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环顾了眼四周,见依旧没人动手,当即挽起了袖子,微眯着眼看着几人,道:“你们真要我动手吗?”
“有能耐你就来呀!”许大棒一脸不屑。
“闭嘴。”高正喝了一句,然后走到陈墨的面前,一脸和气的说道:“都头, 您消消气,我们都是些粗汉子,不识得礼数,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可我肚量不大。”陈墨挽起了另一只手的袖子, 道:“高正, 军容不整,十军棍。”
“小子你敢。”闻言, 许大棒和他旁边的弟兄们,顿时骂骂咧咧了起来。
高正也是面色一变,旋即凑到陈墨面前,小声说道:“都头,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这样下去,谁都下不了台。”
“下不了台的,只会是你们。”
若是他们是将门子弟,陈墨还会顾及着点,但也照打不顾,最多少打几棍,毕竟自己上面有人,可这些都是泥腿子出身, 也敢这么狂。
若是不好好收拾一下,在东都, 他还真干不下去。
“好小子, 高头让开,老子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许大棒喝了一声,当即比划了下拳脚,朝着陈墨冲了过来。
许大棒练了一手好军拳,在八品武者中,那都是佼佼者。
可是,刚来到陈墨的面前,甚至没看到他如何动作,只感到小腿一痛,下一刻,他看到陈墨一脚踢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直接被轰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震起一阵尘烟。
八品武者的许大棒,没有陈墨的手下走过一回合。
顿时惹得周围惊呼声一片。
“许大棒子...”看着被击倒在地的许大棒,刘蛋和他身边的两名汉子顿时一声暴喝,因为他们几人的关系最好,在战场上,都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见到许大棒冲来,三人一拥而上,朝着陈墨冲了过去。
在上古重瞳的窥探下,几人的破绽在陈墨的面前一览无遗,他甚至没有别的动作,在三人即将到眼前的时候,迅速出腿。
砰砰几脚,便将三人踢飞了出去。
三人爬起身来,还要再上,却被高正挡在了面前:“住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高头,那我们一起上,怕他不成,这才几招。”刘蛋不服。
“闭嘴,都头真要动手,你们就不知吃点皮肉之苦的,骨头都要断。”
高正搏杀经验丰富,虽然也没有看清陈墨的全部动作,但却能发现陈墨的攻击多余的招式,全都攻击在了刘蛋等人的破绽上,一招败敌。
而在战场上,这破绽就等于死穴了。
可现在刘蛋等人还能站起来,便说明陈墨手下留情了。
闻言,刘蛋等人面色一变,知道高头不会说那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说明这是真的。
但毕竟被打了,脸上还是愤恨的看着陈墨。
见刘蛋等人停手了,高正松口气,然后看向陈墨说道:“都头,不知我可否向你请教一下。”
“当然。”陈墨说道。
“请...”
“你输了。”
当高正的请字刚说出口,陈墨身形一动,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扼住了他的咽喉。
只要陈墨轻轻一动,高正便会瞬间命丧当场。
“高头。”
“高头。”
刘蛋以及刚刚爬起身的许大棒等人,顿时面色大变,担心道。
“咕噜...”高正喉结滚动一下,吞了口唾沫,好强,他只看到一道白影掠过,然后自己就输了。
要知道,他可是七品武者,曾经在战场上更是斩杀过一名负伤的六品武者。
可现在,却走不过对方的一个回合。
高正苦笑了一声,道:“都头,你有这个实力,为何甘心来做个小小的都头?”
都头在步兵司只是个小官。
上面有营指挥使,营副指挥使。
军正,副指挥,都虞候。
厢正,副指挥命及都虞候。
但凡是有实力有背景的二代,都不会来当一个小小的都头。
只有那些没实力,但有背景的人,才会来当都头。
也正因没有实力,才会被他们一个个气走。
陈墨没有回答他,一个肘击,将他击倒在地。
“他们再次以下犯上,都各再加十军棍。”陈墨高声道。
见还没有人动,陈墨环顾了眼四周,目光变得无比的凌厉,道:“你们难道真的打算让我来动手吗?”
话落,寨墙前,万籁俱寂,所有人惊愕的看着陈墨。
你都打他们一顿了,还要打军棍?
而陈墨要的就是杀鸡儆猴,彻底统率东都,再次喝了一声:“还不动手。”
这次,终于有人动了,几名大汉来到了高正等人的身后,拿起棍棒,打了下去。
“没吃饭吗?”陈墨眉目一横。
“高头,刘军头...对不住了。”
...
“啊,哎呦,妈耶,你他娘的轻点,你真打啊...啊!”
惨叫声不断的在寨墙前响起,众将士此次眼神交汇。
都是知道,这新来的都头,不好惹。
“看什么看,好看吗,今天的训练都完了?五十公里,跑起来。”见众将窃窃私语,陈墨又朝他们吼了一声。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
若是先不将都头的威严树立起来,日后如何管教他们?
一整个白天,陈墨都待在军营里进行整顿。
这消息,也传到了萧腾的耳里。
“指挥使,那叫陈洪的,还真有些本事,我刚才去看了下,东都竟然操练了起来,高正他们还被打了军棍。”齐虎说道。
萧腾也是有些惊讶,旋即说道:“能管住最好,若是管不住,就算没被他们气走,本帅也要赶走他。”
...
所谓打一棒子,扔个甜枣。
陈墨也知这点,因此,当天暗下来的时候,陈墨便去找了高正他们。
虽说是打了几十军棍,但他们又不是娘们,皮糙肉厚的,而且他们还是武者,之前打军棍的人,也不敢真的下重手。
因此,那几十军棍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看到陈墨来了,正在床铺上聊天打屁的几人,顿时装了起来,哎呦哎呦的。
陈墨笑道:“从来打算请你们去教坊司的,既然你们有恙在身,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