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城帆静静地站在那扇浴室门外,眉头微微皱起,多少有几分不耐烦的意思。
从刚才他说了玩完江小柔就要把她剁碎了扔进护城河里以后,浴室里面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他甚至有些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呵,女人。
许城帆有些蔑视地想道。
过去,他很喜欢陆烟。从第一眼见到陆烟开始,他就知道,他爱上了她。所以后来,当他得知家族要与陆家联姻,并且联姻对象就是陆烟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于是,许城帆在他爷爷许泗丰的门外跪了一夜,才让许泗丰改变主意,将陆烟的联姻对象从许非臣改为了他。
可结果呢?陆烟还是要悔婚!这个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宁铮,肯定跟陆烟之间必然有着奸(情)!
真是枉费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从被悔婚,成为全佩京的笑柄开始,许城帆对陆烟的喜欢就在刹那间全部转为了厌恶,甚至连带着,把女人这种生物都给恨上了。
她们根本就不配被爱!她们只配当行走的玩具,只配被自己这样有权势的人强迫着玩弄!
这个偏执的想法在许城帆的脑海中扎了根。
他丝毫不曾想过:别说陆烟对他所谓的爱根本一无所知,哪怕陆烟知道他有多喜欢她,她也依然有权利拒绝。
爱本来就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而更像是一场自由的豪赌。倾家荡产地all-in押上,也有可能换来一个合情合理的颗粒无收。
当然,许城帆的这种情绪根本也不配提“爱”这个字眼。不论他自己明白与否,那都只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而已。
“喂!我再数三个数,如果你不出来,我就要强行开门了。”许城帆对着浴室门叫了一声。
他的耐心终究还是被耗尽了。
浴室里的江小柔还是没有回话。
许城帆毫无征兆地出脚,用力地踢了一下面前的门。
“砰!”
一声巨响之后,门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江小柔透过自己抵在门上的背部,清楚地感觉到了整扇门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连带着她自己都差点向侧面歪倒。
她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门外的许城帆再次听到江小柔的声音,便联想起了那张令人生厌的宁铮的脸。
顿时,他心头火起,只想快点把门后面这个不比陆烟逊色的美人压在身下蹂(躏。
许城帆抬起自己穿着高级皮鞋的右脚,没有停顿地连连踹出三脚。
“砰!”“砰!”“砰!”
接连三声巨响。
或许这就是许城帆说的,数三个数吧。
浴室里的江小柔本以为许城帆那一脚猛踹之后,会稍稍停歇一下,谁能想到他会这样突然发作。
猝不及防之下,江小柔的背部被门上传回的力道震得生疼。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被吓到尖叫,更加没有惊慌失措地呼救,只是默默地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地抵住背后这一扇显得有些单薄的门。
这是她最后的防线。它一旦失守,等待她的命运可想而知。
小铮啊!你快来!
我快......撑不住了......
江小柔一面承受着许城帆对浴室门一脚一脚的摧残,一面在心里祈祷着。
而门外的许城帆当然不知道江小柔的心理活动。他也丝毫不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只是像一只想要吃到贝壳里面那块肉的河狸一样,一下一下地砸着那不算坚硬的防护。
一脚一脚地接连踹在浴室门上,那声音回荡酒店房间里,充满了暴戾。
许城帆竟然从这无比暴虐的行为中得到了强烈的放纵感和轻松感。
从陆家宣布订婚宴取消,婚约作废开始,他的心里仿佛就沾满了千千万万的小人,窃窃私语地嘲笑着他。直到眼下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在施展自己世家子弟的威风,而不是一个被人退婚的可怜虫。
“出来啊!你快点给我出来啊!”许城帆歇斯底里地狂吼着。
浴室门上那并不坚固的门锁在他那暴力的冲击下,很快便开始松动,有了几分要被崩断的迹象。
不要!不要!
江小柔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晃荡的门锁,霎时间绝望到无以复加。
门外的许城帆自然也看得出门锁的摇摇欲坠。他冷笑一声,停住了进攻的节奏,反而是后退了两步,给自己腾出了一小段助跑的空间。
再一脚吧。
许城帆这样想着,正要迈开步子跑起来。
“砰!”
一声巨响,甚至远比许城帆踹浴室门时还要响得多。
许城帆转眼望去,酒店房间的厚重房门竟然被人一脚踢开,重重地砸在了正对着它的桌子上。
“你......在做什么?”门外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来自最深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