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恒挣脱了穆遥的阻拦,一路窜到了北苑。
“十四爷,福晋是冤枉的,您去向皇上求情,再晚的话,福晋在宗人府里会撑不下去的。”
度恒忍住怒意,依旧毕恭毕敬地劝说。
“这是她该受的。”胤祯的语气很冷。
度恒终于气急,竟然上前揪住了胤祯的衣领:“就为了一个颜会染,你要又一次硬生生地弃她不顾吗?她现在在宗人府里受尽了折磨,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在这里看着她受苦吗?”
“她?你这么在乎她的话,就自己去救她。你现在不是我的奴才了,你是禁卫军统领,赫赫有名的年大将军,你想从宗人府就个人还不简单吗?”
胤祯缓缓地掰下度恒的手:“可是你没有立场,她是我的福晋,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度恒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急忙收回了手:“十四爷,既然她是您的福晋,您就该保护她。”
“可是我不想。”胤祯的话,狠厉而决绝。
看着胤祯的绝情,度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替福晋不值,她付出了一切为你,到头来换来的却只有冷漠和怨恨。”
“哼,”胤祯冷笑,“她若真心为我,就不会一而再将小染杀死,这样的痛,你不会明白,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原谅她。”
“一而再?十四爷,想不到你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胤祯有些疑惑地抬头。
“你以为当初颜会染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光靠八阿哥和八福晋这事儿就能成吗?八阿哥和八福晋为什么会帮这个忙?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度恒的语气有些低沉:“当初是福晋在德妃娘娘面前求的情,让颜会染假死后给她一个新的身份。”
“怎么可能,毒药是她亲手喂下去的,她怎么会是那个帮助小染的人?”
“那这样一来,谁会怀疑这中间有猫腻,这样一来,这个颜会染才会有一线生机。”度恒回想着。
胤祯走到度恒的面前:“你怎么知道?”
“因为当初福晋要我连续一个月潜进颜会染的家中,在她的饮食中放解药,为的就是最后一天真正的毒药灌下之后,她还能活过来。”
度恒无奈地笑着:“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会和福晋在半夜相见的原因,福晋一直不让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她对你的付出,但是你却一直埋怨着她,折磨着她。”
胤祯有丝震痛:“她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
“如果告诉了你,你会忍住不去见那个颜会染吗?为你,不,应该说是为了你们,福晋她已经是竭尽全力了。所以这一次我相信,绝对不会是福晋杀的人。她知道颜会染对你的重要性,她不会冒这个险让自己永远得不到你的原谅。”
度恒见胤祯的态度稍缓,又加紧求倒:“十四爷,福晋现在正巴巴儿地盼着你,求你,求求你,去救她。”
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胤祯抱着脑袋连退几步:“我现在觉得很乱,我到底该相信谁?”
“如果你还有疑惑,你可以去问问八福晋,当初福晋为了帮你们和八福晋结盟,这件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度恒的语气渐渐急促,他在担心我,担心我又会受什么折磨。
“就算上次是福晋救的人,但是这一次也有可能是福晋实在忍受不了颜会染的存在,又起了杀意呢?”苏华突然出现,将胤祯的犹豫打得粉碎。
“一派胡言!”度恒生气地大喊。
“上一次福晋让我送了安胎药给小染,现在这么巧地小染喝的安胎药中就是有麝香的,我看八成是福晋安排的,十四爷,您可要为小染做主啊。”苏华又装模作样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胤祯的拳头捏紧,度恒看胤祯的态度又变了,实在是生气。
“十四阿哥,你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吗?福晋为了你已经抛下了一切,但是你却为了一个贱女人对她视而不见。你想想你给她的伤害还不够多吗?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你,一心一意地对你。照我说,像你这样的冷血之人根本就不配她的爱。”
“你给我住口!”胤祯也激动起来。
“住口?想想你曾经对她的折磨,你也觉得自己是个小人吧。”
没等胤祯再说出什么来,度恒已经转身要走。
“福晋是清白的,就算宗人府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到了那时我就要看十四爷你要怎么面对她,面对这个被你伤得千疮百孔的女人。”
度恒头也不回地出了府门,就算十四爷不管,他也要将福晋救出来。
“年将军。”四阿哥的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看年将军这么着急,是赶着要去救人吧。”
度恒看着四阿哥,有一瞬间的迟疑。
“我倒是可以帮年将军救人。”
是啊,如果四阿哥出面,或许福晋就有救了。
度恒咬咬牙:“四阿哥有什么吩咐?”
“与我结盟,做我的左膀右臂,如果你能答应,十四福晋的命,我会帮你保住。”
与四阿哥结盟吗?
有何不可?既然十四阿哥已经让人这么心寒,投靠四阿哥也没有什么不好。
“年羹尧愿意听候四爷的差遣。”
四阿哥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完颜安沁,你的存在倒是真的很有用。
我对这一切当然无从知晓,度恒已经走了一天了,为什么胤祯还没有来。
他不愿意来救我,他还在怀疑我,还在怨恨我吗?
我已经没有了流泪的力气,双手的血迹已经干涸,我在等待中变得绝望。
狱卒拖着锁链的声音再次靠近,我任由他们将我架到了刑室。
“十四福晋,本官再问你一次,毒杀十四阿哥庶福晋一事,你到底认不认罪!”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手指已经痛得麻木,我在罗大人的气急败坏中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没有人来救我,没有人会来救我了吗?
宗人府是什么地方,一旦进了这个地方就一定会被冠上各种各样的罪名,然后一辈子都被困在里面。我进了这里,注定要成为一个罪人吗?
胤祯,你也相信他们对我的指控吗?所以你不来救我,对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