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梅朵在看到卓玛一个人回到店里的时候感到很惊讶——她本以为将九泷会和她一起回来的，毕竟自己的姐姐是一个路痴而且九泷姐也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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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是这样期待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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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断翼天使恶作剧》的作者能够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店里——人在期待着什么的时候就往往会有相信之的倾向，尽管梅朵是清楚这一点的，她并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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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掩盖住内心的羡慕，或许有嫉妒的成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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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玛，你和九泷姐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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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慌张的偏过了视线，拉了拉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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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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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她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回答并不妥当一般，有些慌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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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只是个小公园啦，不是那个过山车出了故障的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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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漏嘴的卓玛更加的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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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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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姐姐总务室处于这样一个状态，自己才不能放下她不管。最开始来到这个书店的时候也是，叔叔和嫂嫂在把一切的事物都交给了刚到这个城市来上学的二人之后便搬离了这里，尽管名义上的店长是年龄较大的格桑卓玛，可基本上书店中的一切事务都是有梅朵一手包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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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事实上证明她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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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面的南城三中的学生中口碑也不错——班上的同学在第一天就知道了学校对面的书屋换了店主，而新任的店主就是自己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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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仍然记得当时沐浴在同学惊羡目光之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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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有些凉了……”梅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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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一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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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玛在说完之后便上了二楼，在学校的学生还没有放学的现在，一楼再一次变得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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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样子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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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着这样的疑惑，梅朵却想不到比较好的方法来解决——卓玛虽然平时是个很安静的女孩，但在某些地方异常的敏感，如果要是擅自翻动了她的书签或者移动了桌子上的书本，她可能会一天都不和梅朵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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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是太过直白的问询，会遭到同样的待遇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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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将手中的抹布拧干，一边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一边继续着擦除落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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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堆放着的九泷姐的新卷，似乎好久没有被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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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未开封的书本摆在那里，作为店主的梅朵看来自然是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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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一本的评价不太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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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自行否认了这一点，自己作为书屋的年轻店主，对于这类轻小说的鉴赏力还是有的，至少从她看来，书的各个方面都没有明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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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空再一次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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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以梅朵再也熟悉不过的方式，盏盏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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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我险些没有将手中的衣服丢到地上——这么说并不夸张，我就算是看到叶子穿着我的衣服在房间里乱走也不会有相同等级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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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毕竟现在穿着我的衣服的，是爱丽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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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我的衬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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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句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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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就是看得见摸得着却不敢摸的事实——我自己在上次的面试之后自己辛辛苦苦的洗好了又晾干之后熨了一遍的白衬衫，就那样随意的穿在了爱丽丝的身上。洁白如玉的双腿从衬衫的下方露出，因为身高的差异所以看上去就像套了一个巨大的裙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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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而且是比较短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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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去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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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是获得了肉体之后的副作用么？明明我记得一开始的爱丽丝就算一天24个小时都在我的影子中打游戏也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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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是仔细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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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是整理大脑整理已知信息的过程，原来的爱丽丝在没有肉体的情况下自然没有那样的必要，但若是像这样拥有了肉体，会对睡眠产生需求也是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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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其他的方面应该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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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美少女从肚子的方向发出了一阵就算用可爱来形容也不过分的腹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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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住笑声，打算去厨房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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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连衣裙被叶子拿在手里，眉头处拧成了一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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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哥你不要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就得意忘形啊。之所以迫不得已的降低小姐姐的身价穿你这种家伙的衣服完全是因为刚才那个房间里面只有你那些没品的痛衫和卫衣而已啦！拿好这个，我去给她找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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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事实也没必要说的这么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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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爱丽丝原装的连衣裙，和看上去一样拥有着丝滑的触感。我小心翼翼的将它叠好之后放到了衣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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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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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伸出手拽了拽我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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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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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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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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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咱做的很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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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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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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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会啊啊啊么——不过现在还真是困啊，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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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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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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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你说我现在，有了身子的这件事啊——嗯……我也说不好，可能是因为和那个蛇接触了太多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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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看出来了我并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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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个杰涅丝，不是造物的魔女嘛——如果是她的话，是能够做到将安德维奥中的东西以实体的形态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当然，只是等价的互换而已——将世界中的某一部分抹除掉，然后出现在她需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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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副“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的轻松语气说明着杰涅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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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如果要是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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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所拥有的这副身体，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着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区别，和我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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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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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当然是会腐烂的，但她所做的并不是将同一时空下的物质互换——这副身体，应该是我的灵格刚刚从身体上脱离的时候掉落的吧。在经过安德维奥的过程中因为接触到了最初的概念之源而得到了修复，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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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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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有种在轻视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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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理会我的质疑，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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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从一开始我所寻找着的身体就是不存在的——因为她从灵格被剥离的那一刻开始就被传送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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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果是那样的话，你是怎么成为冥山公司的实验品的？我记得当时的报道说它们之所以被质疑是因为用尸体进行试验有违伦理，我当时还加入了对冥山的声讨所以印象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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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依旧是那副与己无关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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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啊，我在被送到冥山那里的时候，还并没有死啊。这种事情都不明白么？笨蛋——非要让我自己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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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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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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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拥有理智，可能就是为了这种时候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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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的我，是兽的话……我若是，拥有力量的，能够随心所以的行动的，野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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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应该已经在一边咆哮着，一边冲向了冥山公司那被私人武装所围绕起来的研究所了吧——因为是国家和国际间竞争的重点项目，这种程度的要求还是被允许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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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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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暴行，是被默许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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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知道我的怒火该向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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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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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感在我脸颊的一侧炸裂。我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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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正在一脸嫌恶的看着我，正在用另外一只手揉着因为被拿来抽我而打痛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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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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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抑制着自己，没有讲这句话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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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拜托过你这种事情，不要擅自的就将别人的事情当成自己的，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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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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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着眼睛将脸偏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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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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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爱丽丝并不是对自己的遭遇并不在意——想来也是，尽管她对于一般人缺乏怜悯，那也只是因为在过去的四年中不断的以恶念为食的原因，真正的她应该不是这样子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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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爱丽丝也是会感到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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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因为是已经失去了肉体的爱丽丝，所以才会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委屈吧——被剥夺了一切的感觉，我是没有自信去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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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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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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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刚才打在我脸上的右手正在渐渐泛红——尤其是在她贫血一般惨白的皮肤上这一点显得尤其明显，那是皮肤之下的毛细血管破裂之后血液渗透到了组织中才会发生额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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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现在的爱丽丝拥有着和我一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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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下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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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的触感，柔软，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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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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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拥有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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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记得她第一次握住我的手时，那双手尸体一般的冰冷——但是现在，那一切都像是过去的幻觉一般，找不到证明的根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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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感动——如果是就爱丽丝拥有了肉体这一点而言，我甚至还要感谢那个毁了罗浅潇的游乐园之行的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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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擦掉了她眼角的泪痕，她并没有表示不满，这样我感到了些许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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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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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她小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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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果然在窥探着我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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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笑了一声，踢了下我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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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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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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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然我真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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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似乎也对自己刚才情绪的失控感到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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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打算把手放在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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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身后正站着一个将牙刷放在嘴里的叶子，白色的牙膏沫正缓缓地从她的嘴角滑落掉在我刚刚擦好的地板上，她甚至还在上面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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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像是注意到了我动作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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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张开双臂用力的抱住了我的腰际——她本来只是一个初中生的样子，所以就算是将双脚踮起也只是勉强的达到我胸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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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慌乱之余，听到她将脸埋在我的胸口中轻轻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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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多多指教了呢，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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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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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能也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刚才哭泣的痕迹吧——毕竟比起让叶子看到我把她弄哭了情景，还是二人的关系好一些比较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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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算是个有待争议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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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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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的嘴巴像是金鱼一般一张一合的，在看到爱丽丝进一步的举动之后眼睛睁得更大了——但她似乎也并没有任何行动的余地，能做的也只是以生硬的动作转过身去走回盥洗室，将牙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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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刚才听到了爱丽丝的情感爆发才会出来看看情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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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室中传来了她狂暴刷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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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哼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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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像是信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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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房间中的一切照明，在一瞬间都失去了原本的功用，变成了徒有其表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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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惑的看向窗外——不只是我家，就连外面的路灯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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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完全地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