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重脚踏连环,接连后退。
张召重这一退,镇远镖局的一众镖师,京里来的成璜等人无不色变。
张召重的功夫,他们都是知道的。
但这个“爆头书生”仅仅用了四招就逼退了张召重,可见这人的功夫是何等骇人。
霍青桐心里松了口气,握紧了手中剑,对夺回经书又有了期待。
同外人看法不同,余鱼同出身武当,自然知道张召重虽然接连后退,却脚踏八卦,并不是真无法招架。
而是武当的一门高深的防守反击的功夫,余鱼同当年也曾学过。
只是,早先他功夫还不到家,不敢使用罢了。不然,假败就变成真败了。
原著中,张召重也曾用这套功夫对决红花会二当家的无尘,仗着宝剑之利,最后反败为胜。
燕昭既然看破张召重的招数,自然不会落入彀中,手上招数一变,使出《蹈海棍法》的绝招“驱海赶潮”从左斜劈而下。
铁棍森寒,棍影蒙蒙。
这招共有三十六种变化,封死了张召重的变化,张召重如果不变换步法,必定得用剑硬接这招。
张召重见这招势大力沉,知道自己内力没有对方雄厚,招数也不占优,宝剑虽利,但如何敢跟这粗壮铁棍硬撞?
他不敢硬接,只得错身避过,随即使出武当轻功绝招:“乳燕归巢”,倏忽间绕到了燕昭身后,一剑刺向燕昭背心。
这招六年前陆菲青大战罗信时曾用过,戏耍罗信如小儿。
眼见燕昭一招用老,张召重忽然绕到燕昭身后,霍青桐不由惊呼道:“小心!”
燕昭岂能不知这套身法?
张召重脚步一动,肩膀一晃,他心下已经了然。
他身子一侧,张召重一剑刺空,招数已老。
燕昭侧身的同时,借机收回长棍,一招“苍龙摆尾”,棍子忽然倒撞过去,直击张召重胸口。
张召重大吃一惊,急忙后退。
燕昭脚尖在地上一个打转,身子侧翻,一招“黑龙出水”,棍头抬起,间不容发之际,又递进两尺,“砰!”的一声闷响,张召重惨叫一声,宝剑脱手,跟着脚下一顿,左手捂住肩膀,倒纵后退。
接着飞身而起,踢到一个骑兵,抢了一匹马上,落荒而逃。
原来燕昭一招击在在张召重右肩肩膀上,已经将他肩骨尽数打碎。这条胳膊已经废了!
张召重见对头很凶,生怕燕昭要了他的命,知道自己一败,官兵必败,便抢先逃走。
至此,他功夫废了大半,除非他从此开始苦练左手剑,用上几年功夫,或许还能像无尘一样,独臂也能成为高手。
但,那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张召重,已经不成气候了。
其实张召重是多虑了。
燕昭本意就只是废了他武功,免得日后为害。
他可没忘记,张召重从小是被师父养大,武功也是师父亲自传授。对于张召重,师父算是半个父亲的存在。真要了张召重的命,师父心里必定难受。
所以,现在这个尺度刚刚好。
……
张召重一败,霍青桐首先反应过来,大喝道:
“截住他们!”
话音未落,长剑刺出,杀向了阎世章。
成璜,万庆澜等人见张召重不到十招就被废逃走,不由骇然变色,心胆俱丧,哪里还有战意。
立刻纷纷往外冲去。
燕昭见到成璜就要跑了出去,使出武当轻功“燕子三抄水”,脚尖在地上,一点就是两丈余,三点以后,已经到了成璜左侧。
他是横推无敌的人设,自然不会偷袭,大喝一声,道:
“狗贼,受死吧!”
成璜不急躲避,慌忙侧身举起熟铜棍招架。
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铁棍和熟铜棍相交。
成璜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熟铜棍脱手落到地下,燕昭也不收棍,真气一涌,手腕一压,棍子“噗嗤”声砸在了成璜头上。
成璜脑袋顿时被击碎,鲜血喷涌而出,身子晃了晃,扑倒在地死去。
“爆头书生”,恐怖如斯!
眼见成璜不过一招就被燕昭打死,余人齐齐心胆俱丧,骇然失魂。
纷纷不要命的往外逃走。
燕昭见一个高手率先逃了出去,跃上一匹马正要跑路。
他脚一勾,将成璜的熟铜棍勾起,大喝一声,像扔标枪一样扔了出去。
万庆澜刚骑上马,正要打马逃命,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啸声。
他扭头一看,一根熟铜棍撕裂虚空,劲头十足,朝自己飞来,他正想闪避,这个念头还没转过,就觉得背心一凉,他低头一看,棍子一端胸口从冒了出来。
他嘴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栽倒下马死去。
……
燕昭飞身跃起,一脚踢飞一个要跑的骑兵,站在马上,大喝道:
“谁敢跑,谁死!”
这声大喝,凝聚他浑厚真气,镖局众人和官兵们早就丧胆,被他气势所摄,纷纷停住,动也不敢动了。
不少回人也吃了惊,没敢再动手了。
全场还在动手的,唯独只有阎世章和霍青桐。
阎世章不是不想停下来,但却被霍青桐天山剑法缠住,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霍青桐摸不准燕昭脾气,听到燕昭喊话,“刷刷”两剑逼退阎世章,也退到一边,没再出手。
燕昭从马上跳了下来。
霍青桐急忙上前,施礼拜见,说道:
“回部霍青桐见过公子。拜谢公子救命之恩。”
燕昭淡淡一笑,说道:
“霍姑娘不必多礼!”
霍青桐迟疑了下,又说道:
“公子救命之恩尚未报,本不该再麻烦公子,只是……”
燕昭心知肚明,说道:
“可是你族圣经的事?”
“正是。圣经是我族至高无上的圣物!还要麻烦公子帮我!”
这会官兵已经尽数投降,镖局的人也人人丧胆,霍青桐倒是有把握夺回,可她却不敢忘了,这局面是谁给予的。
燕昭淡淡的看了眼阎世章,说道:
“怎么,还不交出来吗?”
阎世章脸色变了几变,心知这余鱼同出手狠辣无情,自己可不敢跟他讨价还价,更不敢将怀里的假经拿出来糊弄燕昭。
他叹了口气,对钱世伦说道:
“钱镖头,拿出来吧!”
钱世伦迟疑了下,见燕昭看了过来,手中铁棍,上面红的白的沾在棍头,殷红的鲜血不断滴落。
他心底一寒,急忙走到一辆马车前,俯身下去,从下面暗格中将经书取了出来。
他又走了过来,低头,双手捧着包裹里的经书,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