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往山下走去,来到山脚时,南宫楚义想起那个白衣男子还在地窖内,赶紧过去拔开掩饰的枯草,取开木板,探头进去,里面暗暗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从窖底传来。
南宫楚义知道他还没死,赶紧跃下地窖,抱起他,想要跃上地窖时,却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借着微弱的月光,南宫楚义瞧见窖口有个人影晃动,知道是闻风,赶紧道:“大哥,你找根绳子来吧。”
闻风审视似的道:“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人在江湖,就不能心存怜悯,否则,你会吃亏的。”
南宫楚义抹了抹汗,说道:“我想找到父母仇人的线索。”
“这还差不多。”闻风把檀杖探入窖底,南宫楚义将一只手握住杖头,忽然觉得一股巨力将自己往窖口吸附上去。
白衣男子幽幽醒来,咳了咳,原来他在窖底闭气时,无意中伤了胸口的经脉。借着月光,看到南宫楚义和闻风,知道是自己的冤案对头,忙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南宫楚义道:“你听说过河神侠侣的名字吗?”
白衣男子点点头,说道:“河神侠侣声名远播,东至蓬莱,西至昆仑,北接长白,南抵夜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善于捧人,南宫楚义听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加声色俱厉的道:“你知道他们是被你们魔道的哪个人杀的?”
白衣男子一副茫然的神情,说道:“不知道。”
南宫楚义恶狠狠的道:“信不信我割下你的舌头?”白衣男子武功低微,穴道还没有被他自行解开,这时听南宫楚义这么一说,心下不禁慌乱。
南宫楚义进一步道:“你知道昨天白天你们一行人有多少死在娥门山顶吗?”
“多少?”
南宫楚义道:“只有你们领头的逃脱,但也断了一条腿,他那条腿,是被我斩断的。“
白衣男子这时才彻底害怕起来,说道:“一切唯少侠是从。”
南宫楚义见竟然有人把自己当成了少侠,心里大感自得。
南宫楚义他们准备离开时,想要找匹马,却发现白衣男子在山坡底喂它们草料的七匹马已经不见,估计是娥门弟子当成战利品带到半山的马圈了,心下不禁茫然。
白衣男子知道南宫楚义是要马,忙撮唇吹了三声口哨。
没多久,就见三匹马往南宫楚义他们奔过来,样子很亲昵。三人分别跨上马,就要走时,忽然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站住!”
南宫楚义回过头来,见是若雪,说道:“若雪姐姐,很抱歉,我得走了。”
若雪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道:“既然要走,那也得先吃了一枚还魂丹吧,这些天来,我一直不让你吃,是因为这还魂丹是我太师父松柏青和另外几名弟子炼制的,世上只有一粒,如今,我师父断了右臂,好像身上还有掌伤,你和她都挺需要这枚还魂丹,所以我一直内心矛盾,不知是先治好我师父还是先治你的失忆症。”
南宫楚义见原来是这么回事,大为感动,心道:“清香掌门于我有莫大恩情,我日后,倾尽其力也要助她老人家一臂之力。”想及此时,眼中微微滋润,怎么也不肯收下那枚还魂丹。
闻风见若雪在他们三人即将行走时,却来纠缠不休,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请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南宫楚义在娥门呆了这么久,虽然俩人小孩子气斗气斗嘴,但南宫楚义一旦离去,她又觉得少了一个人似的。
南宫楚义坚决辞掉那枚还魂丹后,就与闻风走了,那个白衣男子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他知道自己无任如何不是闻风的对手,所以没敢反抗和逃跑。
闻风领着南宫楚义,来到一个集镇,找了家大户想要歇脚,没想那个开门的庄丁打开门来,见闻风一身乞丐装束,南宫楚义虽然在娥门换了件新衣服,但也没显出有什么的钱的样子,生气的道:“你们找别家吧!”话毕“砰”的一声关上门。
闻风破口大骂,把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出来,竟然把自己行侠江湖来所遇到的使他内心不快的事都抖落出来,南宫楚义知道闻风言过其实,有些是添油加醋,但他当乞丐也有四五年的时间,知道不抱成团,乞丐的队伍在江湖上就要吃亏,于是也朝着大户人家屋内横挑鼻子竖睁眼,破口大骂。
那个白衣男子在薯窖内呆了差不多一天,这时已是饥肠漉漉,也巴不得闻风南宫楚义俩人多骂些,好有个吃喝休息的好去处。
良久,只听庄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狗叫人喧。
南宫楚义道:“完了完了,我们惹闹了庄子主人,看来他们已经放下了脸,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闻风没好气的道:“来就来吧,像这种人家,闹腾他一翻,又有何不可?”
南宫楚义道:“毕竟是咱们搅扰了人家啊。”
闻风道:“那可不能这样说,他们不肯借宿给咱们,说明他们极度自私,平时在他们手下干活的人肯定也是活受罪,现在他们惹闹了咱们,就叫他们活受罪一翻。”
“看看是谁活受罪?!”庄门开了,首先跳出一只大黑狗来,朝着闻风咬去,闻风手一拍,那条大黑狗就挺在地上不动了。
闻风双手撑腰,对那些拿着朴刀的十几个庄丁说道:“出来吧,任你们单挑还是群攻。”
那些庄丁见他一出手就拍死大黑狗,已经没有谁敢跳将出来,但他们的口头仍然很硬,纷纷指着闻风说道:“你有本事你就进来,看我不把你的狗腿打断!”
“你竟然把我的腿比作狗腿,看我怎么收拾你!”闻见左脚轻轻点地,人就如飞往庄门飞去,也不知他怎么出手的,竟然将说话骂他的庄丁打倒在地。
其余的庄丁一拥而上,但闻风身子动也没动,那些贴近他一尺之内的庄丁,不管是兵器还是人,竟然都飞出一丈开外。
面前,站着个穿着紫色华服的长袍男子,他颤颤缩缩,胆怯的望着闻风,说道:“阁下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来,我谢某人肯定不让你们失望。”
闻风道:“你姓谢?”
长袍男子道:“对,我姓谢,名某人。”
闻风道:“我们还没吃晚饭,你快叫手下摆一桌好菜来。”
谢某人赶紧吩咐手下去厨房,眼里却打算着一个如意算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