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不打了啊……”
“该不会又被那小子迷住了吧，傻乎乎地看着他。”
“这……算不算眉目传情？”
“听说这个人类在外面是个经常始乱终弃的风流种子，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见到擂台上两人都一动不动地相视对峙着，下面的众妖都忍不住嚷嚷起来了，特别是雄性妖怪。不由得他们不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一腿，要知道宁久闲可是有前科的！
之前他与饕餮大圣对战的那一幕，已经震惊了所有人了。
其实现在宁久闲也是很诧异苏织夜为什么不趁机进攻的，她那样子活像是等着他行动一样。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时间一点点地拖下来后，终于让他跟心魔元婴商量好了对策，并习得了元神之道的一些小法门。
于是，就在众妖诧异的视线下，他若无其事地盘膝坐下，而这时候对面的少女仍然没有选择趁机袭击。
下一刻，有一抹刺眼的光芒自他的眉心飞出，耀眼的光线让众妖都忍不住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些妖怪也惊讶地道：“这、这……这不是……”
有妖怪认出来了这是之前饕餮大圣施展过的琉璃心灯法。
嗯，虽然很像，其实不是，只是一个纯粹的精神污染法术，由心魔元婴弄出来的。而趁着这一刻，宁久闲立即遁出元阳，借着光芒化作一抹轻烟往苏织夜飞去，撞进了她的祖窍之中。
这个过程简单得令他不敢置信，他果断怀疑自己貌似中了套路了。
侵入别人的天宫之中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的，因为是别人的主场，自己往往处于劣势。但事实上宁久闲并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有天宫中的自成小世界，只有记忆画面不断在流动。
苏织夜的记忆。
宁久闲看到了婴儿时候的她，她的父母很恩爱，带着笑容看着萌萌哒的婴儿版苏织夜，气氛甚至融洽。
然后是幼儿时候的她……怎么说？萌的他觉得自己快流鼻血了。
之后是她不断长大的记忆，这期间很少遭遇到不幸的事情，在父母的守护下，她安全而快乐地长大了。而且由于半妖半仙的体质，她的天赋很好，修行一日千里，几乎很快便到了金仙水准。
咦？宁久闲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这么多年前就已经是金仙了，如今还是金仙……很不对劲！
就算是咸鱼，活个千年都能成精了，换做苏织夜，哪怕不是最顶尖的那个级别，起码也是大罗金仙，堪比妖族大圣。
他继续看下去，便见到记忆画面瞬间变了画风了。
幸福融洽的日子到头了，她见到了自己父母的尸体，并且发现自己舅舅的行踪消失不见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踏上了复仇之路。
她的天赋真的很好，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金仙了，再过阵子就能把自己舅舅按在地上摩擦了。
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她的境界被永远固定在金仙上面了。
宁久闲在记忆画面里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个少女，身材有些娇小，穿着黑色的罗裙，左眼下面的精致脸蛋上有着一个黑色十字图案。
可以说，除了露出在外面的雪白肌肤，她全身都是黑色的了。
烛龙邪姬。
宁久闲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记忆画面里，烛龙邪姬看着苏织夜，淡淡地道：“你就是他的女儿么？”
嗯？他？
宁久闲有些困惑。
然后，烛龙邪姬出手打伤了她，明明可以轻易杀死她的，但偏偏就打伤罢了，还令其境界不得寸进。
这算什么？恶意折磨？
要是换做曾经修行不进反退的某斗帝过来，估计得来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了。
境界被限制住了，按理来说，苏织夜应该活不到现在的，就算活到了也应该很年老，她可跟被屠仙之力改造过的舅舅不同啊，她的寿命无法违抗天道法理。
可事实却是，她寿命深不见底，怎么样都没有老去。如果说这是半妖半仙的体质带来的好处就有些扯淡了，漫漫历史中，总也有类似的人出世的，也没见人家有这么长的寿命。
只有一个解释了，烛龙邪姬对她做了什么。
这算啥？限制了人家的境界，还给了个长生不老的福利，这真的是恶意折磨了吧？
烛龙邪姬跟她爹到底多大仇啊……
“大得恨不得同归于尽。”淡淡的声音，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宁久闲猛地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竟是一个看不见真面目的人，也就是说自带马赛克的男人。
那人却是没有理他，负着双手，看向烛龙邪姬遇见苏织夜的那个记忆画面上：“苏织夜的父亲，乃是当今天帝。”
“！！！”宁久闲顿时懵逼了，“你说什么？”
那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她的父亲乃是当今天帝。”
“……”宁久闲感觉整个世界都不清真了。
这又是天帝的锅？
“这就是女娲的信心啊。”那人叹了口气，“你是个单纯的人，假如苏织夜决心去找天帝，那你会怎么样？”
“……”单纯？这特么是骂我煞笔吧？
宁久闲翻了个白眼：“我能怎么样啊？我又打不过天帝，不过她对我有恩，而且……我对她的观感挺好的，我会在一定程度帮一下她的。”
那人微微笑道：“帮着帮着，结果你就把自己的性命帮进去了。”
宁久闲无言以对，这说的很有道理啊。
忽然间，那人抬手一招，紧接着宁久闲便发现身着白衣的心魔元婴竟是被他抓在手中了，心魔元婴瞪着那人，怒吼道：“放开我！”
那人又是叹道：“明明他都给你留下后门了，结果你还是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啊。也罢，毕竟是我的罪过，今日便偿还去吧。”
心魔元婴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愤怒了：“你有什么资格灭了我！哈哈，你可还是亲手杀死自己师妹的人渣呢！本体，给我听着，我死了，下一个就到你了，哈哈哈……”
下一刻，心魔元婴就被他湮灭在手中了。旋即，不复存在的心魔元婴似乎变作了什么，融进了他的体内。
这一切的发展转折太快了，让宁久闲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他就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他？”
那人沉默了，紧接着又道：“你错了，你也是他。”
“……应身？”
但是那人没回答，只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总有一天能杀死天帝。”
宁久闲先是一愣，随后哑然失笑道：“你对我期望太大了，我没那么厉害，当今天帝就连菩提祖师都当过呢，那可是齐天大圣的师父。”
“……你必须杀死他。”那人认真地道。
宁久闲沉默片刻，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天帝的真正身份？”
“没错。”那人坦然承认，“可以说，这大千世界里，唯有我知道他最初的身份。”
“那他……”
“但我不能告诉你。”
“……”逗我呢！
那人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说，而且说不了，你可以理解为，他对我下了灵言一般的封口令。”
宁久闲惊讶了：“他这么强？就连你都奈何不了？”
那人却是摇头反驳道：“并非如此，只不过某种意义上我受他所克制。”顿了顿，又道，“若是你想救出小祈，那必须杀死天帝。”
“……像是超级马里奥救公主的把戏。”
那人笑道：“也许吧。”
“？？？”你真的知道我说的超级马里奥是什么吗？
宁久闲翻了个白眼后，也是叹气道：“所以娲皇的说客就是你？说服我去杀死天帝？”
那人微微一笑：“也许吧，反正她做的这些都只不过是幌子，真正目的是让你来见我罢了。毕竟，你需要那件羽衣。”
闻言，宁久闲心中一凛。
但见，那人走上前来，一指点中了他的眉心。
下一刻，剧痛涌进他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