!原来……原来是来要债的?徒弟给师父点学费怎么了?
王颜奕:“放心,我不是来讨债的,反而觉得那是应当的。”
黎响松了一口气,笑得畅快。
“只是……”
只是?
黎响又把气给提了起来。
“您是什么人?我想,有能力一个人行走,有能力得知一切,又有能力在慕容培祥的戒备下一下救出三个大男人,这是何等的身手和谋划?”
黎响捏紧了手上的书,若无其事地翻来翻去以掩盖自己的潜在情绪。
殊不知,他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被王颜奕看在眼里。
“我曾听杨非说过,有一个秘密队伍汇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专门……”
“徒媳妇,你听说的也太多了,国际合作是很好的,有个队伍也不错,但是别把我归到那一类,好吧?”
“您可真是有趣,我还没开始归类呢。”王颜奕摊出手,眼神落在那本无字白书上。
黎响把书还了回去,整个人无比自然,没事人一样。
王颜奕心里摇头,算了,问不出个什么来,彼此终究是不同路的,就算问了又有什么用呢?没什么意义。
黎响说:“你都这么关心我了,怎么不去关心一下与洺。”发觉不对劲,他又改口了,“你怎么不去关心一下苏岸。”
听到苏岸的名字,王颜奕立马装得忙碌起来,又是收拾书又是看手机,每一刻停歇的。
黎响把不管它是什么状态,直截了当说了:“苏岸对你情根深种啊,他以前也早恋过,也有过婚约,当然,婚约是家里人做主的,我还没见过他对家里长辈亲人以外的人那么亲,那么好。”
王颜奕心中冷冷的,原来它还是以外的人,也是,都要离婚了,虽然是假的,可是她现在要如何挽回局面?
黎响:“有时候需要想一想,你们彼此在彼此心里都处在一个什么位置,占了你们心里多大的部分,一丁点,或者全部,还有啊,你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而在一起,如果只是为了结婚生子,那这种婚姻就没意思了,你们是不是都是非彼此不可?”
彼此在彼此心里的位置?苏岸是个什么位置?丈夫的存在,爱人的存在。
占据了多少部分?大半颗心够不够了?大半个神经够不够了?
为了什么而在一起?最开始是为了敷衍,后来多了一层铁铁的合作关系,然后呢?那为了什么呢?然后……好像是没有目的的,自然而然,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似乎是因为喜欢。
她记得还是她先表白了呢。
是不是非彼此不可?如果在她身边的是别的男人,她一定无法想象,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无聊枯燥。非他不可?
黎响:“那个臭小子,只会自己一个人扛,比如今天晚上就不是他的错,是他拿我们没办法。”
“没办法……”OK,王颜奕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也早就明白了,苏岸是断断不会这么做的。
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心里很充实,她能占有一个男人,能了解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无法违背她的。
黎响:“我今天就走了,你们好好过日子,不用担心我。”话音刚落,黎响就跳上了窗台,蹲在那儿,“徒媳妇,我徒弟知道我的账号,让他照顾照顾我,每隔一个月打一次,电话就不用打了,最后,你们俩好好过啊!”
他行动迅速,嗖的一下就跳下去了,隐藏在树木中,直到无法再看到他的背影。
王颜奕无奈地叹息,师父是这样的,徒弟……
“还是下去看看吧。”王颜奕自言自语道。
她还以为三个人会在下边烦恼一阵,谁知道在楼梯上都能听见他们斗地主的喊叫声,尤其是杨非,最是来劲!
“啪!王炸!我还剩两张牌了哦?”杨非弯眼笑,把牌捂在自己的胸口。
看来江硕和苏岸是一队的,二人挤眉弄眼,硬是没看出个想法来,完了。
果然,杨非一个队贰打下来,两个人愤怒地甩了牌。
王颜奕走过去,双手背在背后,加上一张冷漠脸,一身黑色衣着,在三人面前简直就是教导主任一般的存在!高大!不可侵犯!得低头!
三人立马都丢了牌,杨非和苏岸只是擦了擦手,苏岸则是站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很萌的样子。
苏岸:“你下来了……师父呢?”
王颜奕:“他走了,说让你定时关照。”
“啊?!”苏岸惊呼一声,“走了?翻窗走的?怎么这样呢,都没好好谢一下!”
杨非笑着说:“大侠嘛,都是这样的。”
江硕跟王颜奕道别:“我先回去了,还得上班的。”
杨非见此,也说:“我也去我妈那儿一趟,说了要过去的。”
“嗯。”王颜奕轻微地点点头。
二人火速撤离,楼下只有她和苏岸两个人了。
王颜奕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曾经他干净神圣,现在却有些畏缩,是她太吓人了吗?
“你……”二人异口同声说。
话撞到一起了,二人避开,沉默了几秒钟,二人又是异口同声:“晚上……”
最后二人还是异口同声:“你先说吧?”
王颜奕挥挥手,打断这种突如其来的默契,道:“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