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看了看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瘦子，又看了看白风这略显侵略性的眼神，不由得也是露出了笑容。

“陪一位大美女喝茶什么的，我为什么要拒绝啊。”白夜和善地摇了摇头，但马上又犀利地看向了白风，“你真是多此一举。”

就算对面的话语很有挑衅的意味，还带着十足的威胁，但毕竟这也是顺从白夜的想法，白夜根本没有去反驳的意思，他可不喜欢因为意气用事，去惹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这里的男人们，还真是可怜，竟然是为了他们所敬爱的女人，去强迫一个男人陪那个女人喝下午茶……

“哦，那还请你务必到场，然后展现出你真实的自己。”白风在听到了白夜的回答之后，也是立马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不过他眼神中的那一丝轻蔑，依然是没有任何变化。

想必他的想法，就是让那位洛丽塔少女认清楚自己的真实面目，然后将自己给抛弃吧……或者说，让自己被那位洛丽塔少女所征服，也加入进来他们这极端而愚蠢的信仰之中。

“这么说来……你们和那位爱丽丝，到底是什么关系。”白夜想着，也是直接问了出来，“听这个瘦子说，并不是什么后援队或者粉丝团体。”

“当然不是，我们……准确点儿说的话，是信徒。”白风说着，十分虔诚地鞠了一躬。

白夜也明白，这次的鞠躬对象，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不知在何处的洛丽塔少女。

“信徒？呵呵……呃，容我确定一下，那个爱丽丝……难道和我们不一样，是神明什么的一类存在吗？”白夜十分无语。

“就算她现在还是人类，但她也迟早会成为某一种神一般的存在。”白风的语气坚定不移。

这让白夜想到了八十年代的日本，利用什么圣女转世来招摇撞骗的邪教，还真是有着不少，这风气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时候传染到了这里？

不过，性质其实是大不相同的。

那种异教是有目的性的，对自己手下的信徒进行招摇撞骗，对他们洗脑并将他们死死地绑定在无法自拔的错误之中。但此刻对于那位洛丽塔少女的信仰，显然是他们自发的偶像崇拜，和那位少女本身的意志，说不定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白夜依稀记得，那个瘦子曾经说过，那位洛丽塔少女，认识他。

“毕竟，有人信仰，就是神明。”白夜耸耸肩，“你们这是在造神……说白了，和演艺界造星，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

“不，大错特错。”白风摇了摇头，对于白夜的不懂，他似乎十分满意，“是先有的神明，后有的信徒；而不是你所说的，先有信徒，才有了神明。”

这还真是一个十分哲学的问题，到底是先有神明，还是先有信徒呢？若是按照以前的认知，白夜绝对会说，是先有的信徒，后产生的神，毕竟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更愿意去相信信仰都是人为所创作的存在。

但是，这都是建立在神不存在的前提下所说。

在接触了范特西世界之后，这些魔女以及这些超自然的遗迹，都能够符合现世界对于“神明”的需求，先有的神后有的信仰，也是完全说得过去。

而这里的问题就是……在见过了真正符合神明要求的魔女之后，白夜认为，那个洛丽塔少女，只不过是一个十分出色的人类而已，离神的境界，还差了老远。先不谈别的神，起码这一个，绝对是先有的信仰，后有的神。

没错，她就是被创造出来的神，在这个浮夸的空间内她是神，但是出了这个空间，她不过是在大街上回头率较高的一个女生罢了！

“那……如果我不信仰你们的神，你们会像那些极端信徒一样，将我抹杀，或者强行让我也来相信你们的神明吗？”

“不，当然不会，明天下午过后，我想你的所有看法，都会改变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而无知了。”

白夜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这洛丽塔少女的存在，实际上比爱丽丝的等级还要高，以至于就连爱丽丝，都不能在信息流中完全定义她的存在。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瞎想而已了，在魔力稀薄的现世界，白夜绝不相信真的能有这种存在。就算存在，只在这种地方，召集这种劣质的信徒，比起棺神在现世界闹的惨案，都不值一提。

“希望我能改变看法，所以现在，我可以走了吗？”白夜也不想再跟这些人多多纠缠，直接表达了退意。

“当然，还请你在明天的下午，好好表现，如果需要我们这边提供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白风说着，客气的躬身，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势。白夜也没有回应，转身径直向过来的道路走了回去。

“啊，对了，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要稍微提醒你一下。”

在白夜走到门口，手都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之上的时候，那白风，却是又开口了，就像是伺机待发，终于等到了能说出这句话的时机一样。

“说。”白夜没有回头，只是冷言回复。

“请你一定不要提及我们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最好，连我们的存在，都不要提到。”白风的声音十分诡谲，“若是被我们发现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又被威胁了……白夜在心中苦笑了一声，但他依然没有跟白风计较的意思，只是轻声地讽刺了回去：

“背地里的黑暗骑士吗？真是令人感动的举措啊，只可惜你们的神明，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看你们一眼。”

“呵呵，不需要看我们，只需要，我们能看到那最终的结局就好了……”

最终的结局？！

白夜感觉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危险的东西，但他不敢细想，他的脑海中，现在却是出现了爱丽丝永恒花园这几个字。

他这才意识到爱丽丝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这里了……并不是真的担心公寓的安危或者对另一个叫做爱丽丝的人吃醋什么的。

这个地方……这些疯狂的男人以及那位洛丽塔少女，绝对跟下次的交易，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