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奕纬迷上了棋牌,隔三差五,这货一定免不了会拉上苏灿杀上一局。
尽管常常胜少负多,可是这货总是乐此不疲,似乎只有打败天下第一高手,他才能找到某种成就感似的。
苏灿是天下第一高手?
嘿嘿,至少奕纬是这样认为的。
这不,今日奕纬一见到苏灿就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来到棋盘前,准备厮杀。
由不得苏灿拒绝,奕纬兴致盎然的道:“来来来,先下一局,准备了也苦思冥想了一夜,哼哼哼,就专等你来呢!这回我一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这货!一贯的就是这样,大言不惭呐!
不过他这种屡败屡战的精神,还真是令苏灿佩服不已呀!
苏灿兴致缺缺。
玩惯了后世网络游戏的他,焉能再对这种棋牌游戏感兴趣?
“放着大好的青楼楚馆,温柔似水的清倌人,不去光顾,不去拯救,在这儿和一堆棋子儿较什么劲儿?
真真的是低级趣味,孺子不可教也!”
苏灿即使已经被迫坐在棋盘前了,还是惋惜的在心中腹诽不已!
以前在宫中当值之时,他那跟班苏牙仔不能跟随,也许是寂寞惨了。
此番,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和硕智亲王府,小伙子长进不少,很有眼力劲儿啊!
见自己的主子端坐棋盘前同纬贝勒对弈,顿时忙前忙后马屁狂拍。
“小的见过贝勒爷!贝勒爷气宇轩昂,真是,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英武不凡……”
一通毫无下限的马屁,顿时将奕纬拍的浑身舒坦哈哈大笑不已。
苏灿则是嫌他聒噪。
眼一瞪没好气道:“闭嘴!没事滚回去歇着!再哔哔……”
“嘿嘿嘿,少爷,别再吓唬人了!
是不是又要说,卖我到青楼里去?
嘻嘻,像小的这样忠心的奴才,少爷一准舍不得卖!”
苏灿气结。
看着苏牙仔那没皮满脸的惫怠样,直接起身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没皮没脸,废话可真多!哪凉快哪待着去!再瞎哔哔,真的割了你的舌头!”
借着起身赶走苏牙仔的时机,苏灿趁机笑着对奕纬道:“这厮,一惯的没皮没脸,真真的惹人厌烦!
时候也不早了,棋路也被他搅和了!
哎呀,学堂那儿,曹师傅,只怕还等着贝勒爷去读书呢?
咱们这棋,只怕是下不成了,不如,不如改天?”
奕纬撇撇嘴:“不去,嗯,对了,让小李子去和曹师傅说,就说本贝勒爷今日身子又不适了。”
说着,硬拉着已经起身的苏灿,再次坐到了棋盘前。
苏灿郁闷道:“哎呀,我说你这棋瘾真是不小啊!
身子不适?你就不能换个借口?一个月三十天,你有二十天身子都不适,你又不是娘们?
即便是娘们,一个月也仅有三四天身子不适吧?”
奕纬很惊奇呀!
“此话怎讲?何故?”
苏灿彻底晕死。
这小子看来,这是连最基础的生理常识都不懂啊!
简直鸡同鸭讲嘛!苏灿这会儿可没心思在这给这货科普。
还不如下棋呢。
只是心中纳闷:“这小子以前的青楼楚馆简直是白逛了嘛!
不会真的,纯洁的,只干了一些纯洁的事吧?
哎呀,可惜那白花花的银子了!”
奕纬是个极其专注的人,一旦对某种东西有了兴致,眼疾极的投入。
只见他拖着腮帮子,眼睛死死盯着棋盘,时而苦思冥想,时而咬牙切齿,有时眉头紧皱,有时有捶胸顿足。
这副做派,苏灿同他对弈,简直看的蛋疼嘛!
专注的人,技艺的进展也是很快的,渐渐地,苏灿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下着下着,苏灿也全神贯注了起来。
两个人对着一张棋盘较劲,安安静静一点声音也没有,突然苏灿感觉有点不对劲。
抬头一看,奕纬的身后,和硕智亲王绵宁观棋不语。
苏灿正要起身,和硕智亲王投来一个眼神。
那意思非常明显嘛!
“下棋,虚礼就免了,不要声张,本王就是想听听这个孽子如何在背后编排我?”
“真是,真是好奇葩的癖好啊!”
舒灿只能腹诽一句,继续埋头苦战。
“哈哈,本贝勒爷炸了?炸了你的驻防将军!
喂喂,你快下,快下呀!该你了!”
苏灿想提醒提醒奕纬,毕竟是死党三贱客嘛!
“既然身子不适,就不要这样咋咋呼呼?
你老子都来查岗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于是,装作想要起身:“王爷,王爷……”
谁知道奕纬这货!是个榆木疙瘩呀!
不但没有理会苏灿的良苦用心,而且这一经提醒啊,竟然习惯性的开始埋汰起了他老爹。
就见奕纬眉毛一挑:“哎呀,下棋,下棋,别提我那糟心的阿玛,你看,一提他,扰乱我的棋路嘛!”
苏灿还未来的及搭话,话痨似的奕纬竟然哔哔的停不下来了。
“我那个阿玛呀,什么都好,就是胆儿太小了!
行事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哪里像个做王爷的?
你看看人家旁人,哪一个不是王妃、福晋无数,就他,过的跟个苦行僧似的,也不知道人生乐趣在哪里?
不好吃喝,不喜奢华,一天就知道闷头钻在书房里啃那些典籍!
人生苦短!你说他整天和那些大部头较劲,有劲吗?
尤其是见到我的皇爷爷,那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温顺的吆,活脱脱一只大鹌鹑!
一天就知道在我面前耍威风!
除了骂我,就是揍我!
典型的耗子扛枪窝里横!………”
苏灿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目瞪口呆的听他往下喷。
许是一个人吐槽,无人附和,觉得没意思。
“傻愣愣的干啥?快下呀!该你了!”奕纬不明所以,故而开始催促起来。
和硕智亲王绵宁,一张脸黑的犹如锅底呀!
似乎正在回味着宝贝儿子对自己中肯的评价。
见奕纬的老子已经处在了恼羞成怒、即将崩溃的边缘,苏灿哪里还有心思幸灾乐祸,不敢再耽搁,连忙起身道:“见过王爷,在下,在下告退。”
见苏灿一面行礼一面作势起身要走,犹自作死的奕纬笑了。
“行了,行了!竟敢来吓唬本贝勒爷!
装的挺像,只是你道行还不够!
这个时候,我那阿玛该在书房里,哼哼,那些书呀,对他来说,比他的王妃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