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成了四阿哥的福晋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在所有人都相信了我不是那个十四福晋之后,我这个四阿哥侧福晋开始有了不少麻烦。
先是嫡福晋给我带来的下马威,着实让我受惊不少。
这一天,小娥正陪着我在院子里散步,四福晋带着另外两个福晋向我们走了过来。在雍王府的这两个月,我几乎没有见到其他的福晋,所以这突然一见,我还真是有些慌乱。
我立刻向众人行礼,但是我的恭敬反倒招来了一通数落。
“呦,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初悦福晋嘛,”嫡福晋有些怪异地说着话,“今天倒是乖巧,向我这个嫡福晋行了礼,不过你这两个月都没有过来请安,我觉得你就行一个礼应该是不够的吧。”
她的话带着醋味,也带着敌意,但是我也无可奈何。
“都是妾身的错,请福晋原谅。明日开始,我肯定按时去给福晋请安。”
嫡福晋轻蔑地笑了一声:“天天给我请安倒是不那么必要,只不过我们哪,为了四爷,天天早起诵经祈福。你倒是好,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她的话让我脸上烧了起来,我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地,特别地贪睡,再加上我从来没把自己真的当成四阿哥的福晋,所以对府上的事情就不怎么上心。
嫡福晋又继续说:“明日一早我们得到宫里去给额娘请安,就不能按时去法华寺祈福了,我看初悦你好像有空闲,不如,就代我们去吧。”
只是去寺里祈福而已,我倒也不觉得是苦差事,当下就同意了。
只是我说了同意的那一瞬间,几个女人就掩着脸笑了几声。他们的笑让我隐隐地觉得不安,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关于第二天去法华寺的事情,我没能告诉四阿哥。自从我的身份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之后,他就不怎么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四阿哥只是会偶尔给我带来一些司锐一切安好的消息,除此之外,我们的生活好像互不相干。
“福晋,去法华寺的道路颠簸,您又怀着孩子,不如您跟四爷说一声,就别去了。”小娥劝着我。
“算了,都答应了嫡福晋,不去的话有些不好。”
小娥见我这个样子,也就没再说下去,只得沉默的收拾着需要的东西。
不过刚走到一半,我就有些后悔了,这路真的想小娥说得那样颠簸。马车摇摇晃晃了一路,颠地我昏昏沉沉的。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但是却是人山人海的。
“福晋,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吧?”小娥见我的脸色有些发白,就担心地问我。
“好。”这一路的辛苦,让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什么祈福不祈福的事情了。
小娥领我到了后院:“福晋,您在这里休息一下,奴婢去给您要点水喝。”
小娥一走远,我就觉得更加的难受了,所以就用手支着脑袋想要闭目养神一会儿。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后院里,以为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存在,但是我没有想到,十四阿哥也会出现在这里。
每个月的这一天,胤祯都会独自到这法华寺的后山坐上一整天,他在这里为安沁求了一盏平安灯,所以每月都要亲自来为灯添油。
“安沁,那个初悦长得真的很像你,我几乎就要以为你真的回到我的身边了,”胤祯对着平安灯有些自嘲地笑着,“不过我知道她不是你,你们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胤祯为灯添完了油,就走到了后院。他在看到面前的女子的一刹那,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胤祯捏紧了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胤祯,她不是安沁。”
他在心中反复告诫着自己,但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
对于他的靠近,我完全没有察觉,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怎么能察觉得到?
胤祯越靠近,就越难强迫自己冷静。对安沁的四年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眼前这个与安沁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他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镇定。
“她睡着了吗?”胤祯想着,然后蹲下了身子,为的是更看清楚那张脸,那张让他日夜思念的脸孔。
我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所以就睁开了眼睛,着一睁眼,差点没有被吓死。那个十四阿哥正蹲在我的面前,仰视着我。
“十四弟。”他的眼神再过专注,让我浑身都不自在,只能先出声提醒他。
“嘘,”胤祯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要说话,不要动,只要让我看你一会儿就好,就看你一会儿就好。”
对于他的要求,我应该立刻拒绝才对,但是我却乖乖地,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他看着我。
见我安静下来,胤祯有些贪恋地向我伸过来他的手。我象是被钉在了位子上,浑身都僵硬了。
正当我准备厉声呵斥他这越矩的行为的时候,胤祯率先收回了手。
“四嫂恕罪,胤祯又得罪了。”
我的脸涨得通红,立刻起身就要走。我这一起身,幅度太大,头一下子就晕了。
胤祯见我的样子不对,赶忙上前来搀我。但就在他扶住我的那一瞬间,四福晋她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嫡福晋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生气,她气势汹汹地走到我的面前,狠狠地甩了我一耳光。
她这一耳光可真是卯足了劲儿,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胤祯立刻制止了她继续对我施暴,他抓住了嫡福晋的手腕让她没办法再打我。
“四嫂请自重。”胤祯的声音明显透着怒意。
嫡福晋斜眼看了我一眼,就对胤祯说:“该自重的是你啊,十四弟。”
胤祯只是轻笑了一声:“现在侧福晋怀着身孕,四嫂要是再动手,恐怕四哥会很不高兴。”
他说完就甩掉了嫡福晋的手,转过身对我说:“胤祯送四嫂下山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说要送我下山?我赶紧朝他摇了摇头。
“难道你要和她们一起回去?”胤祯指着身后那一群人,那群存心找我麻烦的人。
我缓缓走到了嫡福晋的身边,抬起头对胤祯说:“对,我要和福晋一起回去。”
不论怎么样,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十四阿哥的帮助。我为什么要成为四福晋?为的不就是要扳倒他吗?
胤祯的语气透着无奈:“那胤祯就告退了。”
见他离去,我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
我与嫡福晋她们刚回到府中,就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我不守妇道,与十四阿哥勾勾搭搭成何体统什么的。
“十四阿哥只是扶了我一把。”我小声地辩解着。
但是我的这句话,像是彻底把嫡福晋激怒了,她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看着我。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嘴硬,我看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懂得收敛的。”
我猛地抬起了头,教训?凭什么?
我原本跪在地上,立刻站了起来:“福晋,今天的事情只是误会,我与十四阿哥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冤枉我。”
“反了,真是反了,你给我跪着,谁准许你起来的?”嫡福晋示意两个丫头将我按在了地上。
膝盖猛地一痛,我却无力脱身,只能继续跪着。
“你就给我跪到天黑为止。”嫡福晋留了两个丫头看着我,就带着众人离去了。
人群中,有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只有她的眼中没有幸灾乐祸。这个女子我也认得,她是四阿哥的另一个侧福晋佑宁。
但是佑宁的眼光很快就移开了,我来能向她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跪在冷硬的地板上,我真是说不出的委屈。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看起来全是巧合,但是说不定就是嫡福晋她们事先安排的。她们看不得我在雍王府中享受的各种特权,更难以忍受我和十四阿哥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们索性就彻底羞辱我一番。
“司锐,怪不得你不愿意恢复皇子的身份,这个皇亲国戚真是没有一个好人。”我想起过去在桃源村中与司锐逍遥自在的日子,越想越难受。
“司锐,也不知道我们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我真的好想跟你一起回桃源村,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京城。”
我一个人在心中默默地想着,祈祷着。但是,这个京城已经将我和司锐牢牢地困住了,我们真的会有离开这里的一天吗?
不知不觉,天已经全黑了,但是嫡福晋似乎没有让我起来的意思,难道我要在这里跪整晚吗?我隐隐觉得有些害怕,我怕自己的身体撑不住,我还要保护我的孩子。
见两个丫鬟不注意,我扶着膝盖就想起来,但是马上被其中一个丫头又按了回去。
“福晋没有发话,你可不能起来。”
“我也是四阿哥的福晋,你们这样子对我就不怕四阿哥回来惩罚你们吗?”
结果那丫头居然冲我笑了一声:“四爷今儿个不会回来了,你还是好好地跪在这里吧,侧福晋。”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这下我是彻底地起不来了。
这丫头原本有恃无恐的压制着我,但是突然松了力道,朝我的背后颤抖着喊了一声:“四爷吉祥。”
这四阿哥好歹是回来了。
四阿哥冷着一张脸,对管家下达命令:“这两个丫头各打二十大板,逐出府去。”
这时,我扶着膝盖站了起来,但是还没有站稳身子就被四阿哥抱了起来。
“四阿哥!”
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沉默着一路把我抱回了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