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还没过五分钟，“皇上下旨杀费大人”这个消息就在宫里传开了，然后所有代表“正义”的大臣们就把虎视眈眈的目光和矛头指向了苏灵，后者当时还没起床，等得知这个消息时连牙都还没刷呢。

刚想去找永成问个明白，正好对方先来找她了，于是苏灵二话不说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想要除掉费正青哎！这下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了，我怎么那么冤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呀你？！”

永成一愣：“你难道不想除掉他吗？”

“我……”苏灵被问得一愣，继而想起他昨天的那句“就按照你的意思办”，疑惑地看着他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想要除掉他了？”

永成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话的轻重，之后避重就轻地回答：“费正青一直想杀你，所以你想除掉他也是很自然的事，不必过于介怀。”

“靠！你怎么就认准了我想要除掉他了？”苏灵起急冒火急赤白脸的冲他嚷嚷，“我到底什么时候表示过想要杀了他的愿望了？！”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对方终于说了缘由。

原来怕苏灵在宫里再次受到威胁，又知道她不喜欢让太监宫女跟着，永成就一直叫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因此她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关注，说的话做的事也会有人第一时间禀告给永成。所以她去大牢里探视费正青的事以及跟他说的话自然没能逃过眼线。而且永成还把她在愤怒中所说的话当真了。

自己在气头上说的那句“要是想死的话我就成全你”真的是有口无心，可现在完全成了掌握费正青生死的指令了。

苏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牢房想改正错误，可是已经太晚了。

费正青已经喝了赐给他的毒酒，现在正在等死，看见她，仍旧一身傲骨地冷面道：“要亲眼看着我死才放心吗？现在你总算可以如愿了！”

苏灵想哭，可是却拼命忍住了，因为不想让对方觉得她是猫哭耗子，所以赶紧眨了眨眼，把逐渐泛起的眼泪刷开。

“就算我说我从来没想要杀你，你也不会相信吧？……其实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哪怕你只相信一成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抑制住自己的低落情绪，苏灵缓慢艰难地说完这些话，费正青一直冷眼看着她。

深吸一口气，苏灵回望着他：“还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想骂人的话也可以——我听着。”

“你以为老夫怕死吗？”对方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不怕，”苏灵马上回答，“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地跟永成作对了。……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走。”

听了这话，费正青脸上第一次显出惊恐的神色，半晌颤声道：“我一个人闯下的祸由我一个人承担，别祸及我的家人！”

某人无奈地心想：看来真把我当成妖女了，以为我是苏妲己的后代啊？——她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相信：“你多虑了，我不会的。……你很担心自己的家人吗？”突然想起还能帮费正青做什么，苏灵赶紧向他保证，“我不会让他们受苦的，他们会跟你在的时候一样平安。还有，我也不会让别人动摇永成的江山……相信我吧，哪怕只相信我这一次。”

对方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口，却只说了一句“你走吧”，就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苏灵失落地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对费正青来说相信一个女人有这么困难。但是信不信由他，答应的事她一定会做到。

咬了咬嘴唇，苏灵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费正青心里默想：“以前从未见皇上这样迷恋过一个女人，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老夫也只能希望将来你宠冠后宫的时候亦如今天这样心存善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