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我兼职侦探的节奏？”

宁久闲看了看太平间里几具或人或妖的尸体，扭头看向站在病床边展翅昂首的鸡院长，苏织夜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宇文花琴俯下身子好奇地打量着这几具尸体。

鸡院长不屑地道：“反正是你们人类已经弄出来的事情，如果你不把这事情给摆平，我拿什么交代给下面的妖怪们。”

宁久闲撇了撇嘴：“你又知道是人类杀死他们的？这里面也有人类的修炼者吧。”

鸡院长哼了一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宁久闲微微翘起嘴角，状似嘲讽：“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你亲自解决这事情？”

“那还要你来干嘛？”

“呵呵。”

“呵呵。”

见两人要吵出火气来了，苏织夜连忙挡在两人的视线中间，俏脸渐冷：“别再吵了！”

宁久闲耸了耸肩，没有再争执下去，而且他确实有些胡闹了。虽然这只辣鸡确实吊到不行，但不可能能够随意出手的，原因自然有很多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出手就相当于核威慑，能够给此地的妖怪划出一片安全之地。

他走过去仔细观察这几具尸体，心中却略显无奈。说真的，根据物证推断出线索来这点真的不是他的擅长之处，还不如直接打电话约雯姐出来帮忙，可惜妖怪的事情终究不能让普通人知道。

这几具或人或妖的尸体，身上都有着利器刺伤的伤口，几乎是一击毙命，况且他们可不都是普通人，可想而知凶手实力的厉害了。

“你们有查出他们的身份吗？”宁久闲心知凭自己的能力无法从尸体身上得到多大线索，只能从其他方面找出更多线索了。

鸡院长哼了一声，没说话，不屑参与进去。没办法了，只能让苏织夜跟他谈话了。

黑色衣裙的少女瞟了少年一眼后，指着最左端的尸体，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穿着西装：“这个，某宗门的反叛弟子，因为奸杀师妹一事暴露而被发现偷偷修炼魔功，装作求饶的时候偷袭杀死自己的师父，而后叛逃，一共奸杀十余名女性。”

宁久闲啧啧称奇地打量着这个人渣的尸体，想不到这人长得人模人样，内心却是狗模狗样……或者连狗都不如？

接着，她又指向了一个长着犄角，身上满是黑色毛发的魁梧男性：“不知名的妖怪，在跟一个人类女人结婚后，发现自家老婆出轨，一气之下杀死了她。之后，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又杀死了不少人类。”

宁久闲低声嘀咕道：“我觉得我能体谅他......”

苏织夜没有理睬他的吐槽，继续指向了下一具尸体，那是一个妙龄少女：“狐妖，男扮女装，骗了不少男性，吸干他们的精气导致他们死去。”

“……等一下，我有一些疑问。”宁久闲脸色古怪地问道，“按理来说，要吸精气应该是通过交配才对吧，脱了衣服后，难道他们就看不出她（？）的真实性别吗？”

苏织夜淡淡地回答道：“她（？）是直接在网上挂出援交的牌子来的，还说明了自己是男扮女装的事情，老实说我都不知道你们人类现在的性癖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这位女装狐妖好有头脑，竟然钱精双收！等等，男性狐妖也能吸精气？这什么情况？还是女装特别赋予的功能？

解释完后，苏织夜继续指向了下一具尸体，竟然又是一名少女：“人类修炼者，自小与亲生哥哥私定终身，后来发现她哥哥出轨了，跟邻居的青梅竹马交往，一怒之下砍死了她哥哥和青梅竹马……”

“……”病……病娇妹妹？！

宁久闲单手扶着额头，他总感觉这些人的犯罪理由越来越奇怪了，越来越不正常了，这么看来，第一个人渣竟然还算是正常的一类……

等少女一个个介绍完这些死者的过往后，宁久闲马上就总结出这些死者的共同点：“都是犯罪者啊……啧啧，难不成凶手还是个正义英雄吗？”

这时候，鸡院长冷笑道：“难道他自己不也是个犯罪者？”

宁久闲懒得跟他争执，继续对苏织夜问道：“还有其他线索吗？”

苏织夜点了点头：“这个城市里最近发生了类似的案件，死者都是犯罪者，只不过也是普通人。”

“你怀疑杀死那些普通人的凶手跟杀死这些非普通人的凶手是同一个？”

“没错。”

“好吧，那我们就假设这确实是同一个凶手吧。”宁久闲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思索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凶手原本是一个普通人，他背后有一个帮手，这个帮手不仅给予他力量，还告诉他情报。”

苏织夜看着他：“怎么说？”

“我们先站在凶手的角度上吧，假如你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突然有一天你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你选择怎么做？”

少女想了想，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去杀掉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犯罪者。”

“没错，但问题又来了，他怎么知道谁是犯罪者？总得有人给他情报吧，毕竟那些人是不是犯罪者连警察都不知道。然后，从杀死普通人犯罪者到非普通人犯罪者，跨入这个黑色领域可是需要有心人的指引，即是说这个有心人就是帮手，这个帮手还帮他收集了关于非普通人犯罪者的情报。”

苏织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说，凶手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他的帮手才是幕后黑手，而且……”

“这个帮手还想搞个大新闻咯。”宁久闲耸了耸肩，顿时感觉心情舒畅，果然他还是最拿手主观猜测这些线索背后的真相，虽然不一定全部正确。

不过这个帮手还真是嚣张，在别的地方搞事也就算了，这块地盘可是有个上古大妖在镇守，居然敢来这里搞大新闻？到底是无知者无惧呢，还是……有恃无恐？

反正，宁久闲总觉得自己要被牵扯进大事件中了。

“那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找出凶手了。”宁久闲想了想，缓缓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既然你们有能力在警方之前提前截取尸体过来，那就说明你们掌握了这个城市里部分妖怪和异人的情报，不需要知道全部，只需要知道部分就行了。”

苏织夜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嘴儿：“你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但这样一来那就有妖怪或异人会惨遭毒手了。”

闻言，鸡院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奚落宁久闲的机会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讨厌宁久闲了，冷笑不已：“哟呵，长得人畜无害的，又是该普度世人的祈愿仙，想不到要做间接的杀人凶手嘛。”

宁久闲耸了耸肩：“普度世人那是佛门做的事情，而且如果他们惨遭毒害，那就说明他们犯过罪孽。我不相信什么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但我知道什么叫做有因就有果。既然你杀人了，那就陷入这个因果之中，被人杀的可能性也就大大增加了，就算他们今天不死，明天也有可能被杀。既然你这么吊，你可以亲自出手去干涉这些因果，不过就算你实力强大，当因果积累过多而无法承受时，迟早也有可能被人捅死。”

鸡院长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苏织夜倒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话谁教你的？因果之道，你应该还没涉及到这方面的层次吧。”

实力强如他们之所以不亲自干涉这些在他们眼中看似简单的事情，也得为了避免因果缠身。正如刚才宁久闲所言，就算你今日能承受得住这段因果，当因果积累到无法承受之时，便会自吃苦果，因此自以为实力滔天就为所欲为的人反而死得更快。

“啊？”宁久闲一脸懵然，“没人教我啊，反正我就是知道是这样而已。”

一眼看去，并不像是在说谎。

苏织夜挑了挑眉头，心里涌现出古怪的感觉，另一边一直默默旁听参观的宇文花琴亦是诧异地看着他，歪着头，突然插嘴道：“仙神转劫，生而知之？”

鸡院长冷淡地接茬道：“想多了，他生生世世为肉身凡胎，只不过他身上有气运加深，无意中影响了他的想法而已，避免他日后作死，自寻死路，毕竟再强大的气运也挡不住所有的因果。”

除了宁久闲依旧一脸懵逼外，苏织夜和宇文花琴两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