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颂猜的不错,两派因为压力甚大,的确有化整为零去躲一躲的意思,再怎么说洛阳也是冯忠义的地盘,仅凭两派的实力,强行挑衅只有死路一条。
分舵已经放弃,帮中子弟前往各地的秘密基地,先避过这段风头再说。
房陵没有秘密基地,还是来了一伙人,带队的正是孟永思和岑舒明,他们是想找机会去西城弄一下徐明龙,若是顺利的话,还要去通川弄一弄所谓的刀魔罗春。
由此可见,热血弟子还是不少的。
洛阳当然也留了一些人,和白马寺沟通。
“孟长老,这竹溪小城还不错啊!”
一行人进入了房陵西面的竹溪小城,发现这里非常热闹,完全没有别郡那种战争的紧迫感,一帮年轻弟子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惊呼。
“不要大呼小叫的,被法帅军发现就不好了!”孟永思低声喝斥一句。
话音刚落,频繁的脚步声响起,一队身着统一制服、腰间皆挎着清一色的龙雀的精干士兵从街道的拐角处出现,慢慢前行,看上去甚是威武。
几个领头者眼珠子随便扫过,似是在查探不明人士。
“那是法帅军近卫军团的小分队……”岑舒明皱着眉头,他去过房陵城一趟,知道法帅军近卫军团的制服就是那样的。
“看他们肩膀上的花,最低的都是一把短枪,那在法帅军中称少尉,已经是不低的职位了……这伙人很不简单,应该都是好手,大家都小心一点。”孟永思的神色同样很凝重,低声补充一句。
听两位长老都这么说了,大家伙赶紧都闭上了嘴巴,小心的进入了旁边的一家客栈。
客栈很大,人也很多。在小城里有这种客栈实属罕见。
接待他们的伙计并没有因为他们一行人多、身配武器而惊讶,而是露出非常职业的笑容,恭敬地问着各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加吃饭。”
“好的,掌柜的在那边,你们先去掌柜的那里交房钱,吃饭的话再算……小的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众位客官随意一些就好。”
伙计指了一下路,简单说名一下又去迎客了,人真的很多,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几个年轻弟子去交房钱,孟永思和岑舒明带着其他人去大堂找位子坐下来点菜。
饿了半天了,得好好吃一顿才是。
掌柜的噼里啪啦一通猛算之后得出一个非常离谱的价格。
“这么贵?”年轻底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们不缺钱,但是不代表会接受别人故意宰客。
掌柜微笑着解释:“几位客官,这已经不算贵了,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梁州东部除了我们房陵,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小老儿每天都要接待不少你们这种客人呢,有的是从通川和西城那边逃逸过来的,有的是赶路的江湖人士,都觉得这个价钱很合理。再过去一点的西城郡,想住都没的住,得露宿野外呢!”
老掌柜的语气很真诚,然而他身旁的一个年纪非常小的伙计却以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一行人,仿佛在嘲笑他们是一帮穷鬼,又像是在笑话他们没见过世面。
这让几个年轻弟子顿时就一顿火大。
好你个小伙计,是觉得我们没钱吗?还是觉得我们都是凯子?
就这么个小地方,普通房间五两银子一晚?
老掌柜见状,先是瞪了那个小伙计一眼,道一声还不下去做事,接着笑道:“几位客官别生气,这小家伙是个刚来的学徒,不懂事。”
小伙计没有下去,咕哝一句,二大爷您不是让我学着跟您算账吗,下去干什么?
老掌柜无奈,只得继续:“几位客官可以放心,我们客栈的房间都是最舒适的,饭菜是最可口的,最重要的是安全呀,这小城小归小,我们法帅军的士兵有不少呢,小老儿可以向你们保证,谁也不敢闹事。
就几天前,有几个江湖人士仗着自己武功高,想要对一家逃难的富户进行敲诈勒索,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就被近卫军团的高手们全部拍死,死的那就一个惨哟……”
小伙计皱着一张脸,附和着是呢是呢,脑袋都飘飞了,吓死人哩。
“话虽如此,但这也太贵了吧,大城里都没这个价格……”年轻弟子还是有些不服。
“呵呵!”
老掌柜轻笑一声,“梁州东部乱呀,价格自然高一点。再说了,我们能开客栈全靠法帅军的庇护,多点孝敬是应该的吧?您几位要是着实觉得贵的话,也可以去小城外面的庄户人家借住,只是没有小城里安全,自西城和通川乱起来之后,每天过往的人都数不胜数,法帅军虽说有巡逻队,但总有些边边角角的照料不到,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一点,因为法帅军会往西面驻兵,以备万一……”
还没说完,年轻弟子就怒了:“掌柜的,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没钱吗?”
老掌柜连忙摆手,“不敢不敢,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小老儿真是一片好心呀!”
小伙计又开始碎碎念了,穷鬼充什么大爷之类。
“你说什么?”年轻弟子瞪着眼睛。
“怎么滴,一介江湖人士还敢在房陵郡耍横不成,信不信我马上去叫凌上尉过来?我和他儿子是好兄弟,关系铁着呢!”小伙计不是个容易被唬住的主,马上反击。
凌上尉三字一出,马上惹起一片议论声,都看向这边。
稍微熟悉这里的人都知道,凌上尉就是这里的头头之一,武功高强,手下有不少高手,平日里负责捉拿心怀不轨之辈,维护小城安全。
几天前出手解决勒索事件的人就是他。
正在点菜的孟永思和岑舒明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孟永思暗骂一句,起身走过去。
“怎么回事?”孟永思小声问一句。
年轻底子立马如此这番的诉说一番,直说这掌柜的故意坑人,请孟长老做主。
老掌柜不慌不忙,解释道:“这位客官,大堂里这么多人,您可以随便挑一个人问一下加强,如果是小老儿故意吭了你们,那小老儿愿意斟茶认错……”
孟永思笑着摆摆手,“掌柜的,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说着低头看了一下纸上的价钱,从衣襟中掏出一锭金子递给老掌柜,道:“这是房钱,剩下的先记在饭菜里面吧,等下再算。”
老掌柜接过金子,笑道:“多谢客官……客官还请别怪您这弟子,是小老儿的晚辈不懂事哩。”
孟永思道:“无妨,小孩子性子闹腾,起了几句口角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