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历7021年5月18日,晴,初夏。
许越此时正有些木讷的坐在椅子上,眼泪从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上次任务完成后,因为众人身上皆有不少严重的伤势,也就没有那么快地从异世界回来,而是在那里又修养半个月左右,等到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才用特殊的方式联系了教会让几人能够穿越回来。
由于任柒文的献身,李赢在那之后也就没有再找过许越的茬,到如今也算是安稳的把这次任务链过去了,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由于时间差的问题,众人回到本位面的时候此时正值初夏,比起在那个世界的时间,大约大约要差上不到一个月左右,天气还算凉爽,偶尔中午的时候有些热,到了此时的傍晚,反而是最让人舒适的时候。
说来可笑,到最终如果没有那封信和那人留下的那把木剑的话,恐怕此时包括王继安的六人都已经埋骨在了那个破旧的剧场之中。
而那封信最终被也许越交给了王继安,估计那东西也只在王继安的手里才能发挥些余下的作用。
信的内容不多,不过却让许越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留下信的人是个道士,没错,就是当初交给赵含英那个特殊方法的学校请去的人。
这人不得不说还是有些能耐的,或者说有着相当大的能耐,不论是在道术还是在看人的方面。
其实从他在二十年前见到赵含英时他就已经了解了剧场中到底经过了怎样的事情,也明白了“他”说设下的一切陷阱。
只是由于力量体系的不同,即使是他也难以打破那些用来控制鬼魂的法阵,所以那个道士最终才在冰箱底部的冰层里留下了那封信和那把木剑。
毕竟有些事,只有许越才可以做到。
根据信上所说,那法阵本就多变,每一个符号都可以一个代表那剧场中死去的亡灵。就如当初许越把一些符号从法阵上抹除一般,那把木剑上刻画的符号所代表的也正是女孩还有试图吞噬女孩的另一个灵魂。
而破解的方法也正在于此。
多变的法阵就意味着可以进行多次的修改,除了代表女孩体内的两个灵魂的符号之外,那道士又将超度的法印图案也一同刻画在了木剑之上,所以当许越把那些符号画在了法阵的中央时,那法阵便发挥了其最重要作用。
它救了许越一命,也破解了这场遗留了20多年的灾祸。
当所有的灵魂都被解放超度之后,那灵魂之中所包含的力量也自然就散去了,所以在最后许越等人才可以安全地从剧场之中出来。
对于这个人,许越
自然是感激的,但是想到那道士早早地就已经看破了一切,而他居然在记忆融合了之后都险些迈入了陷阱,这种失败感可不是那么容易轻易接受的。
不过既成事实,许越又怎么有反抗的本领。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那把木剑和信后来交给了王继安,王继安断掉的手臂由于受伤不算太久已经治好了,两个人同样都是道士,谁知道王继安会不会认出那上面的字迹,保不齐还能感悟到什么东西呢。
想起这三个月来自己在那个维度里经历的遭遇,许越也不禁叹了一口气,他举起手慢慢擦掉眼角的泪水,思考了良久才对着桌前喊道:“你们有完没完,明知道我不爱吃火锅还非得吃这玩意,然后还开那么大的火,放那么多辣椒,是想呛死我啊,没看见我这都呛得流眼泪了么。”
合着这眼泪是这么回事啊...
桌旁的其他几人被许越说的这一愣,倒是任柒文有些委屈地看了许越一眼,他语气很低落,仿佛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不是越哥你自己说的么,我死了一次,为了奖励我这次这么勇敢说我对你提什么要求都行,这才这么点要求你就不乐意了。”说着任柒文还委屈的落下了两滴眼泪,不过鬼知道他是不是也被呛的。
许越气的是双手握拳不知道往哪使力啊,这桌子可是他自己的,砸坏了心疼。
咬牙切齿之下,许越只能“啪”地一声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根录音笔来,直接扔到了任海文的面前,气呼呼地说道:“你勇敢是吧,行,让你爹自己听听,‘勇敢’的你为啥叫的跟个娘们似的。”
许越指的自然是那些不痛不痒的简单任务时任柒文的表现,这小子碰到特别危险的任务的时候表现得到还行,一旦被他发现任务简单身边有人依靠,那智商简直呈直线下降。
不过这任海文是谁,他可认识了许越30多年了,这点小场面,他撑得住。
只见任海文十分淡然地从锅里挑出了块肉放到了嘴中,等嚼了两下之后便悠悠地说道:“诶,我发现你最近和尹夕曦关系不错哈,明明走的时候俩人跟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这一转眼都一个桌上吃饭了。”
话音刚落,饭桌上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韩璃都忍不住差点被任海文这要命的一句话惊得咳嗽起来,他们两人接触的不多,平时任海文给她的感觉明明是一个相当和蔼稳重又不失情趣的长辈,怎么一和许越接触...
如果许越真的知道了韩璃的想法,就算是他估计也忍不住吐槽与一声天真,这孙子一顿子坏水呢。
不过眼下这情况可
着实给许越气的够呛,任海文可是少数知道许越一部分底细的人,这不明摆着给许越难堪么。
只见许越这时气的牙根痒痒,牙齿用力地都要磨出来声音了,倒是尹夕曦这时突然又有了些举动,她挑起锅里的几块肉就着蘸料一股脑的囫囵吞下,然后砰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椅子腿划在瓷砖上摩擦出令人难忍的尖锐声响,不过到这时却也难掩她冰冷地说话声:“我吃饱了,先走了。”
说完,尹夕曦便直接拿起了沙发上自己带来的外套,穿上鞋子就推开门离开了许越的家,倒是关门时声音还蛮轻的。
任海文和任柒文父子两个面面相觑,久了任海文才试探着问道:“我说错话了?”不过这话里可半点道歉的语气都没有。
许越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没听见么,人家说的是吃饱了,又不是吃好了。”说完,又一个人站了起来去厨房给自己盛了碗饭准备就着蘸料和火锅汤一起把自己尽快地喂饱。
倒是任海文嘿嘿一乐,调侃着:“我看她关门时也不像是砸的啊。”
......
话分两边,尹夕曦出了许越的公寓之后就穿上了衣服直接向楼下走去,虽然刚吃完东西还有些热,但是这季节风还是挺大的,穿个外套以便防止自己着凉了。
她倒是没觉得任海文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反而是许越在这一次次的事件过后显得愈发神秘,好像他们所经历的每一次事件都与许越脱不开干系。
不光是这次,就连当初第一次遇见他时候都是如此,恐怕她要是想要知道许越为什么会对她能够如此了如指掌,就得将许越的秘密一股脑的全部挖出来了。
想到这,尹夕曦也不禁叹了口气,她并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东西,可是偏偏却好似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到如今已然无法脱身。
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许越的身上。
心中不停地思考,突然间,尹夕曦好似想到了什么东西,她慢慢停下了脚步,转头便向身旁看去。
那里是一道门,一道曾经挂过一个渗人的娃娃的白色大门。
尹夕曦当然知道这门内屋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她就这样盯着许久,仿佛在试图看清其中隐藏的秘密,可是就在这时,门开了。
屋内走出的是一个很精致的女子,她看着尹夕曦,满目笑意,可语气却让人很不舒服。
“好久不见,怎么,终于下定了决心来向我打听关于笔记本的事情了么,还是说,你对许越其他的秘密也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