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洵所料不差,马琼身死后,西流小城果然进一步加强了防御,做出一副“不管外面洪水滔天,大部队一天不来,我们就不出城”的架势。
在此情况下,吴洵将翟长平、韩大志、肥熊三个团长汇拢,一起压在西流南面。
喊出口号:交出张石如小儿,否则法帅军决不罢休!
又深表遗憾:法帅军本无意加害马琼将军,但是马琼将军却一心要置我等于死地,我等只是为了张石如而已,面对马将军的镇压,唯有一退再退,最终退无可退!
一个理由多次利用,连肥熊都大摇其头:“老吴比我无耻啊……”
吴洵毫无愧色:“咱们是来捣乱的,自然是不计手段!”
翟长平道:“张石如那家伙倒是吃得香睡的香,我去看过他了,一副美滋滋的模样,不禁让我想起愣少说过的一个故事,乐不思蜀啊!”
韩大志笑道:“我倒觉得他是个干大事的人,这个当儿他自然是全力保住性命再说……对了,愣少不让咱们传决斗的事情,想不到古浩瑜他们那边也没传啊,他们定是怕传出去丢人!”
顿了顿,续道:“什么贾宋麾下第一护卫,会否浪得虚名之辈?”
石封道:“三少,切勿小看古浩瑜,法帅说了,若非凭天人之境压他一头,结果还不好预料呢……再说了,当日是平手呢,古浩瑜多数时候略占上风,他们传出去也不算丢人!”
姜明伦开口将当时的情况细述一番。
韩大志听完之后,颇为惋惜道:“可惜当时我不在场,否则定能大开眼界!”
他平素虽然也见过不少高手厮杀的场面,但是像古浩瑜和李无常对决的那种场面是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心里感觉非常遗憾。
昔日不学武功的时候,他是非常讨厌,后来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反而越来越上瘾。
六品过后,多日没有突破的迹象,他就又有些颓然了,再后来服用了破锁丹,他习武的热情再一次高涨,平素非常喜欢与人切磋,更喜欢看高手之间的比斗。
感慨两句,韩大志看着吴洵,道:“老吴啊,愣少闭关,邱星剑还在那条线徘徊,咱们就这么老实的压在南面?过不了几天,青化汉川的大军就要抵达中部了,到时候咱们在想在通川掀起风雨就难了啊……”
肥熊立马附和道:“是啊,老吴,咱们就这么老实?马琼那厮可是挂了啊!”
听这语气,大家都知道韩大志和肥熊意犹未尽,还想去搞出些事情。
吴洵笑道:“硬仗也打过,阴谋也耍过,还在房陵西南欺负过其他势力,怎么还没过瘾?我看你们两个真是一等一的好战分子……”
肥熊骚骚一笑:“这哪能算是好战分子呢……再说了,硬仗只打过一场好不好?就是围攻邹文柏的那次,而且那次我还不是主力呢……”
“报……有江湖人士求见吴参谋长和石副队长!”
大家正说笑呢,通报来临。
“江湖人士?”
吴洵眉头一皱,问道:“具体什么人?”
通报兵回:“没有透露身份,只说是老朋友,只有一个人,看上去是个好手,表现的也挺有诚意,弟兄们上去缴了他的宝剑,他并没有反抗!”
石封笑道:“老朋友,啧啧……要不见见?”
现在颇为清闲,见见就见见吧。
来者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武器被缴了,面露善意,看上去没有任何危险,通报兵说的没错,这个家伙看上去的确是有几板斧的架势,步伐稳健,身材结实。
“来者何人?”
姜明伦淡淡开口。
“鄙人柴之焕,见过姜队长、吴参谋长、石副队长、翟团长、韩团长、熊团长!”大汉报上姓名,向众人一一施礼,非常恭敬,但又不失风度。
姜明伦听到这个名字,微微蹙眉,喃喃道:“柴智焕?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我好像听过。”
一拍脑袋,续道:“我记起来了,在房陵西南永福镇的时候,有不少势力求见愣少,听那个小二提过,其中有个是薛鹏的手下,名字就叫柴智焕,不会就是你吧?”
柴智焕欣然道:“姜队长好记性,柴某人佩服的同时又深感荣幸!”
石封和韩大志的面色同时一冷。
这家伙竟然是薛鹏的手下。
薛鹏在很久之前还掀过青火会的场子呢,巴东有一处分舵真是薛鹏动的手。
吴洵向石、韩二人打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示意不妨看看对方到底何意。
石封和韩大志这才冷哼一声,没有发作。
吴洵笑道:“柴兄不必如此客气,请坐!”
柴智焕略一拱手,而后坐下。
吴洵又道:“来人,上茶上菜……执行军务之时不能饮酒,柴兄不介意吧?”
柴智焕忙道:“岂敢,岂敢……法帅军不愧为一等强军,果然是纪律严明!”
茶菜上好,众人开始吃喝。
翟长平斜着眼睛发言:“柴兄既是薛鹏先生的人,称法帅军的老朋友似是有些不妥吧?不说昔日你们薛先生耍了我们一记,就说你们在巴东掀了青火会的场子一事,这总算是一笔烂账吧?”
柴智焕从容道:“不打不相识嘛……大家昔日虽然立场不同,但是薛先生对于法帅军和青火会并无任何敌意,只是云老板的又话不得不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韩大志嗤笑一声,“身不由己?我看你们很风光嘛……我看梁州混黑道的找不出比你们更风光的了!”
柴智焕先是躬身向石封和韩大志施礼,然后举杯饮尽,开口道:“石副队长,韩团长,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在巴东的场子确实是我们掀的,但我们确实是身不由己。
我们不掀,你们那个场子也保不住,云老板可不止我们一支暗中做事的人手。
而且,昔日薛先生还叮嘱过我们,祸不及家人,所以那处的妇孺我们都没有为难,这总没错吧?”
韩大志和石封沉默。
确实如此。
柴智焕又道:“我们只是看似风光而已,可是谁又知道我们其实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呢,稍有违背云老板的心意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言辞之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
吴洵冷冷道:“各有各的难处……还未知柴兄今趟所为何来呢?你虽然有些实力,但是就这样贸贸然的送上门来,好比羊入虎口,别说是你一个,就算十个一百个也无济于事……我们没动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希望接下来说的话会有点料,否则的话,哼!”
柴智焕连忙点头,道:“柴某人岂敢浪费众位的宝贵时间,动手的话更是给我一百个胆我都不敢……今趟柴某人来此是代表薛先生和法帅军谈一项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