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东征,李承乾给老李出主意,战功换土地,基于国人的土地情结,没有什么比拿军功换土地更好的办法可以提高战斗力了。
而且在这次东征之前,草原、西域,两大块地盘已经把世家的胃口给填的满满的,辽东的土地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力量再过来插手,老李同志完全可以拿出所有的地来奖励自己的手下,这也是李二敢叫手下放开手脚去杀的资本。
正是因为这样,唐军士兵才会杀的如此忘我,长官往往要催促的行为在这一次的战争中完全不成了另一种形式,面对忘我冲锋的手下,各个校尉啥的不得不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下,以免他们冲的过快。
“轰轰”又是两声巨响,震的丁亦尘耳朵生疼,不过造成战果却让他整个人陷入癫狂,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这货几乎就要引吭高歌一曲。
太特么爽了,两门炮一共开了六炮,高句丽的城门便被摧枯拉朽般轰成了碎片,看着那些频频回头看的军卒,丁亦尘这杀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将军,咱还撤不撤?高句丽的投石机应该已经调整过来了,再不撤……”一个炮兵火长,看到丁亦尘忘乎所以的样子,不由小心提醒道。
一门炮连运输带调校射击,正好是十个人,所以每一门炮的炮手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火长,这是经过实战之后才有的结果。
“撤,干嘛不撤,咱们换个地方接着轰去!”丁亦尘举起望远镜对着城头看了一眼之后,麻利的将镜子收起来,打了一个集合、转移的手势,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带着两门炮跑的无影无踪。
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句丽的四台投石机也刚刚调整好了方向,结果却发现目标区连个鬼影都没有,一群人除了尴尬的互相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很明显,城主大人和守将大人已经没有功夫来管他们了,破碎的城门让他们焦头烂额,如何阻挡唐军上万精骑的突进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驾……”“哗啦啦……”期待已久的窟哥在城门被撤底破开的一瞬间,狠狠的一挥手,带着手下一万骑兵缓缓开始加速,城中大火已经在蔓延,城门已经被破开,眼看着首战第一功就要拱手让人,说不急那才是怪事。
要知道,战功换地盘的政策可是李二对全军发布的,对契丹人同样有效,如果能多拿一些战功对于契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打猎的生活虽然好,但是却并不是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收获,多数时间契丹人还都是在过着饿肚子的生活,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归附大唐。
“快快把城门给老子堵上,不要让他们进来!”看到了骑兵的动向,城主陶宏卫疯了一样对着正在城里救火的预备队叫喊道。
那些正在冲过来的可是契丹人,那些没有人性的疯子决对不能让他们进城,否则的话不用等到破城之后大唐的坑杀,这些契丹人就能用手里的武器杀光他们。
把着死中求活的心里,陶宏卫拼了命的指挥着的手下的士兵用血肉之躯去封堵那已经破碎的城门,试图找机会在契丹人冲进来之前把城门给堵上。
“给老子把城门夺下来,火箭弹,给老子轰,轰死他们。”刚刚在辽东城下发誓要取泉阳人头的那小将军,白马银枪一身狰狞的全身铠泛着黝黑的光芒,关节处半尺长的倒刺让他显得神鬼莫近,铁覆面下面一双嗜血的眼睛闪着幽光,整个人看上去犹如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
段瓒,这家伙自从上次被他老子从吐谷浑伏俟城带回长安之后,连三天都没有等到便偷偷的翘家逃出了长安,带着从老妈那里顺来的五贯银钱,一路跑到了李绩那里,在英国公手下当起了郎将。
凉州一战虽然让段瓒险些丧命,但也激发了他心底的那份欲望。身为军中子弟,怎么可以总是在长安流连烟花之地,矢石如雨的疆场之上,才是男人应该待的地方。
“火箭弹,放!”
“杀……”
混乱之中,五组火箭弹手在刀盾兵的掩护之下,点燃了手中的竹筒,一连串的‘嗵嗵’声之后,那些已经没有用处的竹筒被他们随手丢弃,抽出插在腰上的横刀,红着眼,扯着嗓子一声狂热的怒吼便越过那些刀盾兵冲了上去。
“轰轰……”爆炸声中,城门洞里面一片人仰马翻,飞溅的铁片,巨大的冲击波,无数人被震的全在地上,倒霉些的更会被那些乱飞的铁片‘看’中来一次铁与肉的亲密接触。
“兄弟们,跟着我,杀进去!”爆炸过后,一身黝黑狰狞铠甲的段瓒出现在城门口,银色长枪与一身黑甲形成鲜明的对比。
“杀进去,屠了他们!”一声呐喊,跟在段瓒身后的大唐军卒高举手中横刀,快步抢进城门里面,在那些高句丽士兵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之前,横刀已经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掠过他们的喉咙,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人头滚滚!
“杀进去,给骑兵清出一条路!”段瓒将手中的银色长枪当成棍子,左右一顿狂砸,根本就不管那些不断砍到身上的刀剑,如一架人型坦克一样在高句丽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而在他身后则是无数大唐的军卒。
宽阔的城门几乎可以容纳十匹马并排而行,但此时却被人以血肉之躯堵的严严实实,死去的人被挤在人群之中,甚至都不会倒下。
绞肉机这个词在大唐还没有发明,但是辽东城西城门此时此刻却与绞肉机毫无二致。
人一波波的冲进去,然后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死去,直到死掉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自己。
鲜血顺着城门口的排血沟向外流着,里面有高句丽人的,也有大唐人的,同样殷虹,同样刺眼,但在这一刻却根本吸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关注的只有一点,必须守住城门和必须突破城门,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