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电厂到底能不能卖,老实说,彭城真的不知道,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从哈德林克期待的眼神之中,彭城可是清楚的看到这家伙对此的志在必得。
“这样吧,我把你的要求向两位殿下反应一下,一切看两位殿下的决定怎么样?”在老番子真诚目光的感召下,彭城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最后只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开房间,向三楼的某一间特定的包厢走去。
……
李承乾也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尤其是每天有处理不完的政务,数不清的麻烦时,他也想找点事情来分散一下精力。
索性这一次长乐和小武组织的商业洽淡就是一个很好的放松机会,所以李承乾便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装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商人混进了迎宾楼,又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混到了长乐她们的房间。
长乐和小武正在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什么,骤然见李承乾进来都有些愕然,长乐更是不是解的问道:“哥,你不是说不来了么?怎么又跑来了?”
“是啊陛下,您怎么来了?”小武起身来到李承乾的身边,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身上的装扮说道:“而且您装也不装的像一点,看看您的鞋子,哪里有商人会穿这种战靴的!”
“没办法,刚刚在给那些兵痞们开会,所以随便换了一身衣服就过来了。”李承乾摆了摆手,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怎么样?成果如何?有没有什么收获?”
“现在还不知道,才刚刚开始,他们还在下面谈着呢。”长乐瞥了李承乾一眼,似乎很不满意他甩手掌柜的做法。
这一次的商业洽谈可以说李承乾除了在开始的时候指点了一两句之后,就再也没有关心过,直到现在洽谈会都已经开始了,这才跳出来问有没有收获,这种恶劣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让人气不过。
李承乾无声的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在乎长乐的想法,亲妹妹嘛,不就是用来坑的么,如果不坑她这丫头反而会胡思乱想。
而就在三人正讨论着这次洽谈会的一些问题时,彭城在外面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看到李承乾愣了一下:“陛,陛下?!”
“你怎么上来了?可是有什么不能决定的事情?”长乐对于这个李承乾为自己挑的手下还是比较满意的,见他在那里发呆,不由问了一句。
“呃……,回长公主,是这样的,刚刚那个拜占庭的哈德林克说……,说想买咱们的发电厂。”彭城回过神,有些纠结的说道。
“什么?买发电厂?他有病吧?”长乐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想买发电厂的,那可是一个厂子,不是一块石头,就算是买下来他也运不回去,这种没用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买。
就在彭城尴尬的不知应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李承乾笑着说道:“他没病,他要买的是技术,这家伙不错,有眼光,我很喜欢!”
“买技术?你是说?!”小武反应的比较快,眼睛瞬间瞪的老大:“陛下,您不是说那家伙是想要把整个发电厂的技术买走,然后回到他们国内自己建造吧?”
李承乾淡淡的笑了一下,看着彭城问道:“你说呢?”
“回陛下,臣觉得他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彭城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的时候他说要买那些灯,臣说这灯是不能独立发光的,需要有配套设备,而且这套设备很贵。但是那个哈德林克依旧要求臣来请示一下,看看是不是可以买走。”
“你看看,这就对了嘛,我就说这小子有眼光,一眼就能发现这里最大的亮点。”李承乾打了个哈哈,然后对彭城说道:“你可以回去告诉他,这个可以卖,只要一万万贯……。”
彭城认真的听着李承乾的安排,冷汗从头顶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心里默默的为那个哈德林克祈祷了一番。
……
待彭城重新下楼,他已经恢复了刚刚的镇定,微笑也再次浮现在脸上,重新坐回到哈德林克面前:“恭喜哈德林克先生,你的要求两位殿下答应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需要多少钱,您说吧!”哈德林克早就已经等不急了,从那些华丽的灯饰中,他已经看到了无穷的商机,只要他能把这一套东西买下来,发财那不是小菜一碟。
正想着,哈德林克就看到彭城竖起一根手指:“一万贯?”老番子试探着问道。
“一万万贯!”彭城将那一根手指晃了晃,纠正了一下哈德林克。
“扑通”一声,刚刚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哈德林克一下子滑到了地上,但很快他便再次跳了起来,用一种极度高亢的声音叫道:“一万万贯?这也太贵了吧?”
“我也没有办法,哈德林克先生,你要知道,那是一个很庞大的系统,我们制造,运输,再加上派人维护都需要很多钱,一万万贯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彭城的声音十分平静,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没有看到哈德林克刚刚出丑的一幕般。
哈德林克也同样没有在乎刚刚丢人的一幕,他只是不断的摇着头:“不不不,这个价格我实在无法接受,这太贵了,太贵了,彭大人如果想要做生意,您最好能够拿出诚意来,我们拜占庭人也不是钱多到没有地方花,这种价格我们实在无法接受。”
“那就没有办法了,哈德林克先生。您也应该知道,关于电力的应用在大唐也只是短短的一、两年时间,我们在这方面投入很多东西,包括金钱和精力,所以无论如何这个电厂我们都是不会以低于一万万贯的价格出售的。”彭城对哈德林克的拒绝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他并不在乎这老番子到底买不买。
哈德林克这个时候其实也是进退两难,明知道这东西弄回去之后一定会赚大钱,可是那巨大的投资又让他有些难以承受,一时间这位拜占庭皇帝的首席幕僚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